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躺在病床上的單飄雪,小小的身體只見蜷曲,她抿緊唇,細細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滲出,身體痛的翻來覆去讓身下那白色的床單因為身體的動作而皺起擰成一圍。
身上的病服被汗水摻透,單飄雪艱苦的忍著這全身而來撕咬她的劇痛,蒼白的面龐因痛苦而扭曲。
而站在一旁什麼都做不了的麗,只能乾著急的看著病床上正在忍著痛苦煎熬的少女,她的心很急,很痛,也很擔心。皺緊眉,身體兩側的手攥緊自己的衣角,因為如今她能做的只能是站在這等待著,就像之前一樣。
咚咚!
這時,門外傳來了此時在這樣氣氛中並不和諧聲。
側首朝著門的方向看了看,麗不放心的在回頭看了看病床的單飄雪,在艱難的選擇中,她還是轉過身伸出腳往門的方向走去。
隨著門『吱』的開起,迎來的就是一張熟悉的臉。
「小雪醒了嗎?」清晰的聲音傳來,站在門外的幸村精市,看著眼前的麗,依舊溫和的一笑。
「小姐…她還在休息」麗側過少年那雙明亮的眼睛,輕輕的說道。
麗似乎並不自然的回答,讓幸村精市好看的眉微微一蹙,再看看此時此刻正自己面前的麗,那臉色並不好的樣子,他的心馬上敲醒了警鐘,收斂笑意,「是不是小雪出什麼事了?」
「我…」擋在門前,麗的話頓了頓,側過頭,看了看不遠處那張病床上正在煎熬的少女,她抿了抿唇,艱難的抬起眸,視著一臉緊張的幸村精市,「希望你能接受這樣的一幕」
話落音,麗還是挪開腳步,讓出一條道來,讓少年走進來。
於是,幸村精市帶著坎坷不安的心,回味著麗話中究竟是什麼意思,踏出沉重的腳步,往病房裡走去。
當朦朧的視線敞開的那剎那,紫色的瞳瞬間放大,眼裡映下的是這樣讓他差點窒息心臟停下的一幕,那位少女,正在病床上掙扎著,雖然看不見那雙表達的眼睛,但是那張擰成的臉無一在申述著此時此刻她正在難受著巨大的痛楚。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幸村精市的聲音微微在顫抖著,話到一半,他說不下了。
看著單飄雪,麗難過的說:「這是小姐的治療,她每到下午時,都會打上一針解『汞』的藥劑,但是,這種藥劑只要發揮藥效,就會在人體中產生劇痛,而且需要花上半天的時間來承受這種藥的消耗」話說完,麗的眼裡竟是對自己無能的自責,明明看著小姐在床上痛的死去活來,而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做的像廢人一樣站在這裡。
幸村精市聽明白了麗的話,凝望著病床的她,自己的心就好像被狠狠撕裂般,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直到在她的身邊。
「小雪」
熟悉的聲音,讓單飄雪因為痛而皺起的眉,一平,隨後還是打敗不了這番痛,又開始掙扎起來。
她聽見了,沒有錯,現在他一定就在自己近在此尺的距離,為什麼要來,而又為什麼自己的心有那麼一點欣慰。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落入溫暖的地帶,接著一雙手環緊自己,身體怔了怔,痛在邊緣的單飄雪,知道,現在她正在躺在他的懷裡,那一刻,熟悉的溫暖就好像一顆解痛般稍微減輕了她的一點痛楚。
「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小雪」
落下聲,抱著懷裡這嬌小禁不起用力的身體,幸村精市是那麼小心翼翼,輕柔著,如果他無法幫她承擔這番痛的話,那麼就這樣抱著她,陪著她,一生一世,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