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成園沒女人,難道我給自己準備的不成?」成御凡揮揮手,「你也別自作多情,我只是為了世威的形象,總不能我的秘書穿的太登不上檯面,丟我的臉。」
夏若塵沒有再開口自討沒趣,只是默默收拾著東西,其實她本來也沒有多少東西,可是成御凡還是這也不讓拿那也不讓帶,最終她只是拿了媽媽留下的一些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別的便統統留了下來。
成御凡說他會安排人把房間清空,從此後她就不必再過來。
在樓下夏若塵一直仰頭看著那扇曾經最溫馨的窗子,那裡面滿滿都是她和媽媽相依二十幾年的所有回憶,甜的,苦的,快樂的,辛酸的,一切的一切,如今都要徹底的揮別了。
她拚命忍著自己的眼淚,久久的,久久的凝望著,像是想要把它刻在記憶裡一樣,直到成御凡拖起她向車裡走去,她才低下了已經酸痛的脖子,掉下了終究還是沒能忍住的淚水。
從此以後她連個家都沒有了,她此後就像一隻寄人籬下的流浪狗,要搖尾乞憐的看著別人的臉色過活嗎?
不,她不要那樣的生活,她要振作起來,早些把錢還清,早點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她在心裡暗暗發著誓。
回到成園,成御凡直接回房間去忙自己的事情,再沒理她,她一個人回到住過的那間客房,把皮箱放好,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到花園裡找了個長椅坐了下來。
她給林賽打了電話,告訴他以後暫時不能去靜夜思唱歌以及不能參加他們樂隊的事情,電話那邊不安的詢問著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昨晚的那個男人又是誰,她胡亂搪塞過去便掛了電話。
她靠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天邊的晚霞,絢爛的霞光一縷縷的扯著西歸的斜陽,拖著它離去的腳步,她忽然記起一句歌詞,願用家財萬貫,買個太陽不下山。
是啊,如果能換來太陽的不下山,那麼一切都還能回到從前,永遠不會改變,該有多好。媽媽還在身邊,也許,爸爸也沒有離去,他們一家三口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麼她也不會去陪酒,也就不會遇見這個臭男人,也就不會淪落到今天任他耍弄的地步……
只是,只是那段愛情,是她唯一不想保留,想徹底丟棄的東西。
她輕歎了一聲,癡癡的看著,癡癡的念著,不知不覺中夕陽的影子已經漸漸的隱去,只留下一抹紅光炫著她的眼睛。
能夠安靜的坐在這裡,放縱自己放空大腦,呆呆的慌神,這對她來說,真的好奢侈。這麼多年以來,她都是從早到晚忙得像上了弦停不下的發條,不停的走不停的走,如今終於可以停下歇一歇了。
她不知道,她在這裡若有所思的看斜陽,樓上的成御凡也同樣若有所思的在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