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忽然有種誤上賊船的錯覺,看著眼前笑得風輕雲淡、灑脫無比的男人,清亮的眼波盈然流轉,笑笑道,「怎麼你這個小股東,當得很閒嘛?好像每天,都沒什麼正經事可做。」
「誰說的,我這是白忙中抽空過來陪你吃頓午飯,當然還希望雪兒賞臉才行。」子謙衝她眨眨眼,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溫情脈脈地問道,「如何?你倒是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呢。」
蘇雪抿著小嘴抽回手,「要是每頓午飯都到這裡來吃,那我豈不是天天要遲到。」
「當然不會。」子謙傾身過去,黑漆漆的眸瞅著她微笑,「銀行附近有好多餐館的,保證你吃完飯還能逛個街,時間都夠的很。」
蘇雪噗地笑了,「什麼話都被你說完了,那……我還有拒絕的理由嘛?」
子謙爽朗大笑,重新拿起勺子,微微晃動,「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十一點半,你銀行門口見。」
「你好像很篤定我會被錄取嘛。」蘇雪無奈地翻翻眼睛,銀色的叉子翻動盤子內綠色的蔬菜葉,「你……為什麼不問我,和秦家有什麼關係?」
「怎麼在你眼裡看來,我竟是這麼八卦的人?」子謙抬眼看了看她,笑著問道,「那麼秦蘇雪小姐,你願意告訴我嘛?」
蘇雪大大的眼睛骨碌碌一轉,「如果我跟你講,我其實不太記得與秦家相關的事情了,你……信不信呢?」
「信,為什麼不信。」子謙不以為意地點點頭,「你沒理由要欺騙我,不是嘛?」
蘇雪咬著小勺子,小雞啄米般點點頭,展顏笑道,「每次跟你說過話,我心情都會很好,對了,我還沒謝你呢。」
「謝我什麼?」
「你送我的禮服啊。」蘇雪妹妹微微仰起下巴,「我很喜歡那個顏色,可惜我不太喜歡出席那種宴會,所以啊,那件漂亮的禮服恐怕是要擱箱底了,你不會生氣吧。」
「什麼禮服?」子謙一怔。
蘇雪見他表情疑惑,不由驚詫道,「難道說……禮服不是你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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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回到半山別墅時已是黃昏日落。
暈黃的夕陽灑落在窗欞上,逡巡抹過一絲艷麗。
徐徐的海浪拍打聲,疏落有致。
面朝碧波的海景房內,大幅落地窗前一張搖晃的躺椅上。小傢伙裹著一條毛毯,四肢攤成一個大字,睡得昏天黑地亂無造型的。
蘇雪輕手輕腳走過去,忍不住笑了笑,伸手幫他把毛毯往下掖了掖,免得勒住小脖子。
「媽咪,睿睿很乖哦。」小東西咂巴著小嘴,半夢半醒地咕噥著。
蘇雪伸出小手摸摸他細嫩的小臉,愛憐地看了幾眼,這才起身將敞開的窗戶拉上些,轉身走出屋子。
回到二樓客房,推門入內,換上一雙拖鞋,利落地將長髮紮了起來,拿了換洗衣服往浴室走去。
蘇雪目前暫時住在這間客房,樓梯上來左手第一間房,挺好認的,裡面設備一應俱全,也沒什麼不方便,只不過住在大戶人家始終規矩多點,沒有在家時那般自由。
花灑水龍頭內衝下一股熱騰騰的暖流。
浴室內被熱氣一番蒸騰,氤氳朦朦。
溫熱的水爬過她嬰兒般玉嫩的肌膚,親吻著她深棕色的髮絲,漸漸落在地上匯成細流,蜿蜒而去。
蘇雪仰起腦袋,擦了擦小臉,心情悶悶地關上水龍頭,隨手抽了一件大浴袍,將胸部以下盡數裹攏,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長髮推門出去。
小手扶著銀色的門把頓住了,一張小臉驀地色變。
房間內。
一襲黑色襯衣,微微攏著袖口的澤少正站在櫥櫃那頭,聽到聲音便放下手中的應聘簡歷轉過頭來,剛好將少女驚愕的表情,一身繾綣如春的好風光,盡收眼底。
那雙漆黑帶著艷色的美眸,不動聲色地掠過一絲好笑。
蘇雪卻是在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立刻便驚叫出聲,一手揪著胸口的白色浴袍,頂著那頭亂糟糟濕漉漉的長髮連連後退數步,惱火地叫道,「澤少爺你知不知道禮貌兩個字怎麼寫的?進別人房間之前你不會先敲門嘛?」
「我怎麼知道你洗澡會不關門?」季澤快步來到她身邊,一把握住她細嫩如玉的手腕。
滑溜細膩的肌膚,在掌心下微微發著火燙,季澤瞬間感到美好,眸中的黑色加深了,看著蘇雪浴袍覆蓋下的身子,唇角輕勾……
這浴袍下是一具令人嚮往的光-裸身體。
女孩子沐浴後的水潤小臉,微微翹起的粉紅色的嫩唇,彷彿罌粟般吸引他的視線。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發燙。
出自本能的壓下唇,一手扣住了她的小腦袋,固定住她不安地躁動,季澤輕笑出聲,咬著她的小嘴,一個技巧的吞吐,迫使她微微張開小嘴,再一個強勢的入侵,蘇雪呼吸一窒,驚愣地睜大眼,茫然無措地任由他的舌滑入其中,翻天覆地,心緒不穩。
掙扎的小手被他制住,不甚溫柔地反綁到背後,女孩子很快失去反抗的力氣,被動地承受一切。
唇齒交接,空氣萬分稀薄,蘇雪的小臉不由自主變得血紅一片。
「做我的女人,給彼此充分的自由,考慮考慮吧。」季澤笑著離開她的小嘴,伸手撫撫她水水的肌膚,感覺觸感真不是普通美妙。
蘇雪的表情立刻冰凍下來。
她真想不通這位少爺是怎麼了,三番四次提出這種要求,他身邊這麼多女人,挑誰不可以,偏偏要來招惹她。
當然季澤也是想不通的,也不想去想通,他只是習慣性地跟著自己心裡微妙的感覺走,那份感覺想要留蘇雪在身邊,折磨也罷疼愛也罷,就是不想放她離去,自然不會輕易鬆手。
季澤的手掌輕輕摩挲著蘇雪的小臉,自己未曾察覺,連眼神都變得溫順了,不再像以往那般冰冷淡漠,眉目間流轉著一絲溫柔,迷人的很。
蘇雪根本沒去看他,當然也就沒看到他眼神的變化,她只是被自己的軟化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