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又回到了那間潮濕、黑暗、腐味衝鼻的牢房。
與之前不同的是,那時候的她腦袋一片空白,苦苦追尋遺失的記憶,而現在,她的心被那突來的噩耗聚滿,脹的生痛生痛,已無心於周圍。
鶯鶯如燕的叫聲傳來,她充耳不聞,蹲坐在角落裡,無聲又似有聲的抽咽。
隨著開門聲響起,幾個人提著燈籠進來,為首的人居然是希荷。
她一身侍衛裝扮,看著牢裡的昭君,不屑的說,「哼,你以為有蕭依荷罩著,我就奈何不了你嗎?別忘了,你不過是皇上廢掉的妃子,就算畫的再好看,也不過是一副臭皮囊,想當妃子,下輩子投胎吧!把她給我拖出來!」
「是」
門開了,昭君被拖了出來。
火把點起,照亮了整間刑房,希荷坐在椅子上,飲著茶。
昭君則綁在十字架上,雙目無神,低垂著頭,髮絲滑落也毫不反應。
「怎麼?進了牢房就變成了死人?」希荷慢悠悠的站起來,看到她這個樣子,反而不怎麼高興。抬起她的下巴,看她淚水覆蓋的臉頰,冷笑道,「原來這就是七夕國第一美人,這麼大的一顆痣是什麼?美人痣?」隨著最後一個字的落下,她甩手一耳光,重重的打在昭君臉上。
昭君瞪了她一眼,不說話。
落到她手裡,她對生已經不抱希望,公主能救她一回,救不了她一輩子,只要她們之間還有仇恨,就要做好這一天的心理準備。
她也說的對,她只是遺落的妃子,無權無勢,一根手指就能捏死。
但是她不明白,爹爹和希家到底有著什麼樣的仇恨,爹爹到底對她的大哥做了什麼?又是為什麼?
「怎麼?啞巴了?你叫了,怎麼不叫了啊?」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另一邊臉上,昭君咬牙,止住臉上火辣的味道,「我爹爹到底跟你有什麼仇恨?為什麼你處處置我於死地?」
「什麼仇恨?」希荷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高高抬起,滿目的怒氣一瞬間爆發,「要不是你爹我哥會死嗎?王昭君,你爹當年是怎麼對我哥的,我今天一定會十倍的奉還到你身上。」
她拿過侍衛手上的鞭子,毫無猶豫,狠狠的打下去。
「嘶」昭君悶哼出聲,汗水覆蓋於淚水中,鮮血染紅了一條,不等她反應,又是一鞭子揮斥而下,凌厲的風聲後,她身上又多了一條血印。
希荷就像發了瘋一樣,一鞭又一鞭,仇恨聚滿眼眶。
殘忍的手段,就連侍衛都覺得駭然。
昭君疼痛難忍,昏迷過去,希荷也累得沒有力氣,手還在不停的揮舞。
「希荷小姐,她已經昏迷了。」侍衛小心的提醒。
「站在那裡幹什麼?給我潑水!」希荷大喊,停下手,看到昏迷的昭君快然不止,「王昭君,我不信這一次你還能活著!」
水一盤一盤的潑在她臉上,昭君意識漸漸清醒,抬起頭狠狠的看著希荷。
當視線轉移到昭君臉上的時候,希荷一驚,因為昭君臉上的傷疤和痣已被水沖掉,眼前的她如畫中般,美艷如仙,就連侍衛見了都大驚失色。
「哼」希荷冷笑,「既然你那麼喜歡扮丑,我索性永久性的成全你,燒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