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迷迷濛濛的穿過雲層,把橙色的朝陽一點一點撒向大地,讓繁華的城市褐去了黑影,迎來了第一縷晨光。
已經起來的幸村精市,換好校服,背上網球包從房間裡走出,當看到對面那扇關上的房門時,他微微一笑,輕輕關上門,踏著輕聲的步履轉身往樓梯下走去。
「媽媽,爸爸,早!」把網球包擱到一旁,幸村精市坐到座位上,然後抬起頭對坐在對面正在喝著咖啡的幸村矢介還有正在廚房裡準備早餐的真紀招呼道。
幸村矢介點點頭,真紀把煎好的荷包蛋放到幸村精市面前的盤子中後,抬頭對他微笑道:「早!精市」
「精市」幸村矢介抿了一口咖啡後,抬眸看了看對面正在喝牛奶的幸村精市,「昨天老師打電話給我了」
幸村精市拿著手中的杯子一頓,然後放下它,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爸爸。
「引起上次鬥毆事件的男生,已經被學校開除了」幸村矢介輕聲的說道,他的眼中沒有任何的變化,不過卻多了一絲平緩,他不管學校是怎樣處理事情,但他要的只是在這件事上一個合理的交代罷了。
聞言,幸村精市沒有說話,對爸爸點點頭後,低下頭繼續喝起了牛奶,紫眸看似平靜,卻微微蕩起一絲疑惑,他思索著,感覺很奇怪,他雖然對不熟悉的人並沒有太多關注,但是對於同年級的西澤憂也,一個在學校不得不出名的人,還是略知一二的。
西澤憂也的為人霸道囂張,欺負的人很多,而且也從不把老師放在眼裡,他也聽說過,曾經也發生像上次一樣類似鬥毆的事件,甚至更嚴重,但是西澤憂也最多也只是被學校處分,並沒有鬧到要被開除的時候來,可是,這次的事,卻把他開除了。
幸村精市不是傻瓜,自然知道能讓西澤憂也在學校這麼目中無人,一定是有背景的。可是這次,恐怕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個人是誰,或許他已經心中有數了。
忍不住輕輕一笑,幸村精市眼裡剛剛的迷茫立即淡化開了,隨即抹上了一層柔光。
「精市,你知道小雪喜歡吃什麼嗎?」佳子的聲音,讓幸村精市回過神來,他抬了抬頭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媽媽,輕聲道,「媽媽沒有問過佳子阿姨嗎?」
「嗯…」真紀一臉茫然的模樣,慚愧不已的說,「你瞧瞧我,說要好好照顧人家的女兒,都沒有好好問問小雪喜歡吃什麼」她可真是沒記性,好不容易要騙到手的兒媳婦,要是因為自己的一時馬虎跑了怎麼辦。
「一會兒打電話問佳子阿姨就好了」看到自己媽媽偶爾臉上露出的可愛,幸村精市不禁抿嘴輕笑,不過他在內心卻在自我檢討起來,他還不夠瞭解她,今後他一定要努力的瞭解她的所有一切。
…
頭一次來到立海大的這些天裡,單飄雪認為今天是睡的最舒服的一天,因為,早上不用太早起來,然後路途顛簸著。幸村精市的家離立海大學校並不遠,經過兩條街就到了,所以睡眠得到充足的她,今天自然有了一個清爽很好的心情。
走在靠海邊的道路上,柔和的海風和浪濤拍岸的聲音打破了早晨的寂靜,溫柔的海風,吹拂過心間,涼涼的,卻十分的舒服。
捊了捊耳邊被海風吹亂的髮絲,單飄雪停了停腳步,轉過身往眼前那片海邊望去,天與海相接,同樣的湛藍在少女淺藍色的眸瞳裡形成了最美的光澤。
單飄雪噙著微笑,一臉帶著美好和感動,這所城市很美,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曾經在這裡留下的並不是很快樂的童年,讓她錯過了這的第一次美。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一種緣分,讓她再一次尋回了過去的遺憾,同時,在這裡她也找到了,幸福。
