她著一身淡藍色的紗衣,腰上繫著一個蝴蝶結搭在軟榻上,簡單的髮髻上插著一支梅花小簪,長長的頭髮猶如黑色的瀑布一直垂到腰間,樸素而不失優雅。
「半個時辰我們可以做很多事。」說話的屋內的另一個男人,他端著手中的糕點水果走到女子身邊,盤子被他擱置在一旁的小桌上,他的人順勢擠上軟榻,擁榻上的女子入懷。
「呵呵,恆,什麼時候你這麼瞭解我了。」女子嬌笑起來,眉目巧笑嫣兮,顧盼星月。
半個時辰足以她做好準備,迎接這次事端的挑起者的進攻。
傳言是飛尋閣發出的消息告知天下人魅影宮的所在,傳言魅影宮意圖吞併整個江湖,傳言魅影宮新任宮主上位,傳言朱雀堂堂主換人,傳言魅影宮囚禁蜀沐國的老王爺和王妃……
一切一切的傳言皆來自於同一個地方。
莫子恆的指間輕饒著女子的青絲,一圈一圈,動作悠遠,他沒有接她的話。
室內一片寂靜,偶爾外面傳入一兩聲悠揚的琴音,迴旋於耳跡……
歐陽晨取來資料,走到東廂房門口,用手敲了敲門,得到屋內之人的同意,他輕輕的推開門,望著榻上和諧的兩人,低垂著頭,恭敬的開口道:「宮主,各勢力的名單都在這兒。」
說著他雙手奉上手中的幾張宣紙,薄薄的幾張,記載著整個江湖的勢力的名單,國家有界,江湖無界。只要是身在江湖,便都是江湖之人,無論你是哪國的民藉。
「念。」榻上女子慵懶的開口,並不介意歐陽晨在這兒,她躺在莫子恆的懷裡沒有一點要移動的意思,她連睜個眼都覺得麻煩。
「是。」歐陽晨把手中的紙張攤開,念道:「飛尋閣,閣主焰尋,已到四百二十一人,明三十二人,其餘的都在暗處,閣主未到;天山派,掌門洛卿然,全派兩人已到。」
看了看榻上的男人,他又接著念道:「泉水門,門主泉眼,已到一百零二人,……」
等到他念完,再望向榻上,女子閉著眼眸,歐陽晨小聲喚道:「宮主?」
「噓!她睡著了,別吵著她,這幾天日夜奔波,把她累壞了。」莫子恆憐愛的盯著俏麗的容顏,眼睛一刻也沒有移開。
其實她完全可以讓他幫忙的,可是她沒有,他主動提出也被拒絕了,允許他跟在身邊,卻不允許他插手,或是出手相助。
眼神是溫柔的,對他說的話卻是淡漠的,見此,歐陽晨不得不壓低了聲音,「我把名單放這裡?」
他不知道宮主是何時睡著的,更不確定她聽到了多少,詢問的話卻沒有得到回答,再看莫子恆,閉眼凝神,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威壓。
歐陽晨把手中的宣紙放置在小紅木桌上,用茶壺壓住宣紙的一腳,吸了口氣,他轉身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
出了東廂房,他長舒了一口氣,裡面太壓抑了,尤其是單獨對著莫子恆,她,很幸福,他早就應該忘了她的,她那麼美好,怎麼可能屬於他呢?
歐陽晨一走,榻上的男子徒地睜開眼,眸底一片冰寒,充滿了陰森森的冷意,希望他有自知之明,別來打擾笑笑,否則……
短短片刻,雖然歐陽晨的情感不明顯,還是被莫子恆發現了,或許從上次開始他便留了心。
他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他和笑笑,樞被他留在京城做另一件事,為的就是讓某人為他自己所做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
雲城大街發生的踩人過路一幕被傳得沸沸揚揚,轟轟烈烈,事發當時,某客棧二樓窗口傳出一句讚歎:「師兄真拉風,抱著美人兒高調過市。」什麼時候他也有美人兒抱啊!
洛卿然就納悶了,想他一翩翩佳公子,為什麼有沒有人心甘情願的跟他呢?追著他討債的人倒是很多。
忽然大街上的人群中,一抹紅色的背影吸引了他的目光,好,下個目標就是你了,嘿嘿,付了賬,他跟著紅色背影離開的方向追去。
有時候,無意中的一瞥也能成就一段情,給予了開始,是否有結果,需要看兩人的後續發展。
雲陽國皇宮,龍翔殿內霏糜一片,正在上演一場活春宮,翻雲覆雨卻只能滿足男人的慾望,女人臉上痛苦與幸福並存著。
能被王愛,讓她死都可以,這是女人的心聲,他身上的男人正在身體內瘋狂的馳騁著。
莫子焰一下一下狠狠的撞擊著身下的女人,每一次衝撞都到達最深處,他腦中閃出的卻是一張純潔絕世的容顏,本只為她一人而舉的,卻因為身下的女子破了例,所以他要懲罰這個女子。
不是說愛他嗎?那他就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好好的取悅他,或許他一開心就賞給她一個皇后的位置,女人不都是這樣嗎?嘴上說愛,心裡卻是為了名,為了權而來。
只有她,只有她不一樣,她是特別的。
心裡想著她,莫子焰的速度變得更加迅猛,精力無窮。
而他身下的女子早已癱瘓,還在默默的承受一切,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因為她知道他不喜歡,所以她也不會做令他討厭的事,她的王……
「皇上。」突然屋內多了一個黑影,恭敬的喚道,床上的男子驀地抬頭,清冷的眼光直射黑影。
「說。」
「他們在雲城。」黑影低頭答道。
「多久到的?」
「半個時辰前。」黑影老實的回答道。
「自己去領罰。」莫子焰的聲音徒然變得異常陰沉,瞬間抽身離開身下的女子,雜眼便套上龍袍離開了龍翔殿。
「是。」對著他的背影,黑影恭敬的應了一聲,隨即也消失了。獨留床上女子無力的躺在那裡。
艾笑笑,我回來了,你等著接招吧!王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你應該消失,只要你不出現在王的面前,王一定能夠愛上我的。
朱筱兒盯著帷帳頂,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