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的夜空絢爛多彩,虹橋機場不時傳來巨大的轟鳴聲,有飛機穩穩的飛上暗夜的天空,瞬間消失於茫茫天際……
付必烈一家人站在候機廳裡,焦急的等待著劉雲出現的。
但左等右等,卻見候機廳的門口空落落的,始終不見劉雲的影子。
於慧歌也在使勁撥打電話,但卻發現劉雲的手機居然關機,怎麼也打不通。於慧歌心中焦急,更有些哀怨。付夫人則拿著本屬於劉雲的機票,對著門口發呆。這機票還是付夫人托趙市長給辦的。因為沒有劉雲的身份證,只能走趙市長為自己開通的綠色通道。
但這張機票,顯然是沒有用了。因為劉雲直到現在還沒有出現,讓付夫人的心如同掉進冰窟裡,冰涼冰涼的。
此事候機廳裡,已經響起柔美的女聲,要大家都做好登機前的準備,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看見劉雲始終沒有出現,付必烈的臉色也極為難看,蕾蕾更是撅著小嘴,委屈的嘀咕:「哥哥不要我們了!」
說完低著頭,扒在母親的懷裡傷心的落淚。
沉默半晌,付必烈才寒著臉對妻子道:「上機吧!別再等了,再等,那個畜生也不會來!」
「不!再等一等,等一等好麼?」付夫人搖晃著頭,回過頭來望著付必烈,眼睛裡依舊是不死心:「再等一下吧,也許……他已經在往機場趕的路上呢?!」
「……」
見妻子還要堅持。付必烈嘴巴動了動,本想說就不要等了,劉雲肯定不會再來的。不然的話手機也不會關機。但話到嘴邊卻住了口。因為,付必烈看見妻子的希望,看見了蕾蕾眼裡的哀求,也看見於慧歌眼裡的堅定。
所以,即便是付必烈知道劉雲不會來了,仍舊沒有催促她們。而付必烈心底,也是希望奇跡出現,那個逆子能奇跡般出現在自己面前。
等到登機最後五分鐘。候機廳裡的人幾乎走得乾淨了,也沒看見門口再有人出現。付夫人與於慧歌幾人的心情頓時跌落谷底。付夫人更是用手摀住臉,不讓傷心的淚水滑落臉龐。蕾蕾眼裡也滿是黯淡,緊緊抱著媽媽的手不說話。
付必烈也是滿腔空落,終於狠心道一聲:「走吧!他不會來了!」一把拉住妻子的手,強行帶著妻子往機場的飛機走去。
於慧歌與蕾蕾默默跟在身後,心裡也是難過至極。於慧歌抿著嘴,努力不讓淚水流出來,但晶瑩的淚珠偏生和她作對,卻是越流越多。蕾蕾回頭一看,見於慧歌也哭了,忙問於慧歌嫂子怎麼回事。於慧歌卻是搖搖頭,不說話。
於慧歌強笑道:「一個沙子掉進眼裡。」
糊弄完蕾蕾後,於慧歌心裡卻是空落落的,像是被什麼掏空了心房一樣難過。
不甘心的於慧歌回過頭去,妄圖奇跡出現,希望劉雲會在最後一瞬,出現在自己眼前——
然而,果然出現了!
就在於慧歌剛轉過頭來時,突然看見遠遠的,一道人影拖著一個箱子走來。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輪廓分明的臉,高大偉岸的身軀,眼睛裡透著一股冷漠。不正是劉雲麼?!
看見劉雲冷著臉突然出現,於慧歌俏麗的臉頓時一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擦了擦眼睛,卻發現劉雲已經站在自己面前。在於慧歌呆滯的目光中,劉雲臉色掙扎了一下,才語氣僵硬的道:「你……好!道上堵車,所以來晚了!」
「撲哧」一聲響,於慧歌本是流淚的臉,頓時煥發出奪目的笑容,心情一鬆,剛才充斥心中的委屈,瞬息煙消雲散。走在前方的付必烈夫婦,也是震驚的停住腳步,當看見劉雲拖著一口破舊的箱子站在自己面前時,一家人的神情也從驚愕化作了驚喜。
本以為奇跡不可能出現時,奇跡卻出現了!
這一剎那,剛才還埋在付家所有人心中的陰霾,一瞬間煙消雲散。
因為高興的緣故,蕾蕾早第一個「咯咯」的笑起來,猛的大叫一聲:「咯咯!」如小孩兒一般往劉雲身上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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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付家!