「小雪,小雪」身後突然傳來的熟悉聲,讓單飄雪收回目光,轉過頭,發現那在陽光下耀眼也是最為熟悉的紅色短髮的少女,正以最快的速度,朝著自己方向奔來,這不禁讓單飄雪笑了笑。兩天不見水野沙織,她有些想這個可愛的朋友了。
「小雪」水野沙織跑到單飄雪的面前,來不及喘氣,她就一臉緊張兮兮地上下仔仔細細掃著單飄雪全身看,「你有沒有受傷,上周發生的事,我都聽說了」當得知單飄雪捲入一場鬥毆事件當中,水野沙織在家裡一直坐立不安,後悔自己當初怎麼沒有向單飄雪要手機號碼,虧她們是朋友,怎麼連朋友的手機號碼都沒有要,她真是個腦袋短路的人。
「沒事的,沙織」單飄雪輕輕一笑地說,「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說完話,單飄雪主動邁出腳步走到水野沙織的眼前,給她看清楚,因為自己臉上那塊傷已經癒合了,所以單飄雪不擔心會被水野沙織發現出什麼,她不想看到身邊的人為自己擔心。
水野沙織沒有說話,又一次仔仔細細的好好看看單飄雪,果然,是沒有受傷,臉上和手上,還有腿上都沒有青紫之類的傷痕,終於,她可以安心的舒了一口氣,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以示放心的說:「還好,還好,你沒事,不過」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聽說幸村前輩受傷住院了?」
「嗯」單飄雪眼神微微黯下,聲音有些低,「精市是因為救而我受傷的」她始終在那件事上,還是在意的,畢竟是因為自己,才讓那位少年受傷的。
發現單飄雪有些難過,水野沙織立即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安撫的接著說:「沒事的,幸村前輩不是出院了嗎,而且聽同學說,昨天下午還在網球場呢」
「嗯…」單飄雪抬起眸,臉上又一次展開了笑容,是的,一切都過去了,想必舅舅那邊,已經處理清楚了吧。
她不想在看到西澤憂也繼續欺負人了,學校一定會給大家一個公平又令人滿意的處分吧,這是那個少年該承受的,做過的錯事,必須要自己去承擔。
「咦?」水野沙織這時看著單飄雪,眼裡似乎發現映下了什麼,她把腦袋湊到單飄雪面前,然後撩起擋住單飄雪脖子上的髮絲,疑惑的問:「小雪,你脖子怎麼有一點一點紅印?被蟲子咬了?」
還沒有緩過勁來的單飄雪,抬起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當她也感到疑惑時,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一下子『騰』的紅起來,那是,那是昨晚精市抱她時留下的,她早上梳頭的時候怎麼沒有注意到。
發現單飄雪只是捂著脖子低頭沒有回答,水野沙織更是不理解了,真的被她說對了,是蟲子咬的?
「沙…沙織,我脖子上的紅印有多少個?」單飄雪都不好意思的把自己的聲音壓低。
「三個」水野沙織回答完後,忽然,腦子馬上運轉了起來,她看了看眼前單飄雪一臉紅的,她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一臉壞笑的說,「喔~我知道了,是幸村前輩留下的吧」
「不…不是」單飄雪心虛的把頭埋得更低了,這時,不僅臉紅,連脖子都紅了,太丟臉了,在沙織的面前。
「我要告訴班上的人」水野沙織這時往前跑去,不忘回頭看了看依然站在原地低頭不動的單飄雪,邪惡了幾分大聲地說,「我要和大家說,小雪被幸村前輩種草莓了」
「沙織,不可以…」當單飄雪緩過勁來時,抬起頭,看到水野沙織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她緊忙邁開腳步追上去,要阻止沙織,她這次可被精市給害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