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聽見劉雲回答有這回事,石瑤穩穩自己的情緒,裝作淡然的問:「那我問你,你這樣出走,是什麼意思?你難道就想辭職不幹了麼?這個公司,你很討厭嗎?」
「這倒不是……」
見石瑤問得認真,劉雲猜測這女人是怕自己走了,她一個人扛不住公司的重任。便笑一笑:「呵呵,我女朋友去首都讀研究生,我總得陪在她身邊吧?!不然的話二人相隔兩地久了,感情難免生疏。更何況,我不在的話,不是還有石總你麼?我相信,以石總你的能力,再加上陳露和吳雨盛巖他們從旁輔佐,定然把咱們大運帶上一個新的高度。」
「……」
劉雲小小的恭維一下石瑤,卻發現石瑤不怎麼領情。她一雙好看的眉毛依舊緊緊的皺在一起,在靜靜的審視自己。好半晌,石瑤才悶聲道:「難道相隔兩地,就不能在一起了麼?你在公司工作的時候,也可以兩地奔波啊!反正現在開通了京滬高速,也沒多久就能到達。更何況,你們的感情,若是連這點小小的距離也克服不了的話,還不如分手得了!」
「什麼?!」見石瑤說這番話,劉雲頓時不高興了:「石總,請注意你的說話。」
「哼……本來就是嘛!」見劉雲眉毛皺起來,興許真不愛聽自己說的話。石瑤只能小聲的嘟嚕,卻不敢再大聲說了。
頓了頓,石瑤小聲接道:「我還是勸你,別去首都了。你也別忘了,咱們公司可是在你手上一手發展起來的。這就像你的孩子,你眼看著一天天長大,這才剛剛成功上市,你卻要走。難道你拋得下?」
「呵呵……有什麼拋得下拋不下的?這不還有你麼?!」劉雲去意已決,說得便有些強硬。
「你!」
石瑤見劉雲說話不留餘地,才剛剛壓下去的火氣便又悄悄冒頭了。石瑤沉著聲音問:「難道,就沒有意思商量的餘地麼?!我的意思是,雖然咱們兩吵吵鬧鬧,但那都是小問題。我還是希望你以大局為重。現在公司正處於發展最關鍵的時刻,我不希望因為你的緣故,而讓公司出現任何差錯!」
「你放心好了!現在公司運轉正常,我走了也不會出差錯。」見石瑤還要問,劉雲便有些不耐煩了:「好了好了,石瑤要是再沒別的事的話,那我就先進去了。還有很多事情要等我呢!」
說完,見石瑤站著不動,劉雲便一把排開石瑤要往裡走。沒想到剛走一步,卻見衣袖猛的被石瑤拉住。劉雲愕然回頭,便瞧見石瑤小手拽著衣袖不放,眼睛裡似乎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不等劉雲開口,石瑤小嘴抿了抿,緊張的問:「劉雲,我來問你。看你這麼去意已決。是不是……是不是因為公司有我的緣故?」
「不是。怎麼這麼說?」劉雲一口否決,雖然說心裡話,自己之所以要走,與石瑤在公司裡整天和自己鬧彆扭不無關係。但劉雲打死也不說。
「你騙鬼去吧!不是才怪。」
劉雲眼睛裡的驚異,沒能逃過石瑤銳利的眼神。只見石瑤惡狠狠的盯著劉雲,平復一下胸口的悶氣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因為嫌我煩,所以才加強你要離開大運的決心。那好,你說吧!你對我有什麼地方不滿,我改!我都改還不行麼?!」
「呃……」
聽見石瑤的話,劉雲滿臉錯愕,蓋因石瑤多麼驕傲的女人啊!況且又在自己這個宿敵面前,要她向自己低頭,無異於登天。劉雲便被石瑤的表態微微的感動。不過,卻並不能讓劉雲動搖和寧靜一起去首都的決心。畢竟,與石瑤爭吵讓劉雲感到厭煩,那只是劉雲要走的很小部分原因,起不到決定性因素。
見劉雲沒說話,石瑤以為自己說到事情的節點上。臉上便閃過一道喜色,繼續寒聲道:「很好,你不說吧?!你不說那我來說。你是嫌我煩,整天沒事找你吵架是嗎?好,我改,以後我再不和你吵架,把你當公司老大行了吧?你說我在員工面前不給你面子,總是讓你下不了台是吧?那好,我改,我以後在公司,不管是董事會上還是股東大會上,我一切都聽你的,都唯你馬首是瞻總行了吧?你說,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都說出來,只要你不走。我可以一切條件都答應你!」
