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血肉模糊的手輕輕的動了一下,但是,而那一張蒼白的容顏下,只有黑色的眼睫成了唯一的顏色。黑色的夜裡又是平滿了幾許深色,直到一雙黑色的靴子站在了她的身邊,她仍然是維持著那一個動作。
男子一身黑色的玄衣似乎都是已經和黑夜融為了一體,只有他的衣角不斷的在腳邊輕揚著,飄過了一抹過分的冷澤,同現在的秋風一樣,清冷中透著幾分蕭瑟,調落了秋日的傷。
他蹲下了自己的身子,抱起了地上那一個只有呼吸的女人,然後身形一閃,就已經消失在了這個地方,這個冰冷的別院裡,再也沒有一點的生氣,只有那一方燭台,燒盡了最後的一點的燭淚,瞬間熄滅,而這裡全然的融為了一片黑夜中。
似是睡了……
大夫不斷的搖頭,盯著那一雙血肉模糊的手,甚至都不願再看一眼,「不知道這是誰做的,怎麼可以這樣的對待一個嬌弱的姑娘,骨頭差一點就要斷了,不過,傷了經脈,那是肯定了,以後能夠恢復到什麼樣子,那就無法說了,只能是看她的造化了,」老大夫不斷的搖頭歎息,手裡的動作卻是未停,他用藥酒小心的清洗著安寧心的手指,可是真的是十指連心,就算是此時的她的處於昏沉不醒間,但是,她仍然是痛苦的,
只要動一下她手指,她的身體就會痙攣一下,眉間的折痕也就更多了起來。
「她的手能否恢復?」男子生硬的聲音中,加著幾許天生的冷漠,老大夫纏著繃帶,手上的動作微頓了一下,「老夫才疏學淺,只能讓在姑娘的傷好,至於筋骨方面, 就要看她的恢復能力了,如果是宮中太醫可能要更好一些,如果遇到了傳說中的神醫,那麼就有可能全好了。」
老大夫歎氣的說著,他沒有自貶,而是事實確實是如此。
而男子只是緊抿著自己的唇,那兩個可能性根本就是沒有。
太醫根本就不可能給她看病,除非是王爺,可是王爺現在有了新妃,正在濃情農意中,又怎麼可能會為她去請太醫,而她本身的傷也就是王爺做的,而神醫他根本就無法找到,據說那個人的神醫谷就已經不是那麼容易進去的, 更何況,救不求,還要看他的心情,更可況那裡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非死不救,非大善之人救,非千金不救。
他閉上了自己的雙眼,沉默間,只有那十根紅腫的手指,或許以後,再也不能拿針線了。
「好了,老夫能做的都做了,能看的都看了,還有幾幅藥你帶回去,熬好了給她喝,如果她疼的實在受不了,就讓她忍著,別無他法。」老大夫收拾著藥箱,再度看了一眼那一雙手,沉沉的搖頭歎息, 他習醫多年,真的從未見過如此重的傷,這雙手,怕是,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