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走了,謝天琪也走了,謝天祐才下令。
「比舞已經完畢,大家退下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下跪行禮之後,就慢慢的退下。
柳茜在行禮完之後,站了起來,還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謝天祐,眼裡儘是渴求。
如果謝天祐心裡還愛著她,一個旨意,絕對可以將她送謝天遠的身邊帶走,然而這個旨意,現在對她來說,是奢望。
謝天祐對上了柳茜的眼,冷漠的看了她一會,然後別開視線。
「走了。」謝天遠回頭發現了柳茜不走,不悅的喊了她一聲。
柳茜回過神,沒辦法,只好跟著謝天遠離去,而且她很清楚,回去將面臨著什麼局面。
她剛才如此的看著謝天祐,想必謝天遠一定很生氣,回去勢必會拿她出氣的。
這就是她的命,然而這種命運,卻是她當初自己選擇的,現在她知道錯了,可以挽回嗎?
柳茜一轉身,謝天祐就回過頭,看著她淒涼的背影,內心有些不安。
他為什麼會不安呢,他對這個女人不該還有感情才對。
「你看夠了沒有?」水柔一直在看著謝天祐和柳茜的眉來眼去,火大極了,於是走到謝天祐的身邊,大吼的問。
一個吼聲,嚇得一旁沒有離去的雲飛揚和謝天祐一跳。
「走吧。」謝天祐沒有多大反應,冷冷的說了一句,站起來,打算要走。
水柔氣不過,拉住了他,質問到,「你今天總是跟柳茜眉來眼去的,你什麼意思啊,你把我當什麼了,空氣嗎?」
「朕什麼時候跟柳茜眉來眼去的了?」謝天祐反過來,質問水柔,不喜歡她這種動不動就胡理去取鬧的性格。
「你當是我瞎子,看不到嗎?柳茜跳舞的時候,你看得是目瞪口呆,柳茜走的時候,你眼裡是依依不捨,謝天祐,你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柔妃,你再如此放肆,休怪朕懲罰你。」謝天祐冷漠的警告她,心裡不想和她吵,也不想和她鬧,只是覺得很心煩。
為什麼心煩,他不知道,只是覺得柳茜哀傷的眼神,似乎在傳達著什麼,有一種求救的味道?
如果真的是求救,他該不該救她呢?
「謝天祐,你忘記你昨天說過什麼了嗎?」水柔又氣又無奈的問,忽然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超級噁心的男人。
昨天還是甜言蜜語,今天就冷言冷語,這什麼跟什麼嘛?
「朕昨天有說什麼嗎?」謝天祐冷笑的問。
他昨天什麼都沒說,只是送了她一支簪子。
經謝天祐怎麼一提醒,水柔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就怎麼輕易的給哄住了。
昨天因為收到禮物,就什麼事都忘記了,謝天祐沒說什麼,她就直接的原諒了她。
現在, 她終於明白,男人輕易得到的東西絕對不會珍惜。
「謝天祐,你當我是什麼人啊?」
「女人。」
「你昨天送我這個玉簪子,代表著什麼意思?」水柔將頭上的簪子拿了下來,放在謝天祐的面前,氣憤的問。
「那是朕哄你開心的,朕記得送你簪子的時候,什麼話都沒說吧。」
「是,你是什麼話都沒說,是我自己傻,我自己笨,我自作多情,我想入非非,我太高估了自己。那麼好,我現在把簪子還給你,我們就此結束。」水柔將簪子扔到了謝天祐的身上。
可謝天祐卻沒有伸手去接,簪子就掉到了地上,摔碎了。
水柔看著地面上那些碎片,心就跟它們一樣,碎成了一片一片。
帝王的愛,她真的要不起,不是她瞧不起自己,而是她覺得這種愛很累,她不想爭奪,不想讓自己的心每天都處於算計之中。
罷了,趁著自己還沒有不可自拔的時候,收心。
水柔含淚的轉身,不想再看到謝天祐。
「站住。」但是謝天祐卻喊住了她。
「我們之間,結束了,我可以很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的帝王權利,限制不了我的自由,我的到來是突然的,而我的離去也會是突然的。我並不是胡太醫的女兒,更不是一個你可以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女人。」水柔停下了腳步,轉身回來,冷笑的說著。
「朕都沒做什麼,你的醋勁怎麼那麼大,你瞭解朕心裡真正的想法嗎?」謝天祐不悅的反問,忽然覺得很水柔溝通是個很累的事。
他怎麼會封一個那麼不聽話的女人為妃呢?
「不用真正的去瞭解你心裡在想什麼,因為你的心思全部表現在臉上了,既然你放不下她,那就努力的追她回來吧。愛是無私的,你如果愛她,那就原諒她曾經的過錯,祝福你們。」水柔努力擠出笑容,真誠的祝福謝天祐,再次轉身的離去。
轉身回來之後,已經是淚流滿面。
「什麼跟什麼啊,可惡。」謝天祐聽了水柔的話,火大極了,一掌將旁邊的桌子給擊碎。
「大師兄,你心裡真的還有柳茜嗎?」水柔走了之後,祁蓮大膽的問。
「祁蓮,不要亂說話。」雲飛揚擔心祁蓮會招惹麻煩,不讓她亂說。
「二師兄,你讓我說吧。」祁蓮拉開雲飛揚的手,走到謝天祐面前,嚴肅的問。
「你心裡真的還有柳茜嗎?」
「祁蓮,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如此質問朕?」謝天祐不悅的警告到。
「祁蓮不敢,只是今天你的眼眸裡有的全身柳茜,如果你心裡是柳茜的話,那我會根據你的心意做出選擇。」
「祁蓮,你要選擇什麼?」雲飛揚疑惑的問。
「柔妃的去留。」祁蓮丟著一句懸話,然後離去了,不想解釋太多。
「祁蓮,等等我。」雲飛揚見狀,追了上去。
現場,只剩下謝天祐一人,陷入了沉思。
他心裡到底有的是誰,是柳茜還是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