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靜的走廊中,一個小小的身影在上來回走著,時不時探出腦袋,往沒有人影的前方望去,像是等著誰。
這時,一旁的病房門被打開,「小姐,他還沒有來麼?」看到單飄雪著急,還特意出來等的模樣,麗不禁有趣的輕輕一笑,第一次看到小姐這麼有精神。
就當單飄雪要搖頭時,「小雪,你怎麼不在病房裡好好呆著」她馬上回頭,少年茶色的頭髮,冷峻卻不冷清的模樣,讓單飄雪的臉上多了一抹笑容
『國光哥哥』帶笑,單飄雪馬上轉過身,張開雙手,往面前手塚國光的身上撲出。躺靠在這熟悉踏實的懷裡,她的眼角泛起了一點點透明晶瑩的光芒,他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低頭看著懷裡的這位少女,手塚國光並沒有被她剛剛突然的舉動而驚訝到,依著她的動作,手塚國光伸出一隻手,輕輕揉著她的發,鏡片下那雙冷清的眸此時此刻蕩起了柔柔的漣漪,「我回來了」淡淡的聲音含著他所表達不同的高興,他回來了,按照約定真正的康復從德國回來了。
『歡迎回來』單飄雪點點頭,不能說話,卻用心傳達給面前這位少年她心中的喜悅與歡迎。
「別站在這,你身體剛好,進屋吧」手塚國光看著懷裡的這個瘦弱的少女,不禁有些擔心,身體剛好,他不希望她再有什麼差錯。
『嗯』單飄雪馬上點點頭,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晶瑩,便和手塚國光走進病房裡。
「小姐,你們先聊吧」麗說完話,退了一步往門外走去,順手關上了門。
在她離開後,坐在病床上的單飄雪和坐在椅子上的手塚國光,這時,他們兩人只是面對面對望著對方,兩雙不同顏色的眸瞳,卻帶著同樣的目光,這裡面有高興,有關心,還有只是單純的想好好看看已久沒有見到的對方,他們都很想念對方。
「你的臉色好多了」冷清的聲音卻帶著淡淡的一絲欣慰,手塚國光冷冷的神色,這時出現了一抹淺淺的緩和,在日美親善青少年選拔大會結束後,準備要重新回到德國之前,他曾經來看過單飄雪,但是當時的她依然還在沉睡當中,那時候的蒼白的臉色,和現在比起來,雖然不多,但是比曾經精神多了,蒼白的小臉也開始鮮活起來了。
單飄雪微微一笑,點點頭,拿起身旁的本子,寫著
『讓國光哥哥擔心了』
從景口中得知,在她手術之前昏迷中時,國光哥哥早已知道她入住醫院的事,而在之後的手術中,這位少年一直陪到他不得不啟程回德國的時候。知道這裡,單飄雪的心無一又感到一陣暖意及欣慰。
「你從來只會考慮到別人,而不是自己」低低的聲音中帶著只是一絲絲的無奈,卻沒有責備,手塚國光看著單飄雪正對自己盈盈微笑著,心裡輕輕歎息,他無奈卻無法說出任何責備這位少女之前隱瞞自己的事,不過,算了,過去就讓它過去吧,現在她好起來就行了,心也總算是能安心下了。
看到手塚國光似乎原諒自己而不再責備的樣子,單飄雪算是悄悄鬆了一口氣,然後隨即高興的笑著,果然,還是國光哥哥對自己最好了。
『國光哥哥,大家都好嗎?』
豎著本子,單飄雪想從手塚國光的口中得知那群少年的消息。
「嗯」輕輕點首,手塚國光答應道。他沒有告訴不二周助他們,單飄雪住院的事,因為單飄雪也不想讓這群少年擔心,所以也為了不讓大家擔心及分心,手塚國光選擇了隱瞞。
是嗎…好想見到大家啊,回憶起曾經在青學和大家相處的日子,單飄雪嘴角上揚微笑的弧度加深了彎,過幾天她就要出院了,那時候她一定要去看看他們,然後按照約定,帶上好吃的蛋糕,然後在呆一整天。
『國光哥哥,我們的約定,你沒有忘吧』
單飄雪看著手塚國光,想起那次他們之間的約定,心裡不由有些小興奮。
「等你身體好了,都隨你」手塚國光緩緩的點點頭,看著單飄雪的眸光加深了幾分的寵溺。
『太好了』單飄雪很高興,很期待和國光哥哥那場網球比賽,不過自己一定是會輸的很慘罷了。
突然,高興中,她似乎有想到了什麼,馬上拿起本子寫著
『國光哥哥,你知道幸村精市是誰嗎?』
居然問麗,會給她帶來困難,那就問問面前的國光哥哥,如果是自己認識的人,他一定會有印象。
「幸村精市?」嘴裡小聲呢喃,手塚國光心裡有一絲的意外,她忘記了嗎?
「小雪忘記了嗎?」雖然知道單飄雪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但是手塚國光沒有想到,那個人也是被忘記的其中一人。
單飄雪輕輕搖搖頭,她真的不認識,不過為什麼國光哥哥都和麗問的一樣,忘記了嗎?雖然他們表情不同,但是明顯有著不同深淺的意外。
『他是誰?難道是我不該忘記的人嗎,還有,我和他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手塚國光看著本子上的話,他也沒有答案,不過,唯一清楚的是,幸村精市這個人,確實是單飄雪曾經在乎過的人,至於關係,他瞭解不深,所以不清楚。
但是…手塚國光沒有忘記,當時在德國,接到跡部景吾打來的電話,除了告訴他單飄雪已經醒來外,還有被告之,那位少女已經失去一部分的記憶,除了忘記忍足侑士,還有她那位貼身女傭外,其他人,倒是沒有忘記,記憶也沒有錯亂。不過跡部景吾因為問的不深,所以還不知道單飄雪遺失的記憶中,究竟有哪些人被忘記了,而且醫生曾經說過,也許被遺忘的人,或許是恰好停止的時間裡的人,還有就是給她帶來痛苦,潛意識自動被遺忘的人。
那麼幸村精市就是…或許,也許…
「嗯,你認識他,不過你們之間也許只是普通的朋友,交往不深」手塚國光輕聲道後,抬起他的手,輕輕撫了撫單飄雪那頭順滑的長髮,他沒有在繼續說起幸村精市的事,還有他是立海大網球部長的事,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樣,那就讓眼前這位少女忘記吧,起碼現在她很好,不會在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