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們有證據證明不是她殺的,我們自然會相信。」
這是一位年邁的老人,他神態祥和,目光有神。看到他,無雙不知不覺就想起了清和。她正站在氣泡之中,小憩了一下,功力已恢復。巨靈獸施的妖術很重,他們身上的妖術只是暫時控制,半日之內如果還沒有服藥,就會炸裂而死。
「證明就證明!」豆角說道,卻將鐵棍推了出去。
鐵棍不知所措,他平日就是個不善言語的人,現在讓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辯解,洗脫無雙的罪名,實在為難,可是,他看向無雙,無雙閉目不言,表示這是他們自找麻煩,與她何干?
聽到百姓喋喋不休說他們沒有證據的聲音,他便不得不開口,可還未出口,一個聲音傳來。
「我就是證據!」來者卻是聖巫,她一身翠綠色的花邊裙,烏黑的頭髮簡單的梳理在腦後,隨著聲音的降落,她已落到地面上。「我已經打聽了,你們當中沒有一人看到過她殺人,就憑著掌櫃小二和碗裡的人心就說是她殺的人,未免太過牽強,證據都是客棧的東西,你們又怎麼證明掌櫃小二不是和巨靈獸是一夥的,就是要害她?據我所知,她早上點的可是清淡的食物,可小二送上去的卻是葷菜,這個事情該怎麼解釋?」
「你是什麼人?你又怎麼知道她早上點的是清淡食物?」
聖巫看了眼這位說話的人,笑道,「我是天族護法聖巫,這是我的令牌,天族之人以降妖除魔為己任,維持人間秩序,絕不會姑息養奸,我不但能保證她不是妖孽,還能證明她不是殺人兇手。各位如果不信,不妨讓掌櫃和小二當面對峙!」
場面熱鬧起來,紛紛點頭表示讚許。
聖巫便拿出一面別緻的銅鏡說,「這是照妖鏡,如果她是妖精,一照便會現出原形,各位請看!」她舉起銅鏡,鏡子在陽光的發射下,射出刺眼的光芒。
無雙任憑這道光照到自己身上,向聖巫走去,對於聖巫,她知道她是相信她的,從第一次出現在天族,她對自己就充滿信任,不惜與自己的族人翻臉,也堅決維護自己,所以看到她十分的親切。
銅鏡照在身上,她還是她,沒有一點變化,銅鏡卻發出了神奇的光芒。
有人信服,也有人表示質疑,「我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你所說的照妖鏡?」
聖巫眸中的驚訝一閃而過,便又點頭說道,「說的對,但照妖鏡還有神奇的一面,如果對方是轉世或者被貶下凡的神仙,就會發出奇異的光芒。」
「剛才有光芒發出,難道她是——?」老人震驚的問。
「怎麼可能,神仙是不會殺人的,她說話的口氣那麼的惡劣,就算是神仙也是壞……」小女孩心直口快,話還未說完,就被身邊的年輕人摀住了嘴。
「你胡說,我媽咪才不會殺人,她只會救人,我們城裡的瘟疫就是她救的!」小寶喊道,想衝到男孩身邊一辯高低,被宮旭拉住,宮旭說,「不要傷人!」他便乖乖的站著。
「說的對,神仙是不會殺人的,隨意殺人的是壞神仙,小朋友,你說這位姐姐殺了人,那你有沒有親眼看到?」看到小朋友搖頭,她繼續說道,「很多事情就算是親眼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比如說有人變成別人的樣子行兇,聽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比如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各位如果還對照妖鏡懷疑,我現在就將它交到這位小妹妹手裡,這裡什麼都有。」
「張掌櫃他們來了!」
張掌櫃就是雲端客棧的掌櫃,一同而來的還有那個為無雙端菜的店小二,只是——
無雙、聖巫、七小矮的視線都放在店小二身上,小二低垂著頭,腳步放的很慢。
「各位相親,找我來所為何事?」張掌櫃客氣的問。
聖巫問道,「張掌櫃難道不知道來此何事嗎?」
「她?蛇妖蛇妖啊……」張掌櫃一看到無雙,嚇得連退幾步。
無雙冷笑,怕她這個名副其實的人而親近身邊的妖小二,他還真可笑。
「張掌櫃不必怕,她不是妖,她的尾巴不過是被人變幻出來的假象,你如果不信,不妨問問手拿銅鏡的小孩,小孩子是不會說謊的。」
「小孩?」張掌櫃看向小孩,那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她正研究著手上的鏡子,眼珠子靈巧的轉動,細嫩的臉作思考狀,聽到聖巫的話,長睫毛撲閃了幾下,說道,「姐姐很漂亮,她是仙女,才不是妖精呢,你們大人就知道騙小孩!」
張掌櫃有些無語,見眾人皆是一副認可的表情,也不再說什麼。
「張掌櫃說她是殺人兇手,那麼請問張掌櫃可有親眼看到,或者有什麼有力的證據?」聖巫轉移到正題上。
「我,我是聽——」目光很快轉移到身邊小二身上,拍過去說道,「還不快點把你所看所知說出來?」
小二一直低著頭,不敢說話,他這麼一拍,嚇了他一跳,吞吞吐吐的說,「昨夜是我守店的,三更的時候有人敲門,來梅城的商人很多,我也不覺得奇怪,但開門一看,居然是這位姑娘,她手上拿著一個盒子,讓我幫她收起來,等明日早飯的時候,直接放入菜碗中,還說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還警告說,千萬不要把今晚的事情說出去,否則就殺了我,還說明早不管她點什麼菜,端到她面前的一定要是葷菜,我當時很睏,也沒有多想她的話,等我回房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手很濕,還聞到一股很重的血腥味,想到她滿身的血,我頓時清醒,打開盒子一看,差點嚇傻,裡面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而是一顆心啊,哎喲,我的媽啊,它還在跳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