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死的心
簡單的四個字,讓太后心裡痛不欲生,痛哭的問,「皇兒,你為何怎麼傻啊,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好在她沒有強逼謝天祐娶天荷郡主,要不然事情會很糟糕,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就能預知結果了。
水柔在謝天祐的心裡已經根深蒂固,是不會接受別的女人。
「母后,原諒兒臣的不孝。」謝天祐沒有正面的回答,但是卻已經承認了,這樣做,值得。
「皇兒,別丟下母后好嗎?」太后抱著謝天祐,哭泣的哀求。
謝天祐無奈的閉上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白冥看到這樣的情況,卻再也下不了手了,尤其是想到水柔說過的話:上一代的恩恩怨怨,為什麼要牽扯到下一代,你們活著的目的是為了上一代人還是為了這一代人,難道你人生就只是浪費在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上嗎?
他活著的目的是為了上一代的仇恨嗎?
如今大仇得報了,為什麼他卻一點也不開心,甚至是沒了方向和目標,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麼了?
水柔說得對,他這輩子都沒有為自己活過,要不然也不會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目標是什麼?
白冥鬆開了握拳的雙手,垂放了下來,證明已經放下了心中的仇恨。
「你想通了嗎?」祁蓮激動的問,沒想到白冥這會能想通,不再報仇了。
「與你無關。」白冥冷漠的回答祁蓮,走了出去。
可是才走到門口,就回頭看了一眼祁蓮,心裡忽然有答案了。
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殺謝天祐了,因為他們中間,橫著一個叫水柔的女人,而他愛上了這個女人,所以下手的時候,總會想到那個女人。
白冥不斷的為自己找借口,心裡不想如此輕易的原諒謝天祐和太后,所以必須要有個理由讓自己去原諒。
祁蓮看到白冥回頭,以為他是在看她,心裡有些開心,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的眼眸裡,她看不到他對她有半點的柔情。
白冥不理會祁蓮的目光,直接走了出去,再也不回頭了。
祁蓮本想追出去的,但是卻礙於雲飛揚在場,只好作罷。
「祁蓮,你愣著幹什麼,快點救大師兄啊!」雲飛揚著急的催她。
「可是我真的沒辦法了,他一心求死,不管我怎麼努力,也不能救得了一個求死的人啊!」祁蓮很無奈。
「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放棄,別忘了我們的責任。」
雲飛揚怎麼一說,祁蓮明白的點點頭,只好盡力去救人。
外面,謝天琪和石破天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但是勝負已經分出來了。
謝天琪身受重傷,已經不能抵抗,倒在地上,不甘心的看著石破天,心裡恨擔心。
他倒下了,那麼接下來石破天要對付的就是謝天祐了吧。
果然,石破天將謝天琪打敗之後,就衝到屋裡,打算對付謝天祐。
可是一進去,卻發現謝天祐只剩下半條命了,很是驚訝。
「是誰傷了他?」
是誰有這個本事把邪王打傷呢?
「是白冥。」雲飛揚冷漠的回答,已經用著警惕的心裡面對石破天。
「大師兄有求死的心裡,現在就算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都可以殺了他。」祁蓮無奈道,雖然保住了謝天祐的一條命,但是如果他還是一心求死的話,她真的沒辦法了。
「求死,哼,沒想到堂堂邪王,天朝的國君,居然求死。」石破天冷笑的諷刺,此時對於謝天祐的殺意已經不是很強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想取謝天祐的性命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為什麼他卻覺得殺了他一點意思都沒有呢?
人都是這樣的嗎,在達到目的之後才發現自己的真正目的卻不是這個?
「鬼王,你現在還要報仇嗎?」祁蓮站了起來,詢問道。
如果石破天要報仇,他們全部都不是對手。
「為什麼不要?」石破天心裡雖然矛盾,但是嘴上卻不饒人。
「邪王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樣,他現在一心求死,你殺不殺他,都一樣,殺一個求死的人,讓你感到快樂嗎?」
被祁蓮怎麼一說,石破天更加的矛盾了。
一個求死的人?
謝天祐求死,是不是因為失去了水柔?
想到水柔,石破天心裡突然痛了起來,他想不明白水柔為什麼會平白無故的死去?
「看在水柔的份上,本座就讓你多活點時日。」石破天冷漠的說著,然後轉身離去,十年的仇恨,就這樣的放下了,因為一個叫水柔的女人而放下。
這個女人,改變了他內心的世界,讓他知道,活在仇恨之中的人,永遠都得不到幸福。
他放下仇恨,今後會幸福嗎?
這個答案,他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水柔會一直住在他的心裡,直到永久。
雨過天晴,兩個尋仇的人都沒有殺謝天祐就離開了,多年來的仇恨也可以放下,可是對於謝天祐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他想要的東西沒有了,活著只是像一個行屍走肉的人,如今想做的就是去天上找水柔。
可是他的求死,似乎很難。
祁蓮費了很大的勁才把謝天祐才鬼門關里拉了回來,卻不料他醒來之後還是一樣,身體沒好就喝酒,喝到身體承受不住就昏死過去,才一切的後果交給別人來承擔。
轉眼間,一個多月就過去了,謝天祐還是一樣,不一樣的是,他越來越接近死亡。
「大師兄,你不要這樣好嗎,再這樣下去,你真的會死的。」祁蓮端藥進來,看到謝天祐在喝酒,無奈的勸說,雖然知道沒用,但還是要說。
這一個多月來,每天看到的情況都一樣,不一樣的是,她已經相信水柔死了。
半個月前,在山崖底下找到了一具女屍,身體已經潰爛得面目全非,身形和水柔極為相似,衣服更加是一模一樣。
謝天祐得到了這個消息,再次吐血昏倒,醒來之後,傷心欲絕,每天都像死人一樣的活著,對一切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