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約麼五點鐘的時候,秦風已經搜過了四個溝壑了,雖然有救援隊一起,應該可以快一些,可是秦風執意要親自細心的搜尋。
這是第五個溝壑,秦風的腳步已經慌亂,這的難以想像,如果這一路來都找不到的話,水藍天會在哪裡。
「啊!」
秦風沒有注意腳底,忽然被一個東西絆了一跤,差點兒就摔在草叢裡。
「嗯。」
就在這個時候,草叢中忽然傳出一聲嚶嚀,雖然聲音極弱,可是秦風還是聽得清楚。
是人的聲音?!
回頭看了一眼絆倒自己的東西,深藍色的休閒褲,沾著泥土和碎草片。
秦風站在原地,雖然心理面狂喜,激動。可是腳步停在那裡不敢靠前。
秦風啊,秦風!
曾經以為一生都會在女人從中度過的你,什麼時候這般無助與恐慌過?
甚至,連走上去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不!
藍天,是你嗎?
秦風忽然蹲下身,雙手顫抖著,把眼前的草撥開。
藍天!
真的是她!
「快來人!」秦風衝著不遠處的救援隊大喊。
「藍天!」秦風輕輕拍了拍水藍天的臉頰,「藍天!天天!小天天!」
水藍天的眉頭輕輕動了一下,秦風心中一閃而過的恐懼忽然消失了,心頓時鬆了下來。
還活著!
秦風和救援隊直接把水藍天送到了醫院。
如果猜測沒有錯的話,她的腿應該傷的很嚴重,而且胳膊上面也有傷。
還記得一碰到她的腿,她的眉頭就會緊緊的皺起,嘴角也會動。那個時候,她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看得秦風的心直疼。
不過,他的心裡卻不擔心,不難過了,最起碼她是活著的,最起碼,以後還會見到她。
最後的診斷結果是右腿小腿嚴重骨折,左邊的胳膊因為一個晚上被壓著血液不同,暫時僵硬了。
秦風坐在水藍天的病床前面,第一次開始照顧人,哦不!
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那天晚上,他幫她收拾醉酒的殘局。
這個女人,真是不讓人省心,任性,而且酒品還很差,不會照顧自己。
現在她在發高燒,秦風拿著毛巾,小心翼翼的幫水藍天擦乾臉上的汗漬。
只是一般人發高燒的時候都是臉色紅潤的,而她卻是蒼白的,這不禁又讓秦風很擔心。
活著自然是好,可是依然有一身的傷。
她那麼喜歡到處跑,到處畫,這一下子,估計半年出不了門了吧?
看著水藍天的表情,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眉頭一直皺著,彷彿很痛苦的樣子。
還是,腿很痛?
心,又一陣的疼。
感覺渾身都很痛,腿痛,胳膊痛,頭也痛。
不過好在額頭上總是覺得涼涼的,好像很舒服。
自己死了嗎?
應該沒有吧?死人會感覺到痛,會感覺道涼嗎?
媽媽,我是不是比你要幸運?
是不是秦風救了她?
心裡忽然湧起滿滿的感動,如果真的是他的話,她要怎麼面對他呢?
可是,如果不是呢?
也許只是巧合,也許只是被路過的遊客救了,那樣,心卻覺得滿滿的失落。
希望是他救了自己嗎?
媽媽,當年,爸爸為什麼不緊張你呢?
你們不是因為相愛才結婚的嗎?既然相愛,為什麼不緊張呢?為什麼要等到那麼久以後,才發現你出事了?
不想像媽媽一樣,就連死了,還要承受那個男人的無情。
相愛,是真的,回像雅夕他們那樣幸福嗎?
那就是婚姻,可以相守的愛情。
可是,如果相愛只是一個謊言,一轉身,剩下的又是什麼?嘲諷?冷漠?還是連看到都會覺得是一種負擔?
相愛這個詞,似乎離她那麼遙遠,曾經那麼強烈的感覺,現在只剩下冰冷的一顆心,不想去接納任何一個人,不想為任何一個人感動。
感動是動情的預兆,所以,即使那個救她的人就是秦風,她也可不以感動。
她要學會堅強,要學會保護自己,所以,也要學會殘忍,學會做一個冷血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