石瑤前所未有的低姿態,這等於就是告訴劉雲。她服軟了,她不想再和劉雲毫無意義的爭鬥下去了。只要劉雲肯放棄自己的想法,留在公司,她甚至可以讓出總裁這個寶座。
但很可惜,在石瑤目光的逼視,甚至隱隱的有些哀求下,劉雲的眼神沒有絲毫的鬆動,只是輕輕歎息一聲,語氣從未有過的柔和:「石總,我說了。我要走這並不關你什麼事。是的,大運是陪伴了我數年,是我和老總一手帶起來的。但這並不是阻擋我要離開的理由。況且我只是去首都定居,並不是和大運徹底斷絕關係。倘若大運哪一天出了什麼狀況的話,需要我的話,我定然毫不猶豫出手。」
「你……那你的意思是說,我的這些話,依然沒有動搖你離開的決心?」見劉雲說得這麼堅持,石瑤俏臉頓時憋得通紅。
「嗯!」雖然見石瑤發火,但劉雲依然肯定的點點頭。
「劉雲!」
終於,劉雲的話剛一落,便氣得石瑤險些跳起來。石瑤雙目噴火,咬牙切齒道:「劉雲!你什麼意思?你別給臉不要臉。我……我今天都這麼放低姿態了,你還要怎麼樣?難道那個女人就對你這麼重要,讓你……讓你連親手建立起來的公司也不要麼?」
「是的。」劉雲話很短,肯定的點頭:「公司對於她,糞土不如。」
「你……你……」石瑤此刻,已經被劉雲氣得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聽了劉雲的話後,石瑤心裡便是極度的憋屈難受,突然有種很想大哭一場的衝動。但石瑤多倔強的人啊!即便是心裡再難受,再憤怒,也只是把它們憋在心底。
也不知過了多久,石瑤終於穩定了自己的情緒。石瑤的聲音開始轉冷:「劉雲,好!你很好!去你的女朋友,去你的首都吧!我只是怕你將來後悔,才過來問問你的。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你走了那是你的損失。沒有你,公司運轉得更流暢!」
說著,石瑤瀟灑的一轉身,「蹬蹬蹬」的朝著自己辦公室走去,然後再「匡」的一聲,便把辦公室大門重重的關上了。隱隱的,居然還聽見石瑤辦公室裡傳來「匡當匡當」的聲音,然後就再沒聲音了。
「……」
看見石瑤這等反常的樣子,劉雲有些莫名其妙。劉雲不知道他這究竟吃錯什麼藥了?但想想也就釋然,這女人見識了商場的諸多險惡,恐怕也害怕自己走後,她獨木難支,所以才迫切想把自己留下吧?!但見無功而返,自是憤怒難言。
這一想,劉雲臉上便有些苦笑。暗道自己這還沒走呢,便又和石瑤鬧僵了。只怕之後的日子裡,石瑤定然要把自己邊緣化,自己在公司的日子不好過咯。
劉雲苦笑的搖搖頭,朝著自己辦公室走去。自從和石瑤吵架後,這一天的工作,劉雲做得也很沒意思。等到下午要下班的時候,便接到寧靜打過來的電話,問劉雲有沒有時間,若是有時間的話,她想劉雲陪著一起吃個飯。
劉雲自然是答應下來。下午下班後,便坐公交風風火火向著TJ大學趕去。
來到TJ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時分。劉雲來到寧靜宿舍樓下,一個雪白靚麗的身姿,正靜靜的站在樓下向劉雲這邊瞧來。俏麗的臉上帶著醉人的紅暈,正是寧靜。
劉雲來到寧靜身邊一把摟住她。寧靜也乖巧的依偎在劉雲懷裡,靜靜的向著學校外小小餐館走去。來到熟悉的一家餐廳,點了幾分愛吃的小菜,看著窗戶外面冉冉升起的輝煌燈火,就有種幸福在二人心裡流淌。
寧靜笑盈盈的看著窗外,見明珠塔散發的光輝照亮SH的夜空,心裡十分溫暖。
寧靜轉過頭來,怔怔的瞧了劉雲一眼,嫣然一笑:「雲,你過的快樂麼?」
「唔?」劉雲本是低頭吃飯的,見寧靜突然問起這個,便迷惑的抬起頭來:「怎麼了?我和你在一起,當然快樂了!不過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嘻嘻……沒什麼!」聽見劉雲的回答,寧靜心裡便暖暖的舒服。寧靜的大眼睛在燈光的反照下,有種亮晶晶的感覺。寧靜遲疑一下,突然柔聲道:「你知道麼?!上午她來找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