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妻子想知道的話,付必烈便打算告訴她了。不過,在告訴妻子這件事之前,付必烈有必要問妻子一些問題:「既然你想知道,那好!我來問你,你怎麼看待劉雲?客觀看待劉雲這麼一個人?覺得他怎麼樣?」
「覺得他怎麼樣?這……」付夫人被付必烈問得一愣,有些回不過神來。老實說,付夫人對劉雲的印象一直不好,歸根結底就是上次宴會以及後來在警察局裡,劉雲與她針鋒相對的話。付夫人心裡感覺劉雲是個沒教養的人,後來付雲在付夫人耳邊煽動,更讓付夫人堅定了自己的觀點。認為自己家這些日子所有的不愉快,都來自於劉雲,甚至連蕾蕾被綁架案,劉雲無疑也是最大的嫌疑。
不過,如今付必烈問自己,要自己客觀評價一下劉雲。這付夫人還真做不到,畢竟,付夫人沒接觸過劉雲,也不知道真實的劉雲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我也不大清楚,感覺……他應該是個沒教養的人吧?!」付夫人不確定的回答,如今回想起來,付夫人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對這年輕人的評價,有失公允?!
「那我再問你,若是有一天……他成為我們家的核心成員,你……怎麼看?你能接受嗎?」付必烈神色越來越嚴肅,絕對不開玩笑。
「什麼?!你開什麼玩笑?!」付夫人說話有些失態;「這種人怎麼能成為我們家的核心成員?烈,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嘛?!」雖說付夫人覺得自己對劉雲的評價,主觀上的因素居多,所以難免對劉雲有偏見。但付夫人覺得劉雲沒有教養,卻是不爭的事實。而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成為付家的成員呢?!而且是核心成員!
那小子憑什麼什麼本事進入?即便是進入了,又以什麼身份?!
「呵呵……」看見妻子眼中的驚愕,付必烈嘴角露出苦笑:「素,我告訴你,我不是在開玩笑。這不但是真的,而且……他進入我們家核心地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為什麼?」付夫人眼睛緊緊盯著付必烈。
「因為……他是我們的兒子!」付必烈苦笑道。
「啪!」付夫人手裡的茶杯掉落在地,臉色猛變得蒼白:「什麼?兒子?你……你什麼時候背叛我,在外面……養的私生子?!」
「呃!」付必烈滿臉錯愕,萬沒想到付夫人思維敏捷,卻是胡思亂想,居然會把劉雲想成自己和野女人的私生子,真暈。
「不!不!絕不!付必烈我告訴你,這種人你絕不能帶到家中來。若是你把他帶到家裡,我一定要把蕾蕾帶回娘家,然後要爸爸幫我娘倆做主,一定!」看見付必烈滿臉錯愕,付夫人以為自己猜的沒錯,瞬間眼眸說紅就紅,說的話也咬牙切齒起來。眼睛裡,有不信,有怨恨,有哀傷,也有絕望……連帶說話的聲音,也開始變得尖銳起來。
付夫人怎麼也不相信,相愛多年的丈夫,竟背著自己在外面偷偷有了私生子?!這絕對是不可饒恕,也不可原諒的!
「我說了,他是我們倆的兒子!」
見妻子的淚水越聚越多,付必烈只能抱住妻子:「傻瓜!不是外面什麼私生子!是我們的兒子,是我的,更是你的。」
「什麼意思?!」聽說不是私生子,付夫人心情總算好了些,只是卻不明白,劉雲怎麼成了自己兒子。
「他是我們的兒子,付雲!現在改名叫劉雲了!」付必烈擦乾妻子的眼淚,娓娓道來:「傻瓜!他就是十三年前那場大地震,失散十三年的兒子付雲啊!原來,那場地震他並沒有死,而是……而是被一個撿破爛的老人給救了,所以……所以我們後來回去,找了幾十天也沒找到他的屍體……」
一邊說,一邊撫摸付夫人的臉,。卻發現妻子的眼淚在自己的擦拭下,不但沒有止住,反而越聚越讀多。
付必烈低頭一看,只見妻子的眼睛裡滿臉的不可置信,似乎感覺自己所說的,如同天方夜譚。但更多的卻是不知所措,等待著自己繼續往下說。
「很好笑是吧?!我們的兒子,居然還活在世界上,而我們卻不知道……」付必烈慘然一笑:「很早以前,付雷就發現了這個秘密。只不過……那時候付雷還不敢確定,所以也沒告訴我們。但後來見了無數關於劉雲的特徵,也親口從那臭小子那證實這件事,才終於告訴我了。就在今天上午,我去找過了那小子,還和那小子吵了一架。現在,那臭小子似乎不認我們這對父母了……」
