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那條裙子和我以前的那條很像,所以我才不要啊!」水藍天吼道。
丁娜娜愣住了,這是再次相遇以來,水藍天第一次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她。
頓時,有些惱火,又有些不知所措。
再抬眼,卻發現水藍天的眼眶竟然紅了。
「藍天,你怎麼了?」丁娜娜小心翼翼的開口。
「沒事。」水藍天淡淡的回應,臉上一派清冷。似乎是對於剛剛的失態有些歉意,水藍天對丁娜娜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沒事就好。不然我們回去吧。」丁娜娜把水藍天的包包拿到她的手裡。
不知道那條裙子曾經給藍天帶來了什麼,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好事吧,不是好事就不問。
丁娜娜在心裡自我安慰道。
誰不會有不開心的時候呀,做朋友就要互相幫助互相包容的。
喬亞集團頂樓的總裁辦公室裡,秦風煩躁的把手機往不遠處的沙發上一摔。
然後依靠在沙發椅上。
居然沒有人接電話!
難道,她真的和雷洛和好了?難道,自己真的沒有機會了?
還是,她在怪她這麼久沒有聯繫她?送花真的不夠嗎?
天哪,他不應該送匿名花的,如果她以為那些花其實是雷洛送的,或者說雷洛拿著他送的花去討好藍天,那他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行,他一定要親自去把話說清楚。
不能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的。
想到這裡,秦風起身就往門外走去。
辦公室的門關上的瞬間,那遺落在沙發上的手機開始嗡嗡作響,一直響了很久。
水藍天皺著眉頭,不打算繼續打下去了。
不知道秦風有什麼要緊事要找她,居然打電話打了二十五通,真是佩服他。
可是,她明明給回了呀,怎麼又沒有人接了呢?
帶著心中的困惑,水藍天回到了藝廊的辦公室,一進門便看到了雷洛。
心中湧起了層層不悅,冷聲道:「你在我辦公室做什麼?」
雷洛神色一慌,隨即走到水藍天的身邊,伸手要接水藍天手中的購物袋。
水藍天將袋子往自己身後一放,眼神銳利的盯著雷洛,問道:「你在我辦公室做什麼?」聲音雖然很小,卻字字擲地有聲。
「我…」雷洛看了一眼水藍天放在桌子上的花瓶,說道:「我剛剛給花換水。」聲音有些慌亂。
「換水?」水藍天尖聲叫道,迅速走到花瓶跟前,仔細的檢查。「誰讓你給它換水的?」
水藍天轉身走到雷洛的面前大聲的吼道。
「那個花瓶不准你碰!以後你不要到我的辦公室裡來,你出去!」
水藍天指著門口,氣憤的喘著氣,今天是她的霉日不成?怎麼老是遇到些不順心的事情。
「藍天!」雷洛急聲喊道,「你怎麼了?」
「你出去啊!」水藍天一臉怒意的把雷洛退出了門外,然後把辦公室的大門「砰」的一聲甩上,又好像還不解氣一樣,把手中的購物袋往門上一扔。
「撲撲通通…」包裡的衣服加幾顆蘋果還有手機亂七八糟的掉了一地,手機的電板都被摔了出來。
水藍天靠在辦公室的桌邊緩緩的蹲坐下來,腦袋深深的埋在雙膝之間。
肩膀顫抖著。
「嗚嗚…嗚嗚…」
整個辦公室,不大,卻顯得這麼冷清,空蕩蕩的,只迴響這水藍天的抽泣聲。
原來愛一個人很難,曾經愛一個人也很難。
當他站在面前,明明知道,他的心裡早已沒有了愛情,可是依然壓抑不住心裡的痛苦,那種聽到他的名字,或者是看到他的身影,那種來自靈魂深處一般的悲傷。
也許是曾經有過太多的痛,太多的悲。
藍色的裙子,正是那一年的夏天,水藍天在遙遠的埃及,與雷洛相遇的時候,所穿的。
記得雷洛曾經對她說過:「你穿這條裙子的時候,真的很美,就像沙漠中的綠洲一般的耀眼與美好,是我乾涸的生命中湧出的一汩清泉。」
騙人的!
都是騙人的!
什麼乾涸的生命,又哪來的清泉,都是鬼話!
在事業與前途面前,山盟海誓,都只是海市蜃樓而已,只能永遠的存在於記憶裡,現實中再也摸不著,再也看不到。
痛苦嗎?已經不痛了。
苦澀嗎?生活從來都是苦的,有人說,活著是為了贖罪。
就讓自己盡情的再哭一場,最後一場。
以後再也不會為那個男人哭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