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身,依靠在醫務室病房外潔白牆上的池田謹,他抬了抬眸,仰頭望去那一片空白的牆,此時卻滯留著渾濁的目光,他始終沒有往裡邁進一步,心裡一份強制的力量在拉著自己,告訴他,不允許這麼做,他和她之間有著很深的代溝,她是玩具,而他是擁有玩具的主人,怎麼可以氾濫一個叫『在乎』的情緒。
病房裡
慢慢鬆開擁著單飄雪的雙手,跡部景吾注視著面前這位少女的臉,看她如此的憔悴,心痛在佔滿著他的心,伸出修長的手指,慢慢劃過少女蒼白的小臉,一點一點的把手指向上移動,這時,它停留在少女發下那依然沾著深紅血跡的繃帶上,只見少年美目的雙眸中泛著滿是對她的痛心和擔憂。
「雪,痛麼?」明明知道會很痛,但是跡部景吾還是不禁的這麼問,語氣中充滿了以往沒有的溫柔。
看著景吾,他再一次親切的叫著自己的名字,單飄雪的心此時感到暖暖的,『雪』麼?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叫她的名字,好親切,也好溫馨。
少女輕輕的搖了搖頭,目光中充滿了溫柔的對面前這位華麗的少年綻放出美麗的微笑,這一刻,一束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攝在她的臉上,蒼白的臉頰卻在這時泛著微微的橙光,融著她那美麗的笑容,彷彿被抹上了一層淡淡精神的妝容。
看到少女那張笑容,讓跡部景吾的眼神中添加了幾分的無奈,她真是個傻瓜,那麼喜歡逞強,明明就很痛,卻要搖頭對自己說不會,這點,和她小時候完全就不一樣,雪長大了,變了,但是那副美麗的微笑,卻永遠都沒有變。
「真是個傻瓜」
跡部景吾嘴角扯出無奈卻帶著愛溺的微笑,伸出手指,曲彎,輕輕的劃了劃單飄雪那挺直的鼻樑,不過當他手指滑下少女鼻尖而落下時,她,單飄雪卻在這一刻一怔,好熟悉,她的記憶中那層濛濛的霧將要散去時。
嘩~!
一陣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單飄雪的旋律,於是,她和跡部景吾都把目光移到突然被拉開的房門,只見一個修長而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看著這熟悉在熟悉不過的面孔,跡部景吾慢慢起身,剛剛那溫柔的目光沒有了,此時,他露出的是一雙從沒有過的冰冷與被隱藏的憤怒,還有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冷冽,他的氣息凍結了這一片空間。
眼前這個似乎並不是受歡迎的人,正是已經在外站了多時的池田謹,他始終還是走了進來。
跡部景吾當然知道單飄雪這一次並不是意外,在剛剛往醫務室跑的途中,芥川慈郎講述了看到那可怕畫面的經過,而當時在場的人不止單飄雪一人,還有現在站在自己眼前的池田謹。
他瞭解池田謹的性格,並且很肯定的相信,那時候他與單飄雪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少女的受傷絕不是一場意外。
想到這,一向很冷靜的跡部景吾,在他的心裡不由滋生出了憤怒。慢慢的,他的修長的十指攥緊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