「然後呢?」付夫人滿臉緊張,淚水依舊嘩啦啦往外流。她不知道付必烈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但付夫人卻希望付必烈沒騙自己。
付夫人發現,自己的心臟不可控制的狂跳起來。
「從他的嘴裡,我才得知他這些年過的生活。才知道他被老人救出來,才知道他被老人救了後撿爛菜葉吃,才知道他整天混跡於市儈坊間,與小流氓好勇鬥狠,才知道他這些年和老人一起撿破爛湊齊書費,在同學與老師的鄙夷眼神中讀書,頑強的活下來,才知道……」
「別說了,別說了,別再說了……」
付必烈每說一句話,付夫人的臉色便難看一分,淚水便多一分,等付必烈要接著往下說時,付夫人早已經聚滿淚水搖晃著腦袋說不出話來。
她的心揪緊了,突然有種窒息的痛苦。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聽了付必烈幾句簡短的描述,付夫人心中卻是苦辣交錯,酸澀難言。雖話不多,但付夫人從這幾句話裡面,已能體會到劉雲小時候,究竟過的是什麼生活。
而這種生活,在養尊處優的付夫人看來,簡直是不可想像的。
「他能達到如今的高度,也不知吃了多少苦。而那一天能和我們在同一個宴會上吃飯,又有什麼人生經歷。甚至於,當我們在宴會上羞辱他時,他的心又是多難受!」付必烈瞧著早淚流滿面的妻子只顧搖頭:「你忘了嗎?當蕾蕾被綁架的時候,是他單身匹馬深入虎穴救蕾蕾,又是多麼危險!而咱們……咱們卻……卻……」
付必烈說著說著,自己心中也是極端難受,哽咽著說不出話來。付夫人這會兒倒不流淚了,目光只是癡癡的,牙齒咬著嘴巴都快出血來。
付夫人先是怔怔的瞧著付必烈,猛的打起付必烈的胸膛來,一邊打一邊近乎絕望的罵道:「混蛋,老混蛋……你這些日子來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早就在處理這事兒?你……嗚嗚……你這麼大的事兒……嗚嗚……怎麼……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嗚嗚……你個老混蛋,我……我饒不了你……」
「烈,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半晌,付夫人方擦乾眼淚,緊緊的盯著丈夫。
「都是真的,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付必烈狠狠的點頭。
「哇……嗚嗚……嗚嗚嗚……」付夫人的淚水再止不住,又一次掉下來。
淒淒艾艾的哭泣著,悲傷欲絕,好久好久,付夫人的目光轉為堅定,幾乎一刻也不能等:「明天……明天上午,你就帶我去找他好嗎?我……我好想見見他。」
「好吧!不過……我就怕他不來見我們。」付必烈說得有些猶豫。
「我一定要見他,因為,他是我們的親骨肉!」付夫人斬釘錘鐵的說道。哭過之後,眼睛裡有種奇異的光芒在閃動。自己失散十三年的親子沒死,而且……而且還好好的活在世上,突然之間,付夫人彷彿年輕了許多,這一刻心兒像是小鳥一樣開始奔放,開始悄悄的歌唱起來……
劉雲不但沒死,還好好的活在世上。無疑,這是上天給付夫人最大的恩賜。
在李雅婷家呆了一天,早上醒來,劉雲終於要去上班了。臨起床的時候,李雅婷死死的拽住劉雲不放,眼睛也一直瞧著劉雲,裡面的幽怨和不捨傻子也瞧得出來。
李雅婷問:「你什麼時候再來看我?」
「這……不知道!」劉雲猛抽煙,心中竟生出些許不捨。
「哼!老混蛋,滾蛋吧滾蛋吧!愛看不看,不看拉倒。」李雅婷腦袋一撇,賭氣道。不過摟著劉雲的手絲毫不松。
「我真走了!」劉雲撫摸李雅婷如雲的秀髮,吻一吻李雅婷的臉蛋。
「你……你再陪陪我好嗎?」李雅婷始終不捨得劉雲。委屈得像個小媳婦。
「我要去上班!」劉雲淡淡道:「傻瓜,別委屈了好不好?要不……我只要有時間的話,就多看看你總行了吧?!」
「不,我就不!」李雅婷可不依,她的野心大著呢,不但要劉雲的時間,還要劉雲的整個人:「反正我不管,要是你以後不來找我的話,我就打電話給你,才不管你身邊有沒有人。還有就是,你在公司裡最好老實點,別給我勾勾搭搭的。尤其是你那個女秘書,她可一直都你圖謀不軌。要是你不檢點的話,小心我到你女朋友那去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