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後的那一坐南王府越來越遠,最後能看到的只有一些小小的輪廓,直到消失。
是與不是,其實已經沒有太多的關係了,他們現在一個在南,一個在北,所以,不會再有交集了。那些事,就過去吧。
段西燁打開了書房的門,懷裡一直都是抱著自己的兒子,幾日未見,他似乎是瘦了很多,不知是思念,還是後悔,已經讓他沒有過去的意氣揚發。
他懷中的孩子張了張自己的嘴,仍是那樣的表情,一絲未變。不哭,也不笑。
「哲兒,你是不是太乖了一些?」他的手指輕撫著兒子的臉,只是疼愛的一笑,「好了,爹帶你去找奶娘,」親了親兒子的小臉,他向著傾然居走去。
深夜。段西燁還在書房坐著,近日他有了不少的公務,可能要到明天了。
陸傾然看著床塌上放著的兒子,只是瞇眼看著他不哭不鬧的樣子。
「王妃,你看小王爺真乖啊, 」小靈站在一邊不停的讚歎著,這孩子現在只是睜大著眼睛看著他們,越長越漂亮了,像王爺,也像王妃,而陸傾然只是抿緊了自己的紅唇,「小靈,你先出去吧,我想要休息了。」
小靈還想多看看的孩子,不過,只能是站了起來,向外面走去,而她不時的會回頭會看著床塌前的孩子,直到門關上,阻隔了她所有的視線, 而她並沒有看到,在他轉身的瞬間,一抹人影閃了過去。
門再一次的打開,近乎是無聲。陸傾然只是回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
「你說過了,你已經將安寧心殺了,可是你告訴我,為什麼她還活著,而且還活的好好的,甚至還是當上攝政王妃,如此高的地位她如何配的上,你不知道,你差一點讓我失去了什麼?」
陸傾然猛然的站了起來,抬頭看著面前不發一語的男子,「你還是絕殺門排行第一的孤雪,什麼第一,我看是你根本就中看不中用,連個女人都是殺不了,」
只是。她的話音剛落 ,一柄泛著冷光的劍就已經架在她細嫩的脖子之上,「你可以試試我的劍,看它是否可以殺人?」男子的聲音如同冰珠一樣,森冷無情,一顆一顆的砸上陸傾然的身上。
「你……」陸傾然縮著自己的身子,卻是什麼也沒有說,這劍可不是鬧著玩的,而她相信,只要她敢說一個字不,他是真的會動手。
「女人,你讓我殺安寧心,我幫你殺了,她確實是掉進崖底去了,至於她是怎麼活的,只能說那個女人命不應該絕,有人救了,你說讓我殺紅香,我也幫你殺了, 如果她也未死,那麼,就是你的心太毒,連老天都是看不下去了。 」
男子收起了自己的劍,只是輕蔑的看著面前的女子。
而他低頭,看到了那個一直著他的孩子。
「哦, 這個中王妃的孩子,孤雪沉聲一笑, 」陸傾然只是當擋在他的面前,不讓他再多看孩子一眼,這孩子是段西燁的寶,不能傷害,。
「你放心,我不是你,會對一個無知的孩子動手。」
「以後你不用再叫我了,我不欠你了,我要還的都還了。而且你也不用再找絕殺門威脅我,我以後不再是絕殺門的殺手,而這個世上再也不會有孤雪這個人了。」
他說完,大步的離開,而手裡的劍握的更緊了一此。
他的手受傷了,所以,沒有辦法像是以前一樣的握劍與殺人了,就算是可以,那也是很久以後了。
所以,這個世上真的不會再有孤雪了。只有一個傷手的男子,開始流浪於江湖,四海為家。
陸傾然只是坐在檔塌上,一時間,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她的手主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似乎還是可以感覺那一道冷光,讓她本能的瑟縮著自己和身子,久久……
而她並不知道,此時,一抹青色的影子慢慢的隱去,消失在黑暗中,還有那一樓茶花的香氣,如同那一年的夏天一樣。
段西燁拿起了一杯酒,猛然的喝了一口,喉嚨間似是被燙到了一樣,可是他仍然是一杯接著一杯,只有那一張臉上,有著他從來沒有過的落寞與失望。
「王爺……」木蒼抱拳,「什麼事,說吧,本王在聽,」段西燁晃著手中的酒杯,裡面有淡青色的灑液有著極濃的酒香,可是,為何喝在嘴裡,卻是如同水一樣,沒有任何的味道,所以讓他醉不了。
「王爺,木蒼和木炎想要離開了,現在王爺的地位已經無人可以撼動,」想信也不在需要我兄弟二人了。其實早就應該離開了,他們去哪裡都行。這裡,終只是一個暫時的停腳點而已,不會是他們一生的家。
段西燁只是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微瞇的雙眼內有了一些落寞,「就連你們也是要離開了,本王空有這麼大的身份和地位,有何用,一個人享用嗎?」
「王爺還有王妃,王妃是王爺想了一生的女子,還有小王爺,」木蒼沉聲道,他們只是外人,失去了不可惜,就如同當年的夫人一樣,只是王爺眼中的一粒最不起眼的沙子,走了他們,還會有更多的侍衛。
「走吧,都走吧,」段西燁又是拿過了杯子,狠狠的給自己的嘴裡灌了一杯,只是,今天他的心情似乎是格外的差,總有著太多的心事,而木蒼只是站在他的身邊,就算是最後的一日,都是盡責的站在這裡。
不久後,這裡就沒有他們兄弟二人,走了,並不可惜,或許會難過,可是,他們還有他們的世界,外面也許更好。
木炎背起了自己的包袱,拿起一邊的扇子,「走吧,老大,你在看什麼?如果真的捨不得,我們可以留下的,相信王爺會很歡迎的,我也捨不得牡丹坊的那些姑娘啊。」
木炎一幅依依不捨的樣子,一張臉都快是變成了苦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