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麼知道,我睡著了,你要問就去問他們好了。」劉雲翻了翻白眼,滿臉的無所謂。面對現場這狼狽的樣子,來個一問三不知。
劉雲不理會氣急敗壞的鄧老大,目光向著來人一掃,發現不但警察系統的張龍來了,連趙德趙市長的大駕都親自光臨。這還不算,劉雲的目光再往旁邊一瞧,只見趙德的旁邊居然跟著一個身材偉岸的男子,不是付必烈又是誰來?!
付必烈身材高大,目露冷光,即便是四五十歲的人了,渾身上下依舊散發著寒氣。他的身後是付夫人和她的寶貝女兒付蕾蕾,再後面,則是滿臉警惕之色的付雷,正用陰冷的目光瞧著自己。看得出來,付雷的腦海中,早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極端恐怖的分子,時刻提防自己的一舉一動。若是自己膽敢有任何異動的話,肯定第一時間掏出武器對準自己,殺無赦!
付雲臨行台灣前,已經對付雷下了死命令,鑒於上次自己家人上次本歹徒槍擊,差點亡命。所以付雷若再有失職之處,提頭去見他。
把付雷的表情放在眼裡,劉雲不屑的一笑,暗道若是老子要把現場的人全部幹掉,你能擋得住?
付雷連黑熊這樣的人都難以應付,劉雲絕對不把他放在眼裡。劉雲相信,自己只要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付雷打得滿地找牙。
眼見不但趙市長來了,連付必烈一家人也來「看望」自己,劉雲暗暗的冷笑一聲,吊兒郎當的,完全不把這幫人放在眼裡。不過,劉雲雖然對付家一家人都不感冒,還是習慣性的往付蕾蕾的大腿上瞄一眼。他聽說上次的槍擊案中,蕾蕾是腿部中了槍的。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也不知道倆月過去了,蕾蕾的腿上究竟好了沒有?!
看著蕾蕾的腳上已經沒了紗布或者是傷疤痕跡,潔白無瑕,劉雲心中沒來由的鬆了口氣。知道蕾蕾的傷勢並無大礙,心中寬慰了不少。
現在如果說在付家,還有誰值得劉雲牽掛的,恐怕只有一個付蕾蕾無疑。雖然再不承認自己的父母,卻對自己的親妹妹喜歡得緊。
見妹妹傷無大礙後,劉雲笑也不再把目光投向鄧老大。在這幫大佬面前,鄧老大連跟蒜都算不上。劉雲的目光淡淡的投向為首的趙德和付必烈。看見趙德面露寒霜,付必烈則是一成不變的古板,刻薄,一張撲克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像是誰永遠欠了他錢似得。哼……老混蛋,樣子和十幾年前沒任何差別,還是那樣的愚不可及。
看了看趙德和付必烈之後,劉雲再把目光投向付夫人——這個沒有半點母愛的女人。
與付夫人一別,已經是倆個月的時間了。上次見到她的時候,還是在那次關於投資的高峰酒會上。那一次的記憶劉雲尤其深刻,甚至可以說,劉雲這一輩子恐怕都忘不掉那一天的場景。在宴會大廳中,這個雍容華貴的女人當著所有人的面,親口指責自己,說自己是沒有教養的流氓,是一個成天混跡於街頭的痞子。在她眼裡,自己根本算不上一根蔥,是根本不配到那次的高峰酒會上丟人現眼的。
是啊!自己確實是沒有教養,沒有父母。因為在自己的心中,父母早已經死了!在自己的心中,自己從來就沒有過父母,「父母」這兩個字於劉雲而言,豬狗不如。
而今天,付夫人又來了。而且不但來了,還正用一雙噴火的眼神看著自己。劉雲甚至能看得出這個女人的眼中,究竟對自己抱有多麼巨大的怨恨。如果眼睛能殺人的話,劉雲覺得自己肯定已經被這個女人殺了千千萬萬遍。誰叫自己要「謀殺」她美麗而又可愛的寶貝女兒呢?!
只是不知道付夫人如此緊張自己的女兒,那當年自己「死」的時候,這個女人究竟有沒有難過?有沒有悲傷?
嘿嘿……一定沒有,一定是沒有的。沒見她現在活得好好的麼?依然如從前那樣華貴,那樣典雅,怎麼可能像是一個失去兒子的母親應有的狀態?!
想著付夫人對自己和對自己妹妹的態度截然相反,不經意的,深深的悲哀一閃而過。
此刻看著付夫人如此的仇視自己,劉雲嘴角帶著無所謂的笑意。對於付夫人怎麼看待自己,他覺得自己是真的無所謂了。因為,劉雲打內心來說,已經不把她當成自己的生母了。劉雲覺得,自己除了是從她的肚子裡滾出來以後,與她便再無瓜葛。
如果說從前劉雲對自己的父母稍稍還有點掛念的話,但自從那次的宴會之後,劉雲早已經心死如灰了。他覺得,即便是有一天這個女人哭著喊著求自己回去,回到她身邊去,劉雲也肯定不會回去的——而要這個狠毒的女人哭著求著喊自己回去,這麼一天恐怕一輩子也不可能發生。所以劉雲感覺,自己已經確確實實的把這個生自己、曾經也養過自己的女人當成了陌生人,或者說連陌生人都不如,而是相互仇視的仇人。
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如今看付夫人看著劉雲時的眼神,正好應了這句話。付夫人的眼睛冒著火花,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才甘心。
面對付夫人的憤怒眼神,劉雲倒是好整以暇,不慌不忙。彷彿把付夫人的眼神當成空氣。他的眼神重新投向了付趙兩個大佬,淡淡笑道:「趙市長好哇……為什麼看到我之後,就一直不說話了?你們不是說我要刺殺你們,主使了一起謀殺案麼?有什麼想問的想說的,都說出來就是,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嘿嘿……是嗎?你倒是滿臉的無所謂啊?」
看見劉雲臉色平靜,十分沉穩,趙德冷冷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