泰園,這是一個龐大的建築群。建築群是建在一座山丘上。山丘靠海,面積十分龐大,建築群在山丘上星羅密佈,古色古香,打造得猶如皇家園林。使人一看,便知道這個建築群有些年頭,必然是大富之家。
很難想像,在AM這樣的彈丸之地裡,居然會有這等隱世豪門。更加難以想像的卻是,在近代的烽火與硝煙中,這個規模龐大的建築群,竟還能十分完整的保存下來。可想而知,擁有這座龐大建築群的人家,其主人必定身世顯赫,呼風喚雨……
從前幾天開始,這座宛若皇家園林,臨山靠海的建築群裡便熱鬧非凡。所有的傭人家臣,還有付氏家族都得到一個消息,那就是,十多年前的一場大地震,竟沒把當今家主的兒子震死。十多年過去了,家主長子奇跡般生還,不日便要抵達AM,入住泰園!
當得知這個消息後,整個泰園的人都震懾住了。僕人與家臣們敏銳的感覺到,平靜日久的泰園裡,恐怕又要不平靜了。一些嗅覺敏銳的人,甚至已經敏感的察覺到,當這個消息傳入泰園後,泰園裡的某些人臉色已經難看起來。
因為,作為付必烈的嫡子,當那位不曾謀面的太子爺入主泰園之際,無疑將讓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暴跳如雷。因為昔日太子爺,回歸必將損害他們的核心利益。
在整個泰園的傭人忙於打掃整個莊園,等待付必烈一家人回歸的同時。私底下,已經有許多的人在開始奔波走動……
泰園東側,屬於付必烈堂兄付雄烈的居所。庭院奢華氣派,彰顯了主人的霸氣與雄心。
付雄烈身為付必烈堂兄,比付必烈年長五歲,如今靜臥家中,鬥狗遛鳥,偶爾還外出到付家的賭場去賭賭博,對外面的事情幾乎不聞不問。
但這兩天,付雄烈的老臉上,卻是罕見的佈滿寒霜。平日裡的閒情逸致也沒有了。只見他忙進忙出,到一些平日裡說得來的親戚朋友那走動,商量著某些事情。
晚上,是付必烈一家人,帶著他那個久未謀面的兒子踏上飛機的時刻。用不了多久,他們便將降臨到AM這個小島上。
此刻付雄烈的宅子裡,正圍了一圈的男人,有老有少。幾個年紀不大的男人坐在下位猛抽煙,眉頭都緊緊的皺了起來。座位的最前方,則是三個老頭正坐著,眼睛微微瞇著閉目養神。
三個老頭沒說話,現場的小輩們便都不敢說話。在場的三個老頭,除了付雄烈之外,另一個則是付雄烈的的弟弟付剛烈,另一個,則是付雄烈另一個堂弟,付忠烈!平日裡,這幾個堂兄堂弟也是鬥得不可開交。但今天,因為有著共同的利益,他們不得不選擇站到一起。
今天付雄烈家中,外鬆內緊。大廳中央,是付雄烈和付忠烈兩脈的嫡系子孫,沒有外人。所以說話倒不用拘謹。
三個老頭閉著眼睛,這幫下手的年輕後輩們,也是一個勁的皺緊煩躁。外面一幫兒孫們朝裡觀望,議論紛紛,不多久便被家臣們俱都打發了。
不多久,整個空曠的大廳裡,就只剩下付雄烈與付忠烈這兩脈的核心成員。除了幾個小輩吧唧抽煙的聲音,便剩下大廳內輕微的呼吸聲,落針可聞。
良久良久,幾個老頭似乎打盹醒來了。才聽見付雄烈咳嗽一聲,冰冷的目光向四周掃了掃,聲音很低沉:「各位,對如今的局面,都有些什麼看法?」
「媽的B,還有什麼看法?認栽唄!眼看著那蠢貨家沒個男丁,等他退位再搞掉付雲那外人後,咱們這一脈便是最有競爭力的。卻沒想到那妖怪命大,居然不死!」付剛烈臉色憋紅了,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卻依舊不改火爆的脾氣與簡單的頭腦。
「……」
看見親弟弟這麼老了,卻沒一點家長的樣子,付雄烈便搖搖頭,轉而把目光對準付忠烈。
卻見付忠烈只是笑一笑,狐狸般的眼神轉來轉去,一看就是狡猾之輩。
付忠烈也咳嗽一聲,卻是老神在在。他先輕蔑的看一眼付剛烈這老東西,這才把目光投向付雄烈,暗生警惕:「恕小弟愚昧,熊烈大哥有什麼辦法?我等聽你的便是。」
「嘿嘿……」付雄烈笑一笑,見付忠烈把皮球踢到自己腳下,便淡淡的笑一聲。閉起眼睛來不再說話。
過了許久,付忠烈正等得有些不耐時,卻見付雄烈把眼睛睜開,剛才還略顯渾濁的眼睛裡,頓時爆射出一團寒光。付雄烈的神色漸漸的變嚴肅起來,自有一股懾人的寒芒。
付雄烈沉吟一會,便道:「唯今之計,便是把這不知哪冒出來的野小子逐出付家,不讓他有機會進入付家大門便是!」
「什麼?!」此言一出,所有人俱都一愣,不明白這付雄烈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