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我孟遲死也不會告訴你的。」這是一股若斯游離的聲音,不細細的聽,根本就聽不到,很容易直接被忽視。
孟遲躺在冰涼的地上,四肢都套上了枷鎖,琵琶骨被穿,他再也沒有任何力氣,也不抱希望,一心求死,以免妃擎老匹夫拿他去要挾小小姐。
他的旁邊是同樣被用刑的朱雀,除了沒有被穿琵琶骨外,其餘的都一樣,兩人皆剩下半條小命了。
妃擎傲然端坐在孟遲對面的位置上,冷眼盯著地上的兩人,「不說是吧!我會讓你們乖乖的自己說出來。」
對他的話,孟遲和朱雀同是白了他一眼,便埋眼不再看端坐的男人。
他的野心到底有多大,現在是魅影宮,之後會是整個江湖,乃至整個天下嗎?
「笑笑前幾日回到府上了。」妃擎話至一半,明顯的見地上的兩人殘破的身體一怔,神經緊繃,明顯的有側耳在聽他的話。
妃擎接著慢悠悠的道:「因為惹怒了莫子恆,本打得是半死,直到現在,嘖嘖……想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嗎?」
近似蠱惑的聲音在孟遲和朱雀的耳邊迴盪,莫子恆,又是莫子恆,現在還敢對小小姐(宮主)出手,由於受了重傷,再加上兩人臉上的憤怒,整張臉看上去很是猙獰。
「先別生氣,那丫頭的名還在你們手中捏著,說出琉璃戒的下落,或許我還可以去為她請一位大夫,保住那條賤命。」
他那張臉,現在怎麼看怎麼噁心,端莊穩重,依稀可見年輕時的俊朗,劍眉下的眼眸中究竟隱藏有多大的野心?
「我呸,卑鄙小人,竟然用這種無恥的方法。」石壁的另一面,妃笑笑忍不住唾了唾口水,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一怒之下,妃笑笑運起全身的內力,對著石壁就是一掌。
「轟隆」一聲巨響,粉末漫天飛舞,再看石壁先是搖搖欲墜,最後瞬間蕩然無存,一掌拍倒一面石壁,恐怕也只有妃笑笑能夠如此牛B了吧!
巨大的響動讓裡面的妃擎心狠狠一怔,轉身回頭,卻見石壁倒塌處,兩個黑影立在那裡。
等到粉末消弭,妃擎赫然發現,身著黑衣的兩人,一個是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另一個是素面朝天的女子,略帶抱歉的看著他,大膽的將容顏暴露在空氣中的女子,就是他剛才說的還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的妃笑笑。
「不好意思哈!剛才聽到你這麼關心我,一個激動,忍不住撐了一下石壁,哪知這個石壁這麼不凝固,輕輕一碰就倒了。」
妃笑笑攤開雙手,無奈的望著妃擎。
這幅表情讓妃擎發怒也不是,不發怒,他的面子又掛不住,可妃笑笑身邊的銀面男子讓他有所忌憚,誰人不知,天下只有無名公子一人著銀色面。
他不認為石壁的倒塌是妃笑笑的傑作,所以在他心底更加確定了此男子必定是無名公子,該死的賤人去哪裡勾搭到的無名公子,妃擎在心底怒罵到,面上卻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應對。
「咦?這不是賬房先生和心竹姨麼?是誰這麼狠心惡毒啊!竟然把他們弄成這個樣子。」妃笑笑故作大驚,很好的掩飾掉眼底的情緒。
石壁倒塌的第一眼她就看到了地上躺著的兩人,狼狽不堪,血痕纍纍,慘目忍睹,妃擎還真狠心。
見了妃擎的反應,妃笑笑不知道他是在忌憚什麼,並沒有朝她發怒,那麼她便改一種方式。
她遇強則強,遇弱還是強,只是用的方法有所區別。
但不影響質量和最後的結果。
玩手段嗎?她有的是,只是不屑用而已。
冷,妃擎感覺到重重的冷意從銀面男子身上傳出,剛才的話他們聽到了多少?
想及此,妃擎也發了狠意,這兩人留不得,還好這是他的地盤,只要他沒有人讓兩人出妃府,那麼——
奸詐的笑容,掛在惡毒的臉上,現在的妃擎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即將暴露的獅子。
妃笑笑感覺到妃擎身上氣息的變化,她不動聲色的移到莫子恆身邊,用只能夠兩人聽到的聲音說道:「妃擎要發狠了,待會兒看準機會,幫我把他們倆帶走,謝謝了。」
「你帶他們走,我善後。」莫子恆毫不客氣道,話裡全是命令的味道,有一種不容反對之勢。
「聽我的,你帶他們走,我一個弱女子,怎麼能夠帶動兩個人。」說到最后妃笑笑竟然耍起賴來了,她可是弱女子唉!還別說,真沒見過她這樣的「弱女子」。
狡黠被掩在眼底深處,不容莫子恆反對,妃擎發話了。
「笑笑,告訴爹爹,剛才你們都聽到什麼了?」語氣和藹至極,還真佩服他的定力,一下子是暴怒邊緣,一下子又變得如此平靜,果然是老狐狸一隻,掩飾倒還挺深的。
「啊!你說剛才啊!你說了什麼我就聽到什麼咯!」妃笑笑似笑非笑的望著妃擎,一臉小兔子般的無害。
她等著妃擎發怒,趁著混亂才有機會。
果然。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見到琳兒,替我向她問聲好,告訴她,我會幫她好好的打理魅影宮的,哈哈——」
醜陋的嘴臉令人看了就噁心,妃笑笑撇了撇嘴,不屑道:「何不親自去告訴她呢,那樣豈不是更有意義,更能體現你的心意。」
「臭丫頭,別以為有無名公子做靠山就無法無天了,在這裡我才是老大。」
「是麼?我只知道,在我的面前,即使你是龍也得給我盤著,是虎也得給我臥著。」原來妃擎忌憚的是莫子恆啊!他扮無名公子還挺像的,至少騙過了妃擎。
不過現在,妃擎好像不再顧及這麼多了,準備封殺他們,讓他們無法離開這裡。
妃擎暴怒,被一個小丫頭片子蓋過氣勢,想想心裡也極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