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更加不會注意到,滿大街到處亂空中的乞丐吧。你卻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消息最靈通的,就是我們乞丐。而找到老大的位置,正是由我,向整個漁陽城的乞丐下的命令,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通過一些蛛絲馬跡,還有九哥向我透露的線索,終於找到了我的老大。我厲害吧。」
秦涵得意的看向眾人,眾人看到他洋洋自得的樣子,還都啞然失笑。
只有殘月,卻沒有笑出來。
「筱萸,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你看看眼前的人,一個是你的父親,剩下的,是你的兄弟,在你陷害他們的時候,你想沒想過,你所做的事情才是大逆不道,才是喪盡天良?」
筱萸聽到殘月這麼說他,於是冷笑著。
「我大逆不道,我喪盡天良,那我想問問你,他這麼對待我和我母親的時候,難道他就不喪盡天良嗎?同樣都是他的兒子,我為什麼們卻有些天壤之別?我一輩子就只能受人欺負,被人唾棄,被人瞧不起,被人踩在腳下,可是他們,卻永遠的那麼高高在上!」
筱萸指著皇上,憤恨的說道,說著說著,他的眼中竟流出淚來。
殘月聽了,眼底儘是無現的哀傷。
「筱萸,直到現在,你都沒有給過你父親,一個解釋的機會,任何人都有申辯的權利,你為什麼就不能聽聽你父親講一下當時的真實情況呢?」
筱萸的眼流到了嘴裡,有點鹹,還有些苦。
「還有什麼好說的。」
殘月看了一眼皇上,皇上點了點頭。
「筱萸,你可不可以聽朕解釋?當年朕發現自己做錯了事,並沒有想要就那麼不負責的置你娘於不顧。的確,因為你娘的身份比較低,所以,朕一時半會的不能給她名份。但朕將她養在宮中,不必再做宮女的活計,就是想要有一天,如果有個適當的機會,朕好給你娘一個名份。你娘真的很爭氣,她懷了時在,本來朕是很高興的,而且朕也打定注意,你一出聲,朕就封你娘為妃。可是後來,你娘卻帶著你不辭而別,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了這件事,朕還傷神了好久。現在回想起來,許是後宮的爭鬥把你娘給害了,但是,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一切都無從察證,所以,朕真的沒有辦法,給你一個說法。」
殘月聽到皇上說到這,朝皇上點了點頭,又看了看筱萸。
「筱萸,這樣你明白了嗎?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個樣子,如果你早一點的給皇上一個向你解釋的機會,今天的事情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是這一切,的確已經發生了。」
筱萸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的整個人都覺得心中平靜了,他已經不再恨了,因為,他已經決定了,他要離開這個世界。
筱萸趁身後的錦衣衛不備,一下子站了起來抽出他的劍,等眾人發現他的意圖時,一切都似乎為時以晚。筱萸已經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殘月,我們來世再見,希望來世,我們都只做一對平平凡凡的普通人,沒有仇恨,沒有野心,那時候,請允許我給你幸福。」
說完筱萸就要把劍劃向自己的脖子。
「不要!」
筱萸本來已經閉上了眼,可是他感覺到一股強大有力量抓住了他的劍。
等他再睜開眼的時候,他發現殘月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死死的抓住了那把劍,而殘月的手上,流出鮮紅的血來。
筱萸心裡一驚,本能的扔了劍。
殘月這時才鬆開手來,由於殘月的身體非常虛弱,她雖然服了解藥,可是體力卻沒有全部恢復。
眼看著殘月就要倒上,四位皇子均上前一步。
而秦浪此時,卻離殘月最近。
所以殘月便倒在了秦浪的懷裡。
而另三位皇子的手卻停在半空,心裡一下子覺得空了。但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時間再去計較。
「殘月,我扶你下去包紮傷口。」
秦浪急急的說道。
「不要,你將我扶到皇上的面前。」
秦浪一聽,便拿了塊手帕緊緊的綁在了殘月的手上,之後,他便把殘月扶到了皇上的面前。
在經過絕戀身邊的時候。
殘月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艱難的微笑。
「雲兒,可以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嗎?」
絕戀羞愧的點點頭,把秦涵送給殘月的玉哨,殘月的手環,還是皇上的令牌統統還給了她。
殘月拿著這些東西,來到了皇上的面前,她脫離秦浪的手,一下子跪了下來。
皇上一時之間被她搞糊塗了。
「殘月,你這是何用意?」
殘月向皇上磕了一個頭,緩緩的說。
「皇上,我知道雲兒和筱萸罪孽深重,罪無可恕,可是殘月還是斗膽,請求您能夠放過他們。筱萸是因為不瞭解事情當年的真相,所以他的內心才充滿了仇恨,這些年他吃了很多常人難以想像的苦,他過得多艱難,我看得到。所以,皇上可不可以看在他也是一個皇子,並這麼多年都沒有得到您的寵愛的份上,放他一馬?而雲兒,一定也是身不由已,她不過是個柔弱的姑娘家,既然您的皇子們都沒事,那可不可以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殘月懇求的目光看向皇上。皇上卻有些一絲無奈。
「殘月,朕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有些錯,不能姑息。國有國法,家有家歸,王子犯法,也要與庶民同罪。況且他們犯的都是大罪,這怎麼能說饒就饒呢?」
筱萸呆呆的看著殘月,他沒有想到,事到如今,殘月竟然還會替他求情。
想想他對殘月做得那些事情,她把殘月關在那樣一個暗無天日的房間裡。他甚至想過要囚禁殘月一輩子。
為什麼這個女人,卻能如此的以德報怨?為什麼?
絕戀聽到殘月在替她求情,一下子哭得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