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從神奈川到東京都,等單飄雪他們到家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今天發生的事,到了家誰都沒有提起,因為提起會後怕,甚至令人不安而心有餘悸。
洗完澡後走到客廳的單飄雪。看到爸爸媽媽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爸爸習慣端坐在那看著報紙,而媽媽正在那喝著茶。
佳子見到單飄雪的身影,笑著對她招了招手,「來,小雪,媽媽幫你倒了一杯熱牛奶」
「嗯」單飄雪點點頭,朝著佳子的方向走去,然後坐在她的身旁,拿起桌面上佳子為她特意倒上的溫牛奶,先是用嘴抿了抿牛奶的溫度,感覺溫度恰好,她就喝了一口。
「小雪,等牛奶喝完了,記得回屋把頭髮擦開,早點睡知道嗎?」佳子抽出桌上的紙巾,替單飄雪擦了擦上唇邊沾上的牛奶,緩聲道。
「嗯,我知道了,媽媽」對於佳子的貼心,單飄雪心裡暖暖的,無論在什麼時候,只要有家人在身邊,那麼多艱難的坎也會度過,就像今天這樣。
「對了」單飄雪喝完牛奶,把杯子放到桌上後,回頭看著低頭正在看報紙的亞森說,「爸爸,你和叔,不,是矢介爸爸是不是好朋友?」她果然還是不習慣叫人家矢介爸爸,但是卻依然學著試著改口叫一叫。
矢介爸爸?聽到很不舒服的稱呼,亞森放下手中的報紙,抬起頭看著坐在對面的單飄雪,皺了皺眉說:「不要叫他爸爸,你是我的女兒,不是他的」他低沉的嗓音中沒有嚴肅的音質,而是透著一股較勁,不禁讓單飄雪和一旁的佳子忍不住抿嘴輕笑。
「小雪,看到了吧,你爸爸是不是特別孩子氣」佳子好笑的說。
「嗯」附和媽媽的氣場,單飄雪頗為贊同的點點頭,「第一次看到爸爸這麼較真過,看來和矢介爸爸真的是一對很好的朋友」
「朋友?」提到那個傢伙,亞森一臉嚴肅起的模樣,卻並不讓人畏懼,因為此時的他就像自己妻子說的『孩子氣』
「哼,我們才不是朋友」亞森冷冷的哼了一聲,很是不滿自己和幸村矢介相提並論。
「你爸爸高中的時候就和矢介是一對死對頭」佳子微笑著開始講起過去難忘及有趣的回憶來,「他們經常因為意見不合,而常常吵架或者冷眼給對方看,每次見面都是這樣,我和真紀還有靜子都是拿他們沒有辦法,不過,那時候高中的生活,很快樂」話落音,佳子的眼眸中蕩起了柔光及美好,過去的那段快樂幸福時光,真的讓人難以忘懷。
「媽媽?」從佳子口中聽到熟悉的名字,單飄雪一愣後,隨即眼裡暈開了光亮。
「嗯」佳子點點頭,伸出手捊了捊單飄雪耳邊幾縷垂下的濕發說:「那時候靜子才國中,但是和我們在同一所學校,所以經常來往在一塊,過去我們五人可是玩的最好的」回憶起那時候有自己妹妹的相伴,佳子的眼裡充滿無限的美好,還有一縷被觸及到的傷,畢竟,現在籐本靜子已經不在了。
「是嗎…」提到媽媽,單飄雪的眼裡總是有一抹藏不住的幸福和淡淡的憂傷,她沒有辦法看到媽媽的過去,但是她能從現在媽媽口中聽出,過去,媽媽過的很快樂。
「小雪,你真的喜歡精市嗎?」話題被岔開,佳子這時的話,讓亞森提了一個醒,沒等單飄雪開口,他就一副認真既嚴肅不得了的表情盯著單飄雪說:「小雪,爸爸是絕對不同意你跟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子在一起的」看到那個傢伙的兒子,雖然長的確實很好看,但是他纖細弱不禁風的樣子看起來根本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女兒,所以亞森絕對絕對不同意。
「爸爸,瞧你說的…」被提到這件事,單飄雪至今還沒有緩過神來去接受,但是說到精市,她的臉卻很不自覺的紅起,眼睛飄盪開始找不到可以停落的地方。
「小雪害羞了」佳子看到單飄雪臉紅的樣子,她溫和一笑的把自己的手覆蓋在單飄雪放在膝蓋上的那隻小手上,輕輕的握住,輕笑的說:「看來媽媽已經留不住小雪呆在我身邊幾年了」
「才不是,我…我…」單飄雪的臉『騰』的一下子全紅了,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絕對不行」看到單飄雪臉紅緊張的模樣,亞森再一次忍不住的開口,他撫了撫眼鏡,很是嚴肅的說:「我才不要和那個傢伙做親家」吵了那麼多年,他可不想一輩子這麼吵下去,傷神傷身。累!
「不是的,爸爸我」「我倒是覺得精市很好」沒等單飄雪說完話,佳子就把話給接上了,「精市這個孩子我可以看出來,他是個很好的孩子,對人親切,有禮貌,而且很勇敢的一人去救小雪,這樣能對小雪付出的人,我相信他可以給小雪幸福」
「媽媽」聽到這一番話,單飄雪從剛才的尷尬轉為意外的回頭看著眼前的媽媽,她只是對自己依然溫柔的微笑,明亮的眸裡充滿了肯定與同意。
「媽媽只要看到小雪幸福就好,我相信他比我們任何人都還要愛你,疼惜你」佳子說完話,把單飄雪攬在懷裡,緊緊的抱著,雖然捨不得,但是靜子如果在的話,一定會和自己一樣,只要看到眼前這個孩子幸福就好。其他的,已經不再重要了。
「媽媽…」躺在這溫暖的懷裡,單飄雪不禁鼻子一酸,她很幸福,因為她擁有了全天下最好的媽媽。
看到眼前這對母女雙眼流入真情感人深切的相抱,亞森坐在對面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總之,我是不同意的,如果他能先過我這關,還可以考慮一下」最後的話被亞森說的有些含糊,卻讓那對母女聽的清清楚楚,兩人一愣的鬆開各自的手,然後用著驚訝的目光盯著他看。
「咳咳…我什麼都沒有說」收到這兩雙異樣的目光,亞森別過臉故咳了幾聲來掩飾自己的窘迫,他緊忙拿起桌上的報紙,遮去他不自在的臉。不過也在那一刻,遮去了報紙後那嘴角此時微微彎起的弧度。
看到自己的女兒能幸福,也是作為父親的他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