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氣氛頓時化為說不出的壓抑與尷尬,一個高大的身影與一個修長的身影,在燈光下,被照著一大一小成為了明顯的對比。
眼前的這個男人,池田森川,眼神嚴肅的看著面前這位只是微低著頭不敢正視自己的少年,他的兒子,池田謹。
「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謹,你應該清楚」池田森川鎖定在謹身上的目光,掠過一抹犀利,還有幾分的認真與一分的提醒。
父親的話,讓謹一時語塞,他的目光開始肆意飄渺,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定住的焦點,父親的話,就像是一個拷貝的工具,在狠狠折磨自己,逼問自己心中那個最不能說出的秘密。
「爸爸,我應該清楚些什麼…」裝傻,謹唯一能做的就是裝傻,其餘的,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許做出什麼。
「謹」池田森川壓制自己的情緒低吼了一聲,兒子依然裝作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這讓他心如把火在點點燒起,什麼叫不清楚,他不相信池田森川的兒子會這麼愚蠢。
「你非要我把話挑明嗎…」冷沉的聲音中,帶著隱約的怒氣, 「謹,為什麼你會這樣,她可是你的妹妹,你怎麼可以喜歡上自己的妹妹」
從池田森川嘴裡說出的這句話,讓站在眼前的池田謹一怔,而門外的單飄雪,身體則是一僵,舅舅,他在說些什麼,他怎麼會知道的…
池田謹不在開口了,這次,他沒有裝傻,也沒有裝愚蠢,或者否認找一些理由為自己辯解,只是沉默的低下了頭,金色的劉海遮去他的雙眼,看人看不到此時此刻那雙複雜的眼。
父親的話,就像一把無形的箭快速連自己都無法摸著的速度朝著他的心臟射來…他已經不在乎父親是怎樣知道的了…現在只知道,他的心就像是被人重新狠狠挖了傷疤一樣,痛的在流血,甚至要窒息。
「你以為我看不見嗎?」話說到這,池田森川嚴肅的眼裡化為對於眼前這位少年的憐憫及一種父親對於兒子並不明顯在表面的關心。
從那天會見跡部一家後,池田謹一切的反常都入進池田森川的眼裡,雖然平時的自己是少言少語,更是一臉沉默的樣子,但作為一名常年在商場中拚搏的人,至少懂得察言觀色,甚至眼睛都會被磨製出敏銳。
眼前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骨肉至親的親人,他的兒子,這點心思豈能瞞得過自己,「謹,我不知道你居然如此糊塗」話中充滿了一陣無力,如果不是看到自己兒子這段時間意志消沉,每天魂不守舍,時而目光中還帶著憂傷感,或者池田森川會繼續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可是,少年已經反常的太過明顯,這已經是他不得不重視的了。
靜靜聽著父親的話,池田謹修長的十指,攥緊握成拳,為什麼要說的這麼明顯,為什麼要挖他的傷疤,難道父親不懂得自己的感受嗎,抬起頭,那雙碧藍的眼裡,從剛剛波起的一絲斑斕中平復,一抹似怒似傷的情緒抹上了那雙眼,「爸爸,你覺得你有資格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