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猶豫中,一幫流氓被推進了工廠。流氓舉目望去,只見工廠四周漆黑一片,也不知道裡面究竟藏的什麼事物。正當流氓迷惑之際,猛的燈光一亮,雪白的白熾燈強大的照射下,頓時把一幫流氓的眼睛都照花了,綠毛懷裡的女孩兒更是被嚇得尖叫出來。等眼睛適應周圍的燈光後,赫然發現一個人影背對著燈光,如一個君王一樣坐在大廳正前方,四周是黑壓壓一片的人群。
大廳正中央,是一個碩大的十字架,上面釘著釘子,讓人不由想起耶穌受難日。右邊是連著電線的金屬椅子。左邊是一個做工粗糙,但後背上卻是把鋒利的狗頭鍘子刀,燈光照耀下,讓刀身散發著幽暗的色澤。略微靠後則是一個充滿金屬感的銅柱,柱子周圍是滾燙的鐵水,恐怖的高溫直撲人的臉額,幸好這還是春天,空氣中略有寒意。不然的話但這高溫便讓人受不了。
不單單這些,四周也有無數怪異的刀具和奇怪的東西,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刑場。
看見這些東西,所有流氓的臉色都變成了豬肝色,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剛開始的時候,看見這幫土匪沒帶武器,自己還以為他們不會要自己的命,但現在看這陣仗,要不要命只怕很難說了。他媽的連十字架和玩電的椅子都搞出來了。再看那狗頭上的刀和銅柱子,不會是包青天時期的狗頭鍘子刀和商紂王妲己玩的炮烙之刑吧?!
沒見識的人尚且好點,不知道這些工具是專門殺人的。但見多識廣的狗頭軍師早個嚇得臉色蒼白,胯襠下流出了尿騷味兒……
工廠之內,雖有千百號人,但卻寂靜無聲。被綠毛牢牢控制住的女孩兒此刻也是寂靜無聲,幾乎窒息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滿臉恐懼,顯然是被現場的場景嚇破了膽。若不是外面的日光稍稍能照進來一些,女孩兒還以為自己下了地獄吧?!
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當口,正前方,如同君王般坐著的男人慢慢起身,慢慢的來到燈光下。眾流氓依著燈光看去,只見這是一個英挺的男子,乍看起來似乎很普通,但卻有股莫名的魔力,讓人忍不住被他吸引。綠毛看著看著,第一個反應過來,發現這傢伙原來不是別人,竟是和李老闆作對,而且還是那次第一個抗議李先生暴行的——那個叫劉雲的傢伙嗎?!
這一看,綠毛等人瞬間知道要對付自己的人是誰了,原來竟他媽是那個叫什麼大運的小公司的總經理,是他在裝神弄鬼啊……我靠!這一想,綠毛金鏈子等人剛才還驚恐的心,瞬間消散不少。劉雲是什麼人?只不過是個中型公司的總經理而已,他媽除了有點錢之外還有什麼?!李先生曾經調查過這傢伙,發現這傢伙除了一個公司總經理的頭銜外,屁都沒有。甚至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親人和老婆。就他媽這麼一個人,也來豬鼻子裡插蔥——裝象?!
雖然不知道劉雲被關押了,這麼突然會出現在此(劉雲出拘留所時,綠毛等人同步被關押起來)。但自詡知道劉雲底細的諸人,一下子都牛氣起來。綠毛看這幫中東的悍匪,老早就以為是鄉下來的盲流。這會兒劉雲出場,更加堅定他們的想法,覺得無非是劉雲花點錢請的民工來充場面,然後再弄點刑場什麼的嚇唬嚇唬自己,就是要自己丟人現眼而已。若是真讓他殺自己,給他幾個狗膽都不敢。
一想之下,綠毛等人重新得瑟起來。此刻沉靜的大廳中,一個猥瑣卻面目凶殘的中東人來到劉雲面前,神色十分恭敬的對劉雲說了些話,嘰裡呱啦的連狗頭軍師也聽不懂。便看見劉雲一招手,剛才出手的E國熊走出來,生硬的Z語道:「你,把那女孩放了!今天的事情……和這女孩沒關係。」
「誰?」綠毛見E國熊指向自己,眼睛冒出輕蔑的光芒。同時把女孩摟得更緊,萬一情況不妙也好做人質。
「你的耳朵聾了?!說的就是你。」一個高鼻子中東人倒是說得一口流利Z語。
「你他媽又是哪個鄉下來的鄉巴佬?草你媽的,以為跟了個傻逼他媽尾巴就翹起來了是吧?」不等綠毛說話,寸頭便凶悍的罵起來,絕不能輸了氣勢:「呸,你媽的,一個打工的蠢豬插著鼻子裝象,你們這幫民工還以為他是個什麼好鳥?告訴你們,你們別以為人多就老卵,這傢伙給你多少錢?老子他媽給你們這幫鄉巴佬兩倍的價錢,現在就給老子把他殺了!」寸頭說著,在兜裡摸摸,但剛從拘留所出來身上沒錢。剛要說話,旁邊嚇尿褲子的狗頭軍師已經不聲不響的,從皮包裡掏出兩扎紅色主席丟地上。
但這幫流氓想像中鄉巴佬的貪婪眼神,並沒有如期出現。E國熊淡淡的看了地上的錢一眼,又走到前去對著劉雲嘰裡呱啦說話,劉雲點點頭後,E國熊又回過頭來,生硬的Z語道:「聽說你們……最近……殺了好多人,而且把這些殺了的人……當……狗看待,是不是?」
「對!老子殺的人多了去,怎麼的?不服氣啊?!不服氣的話連你也殺掉,老卵!」寸頭繼續叫囂,為了讓顯示威懾力。寸頭猛的把身身子上的衣服一扯,露出滿是刀疤傷痕的上身,妄圖嚇倒鄉巴佬。
「草你媽的,有種做了我們!」
「對啊……你媽了個B的,別以為你他媽的人多,就改不掉鄉巴佬的樣子。老子殺過人,扛過槍,甘蔗地裡幹過你們娘,你咬我啊!」
「比狠,老子玩狠的時候你們還在喝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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