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展容話堵在嗓子眼裡,見她目光迷離又生生忍住,坐在一旁的竹椅上不再說話。
「邵兄還想她嗎?」劉君貝突兀冒出的一句話讓邵展容措手不及。「姑娘是說妍兒?」
「呵呵,果然還是想的,時隔許久未曾忘記。」
邵展容微微笑道「在一個月前在下還沉溺其中,頹散不知進取,現在,已然看淡了。」
「看淡了就真能忘記嗎?」
「妍兒有自己的造化,我若因此被她影響那就不是為自己而活,而是為她活了,她處於深宮之內本就孤獨無助,我又何苦讓她放心不下心生愧疚。」
「邵兄,人人都道飛上枝頭為鳳凰,也只有你看清了那吃人的歸宿,但願有朝一日二位重逢。」
「姑娘說笑了,今生恐怕無緣。」
劉君貝摸摸小腹,幾日的休養下來,這個孩子長的突飛猛進,似是把連日的壓抑都爆發出來,如今不過四個月肚子都滾圓起來,深居簡出安心在駱澤的家裡保胎。
「嫣兒,你吩咐下去,備車,我一會兒要出去。」
「是,這就去吩咐。」
邵展容趕緊起身「姑娘要出去?那展容先回茶樓了。」
「好,下午我順便去茶樓看看,自從開張之後就沒去了。」
「應該的,應該的。」邵展容身上還是帶著書生官場慣有的忖度和小心,不過這麼久相處下來劉君貝也算看清了他的為人,若他做官定能逢迎上司也能廉潔奉公,現在的社會就需要這樣一個八面玲瓏的人。
當她伸伸懶腰掀開馬車車簾的時候,裡頭坐著的人擁著狐裘滾邊的斗篷一把將她罩進懷中,揚聲吩咐道「出發!」
劉君貝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懶懶的開口道「你不在樓裡陪你的楓兒,跑出來做什麼?」
「小的怕馬車顛簸,特地來給主子做人肉墊子!」
滿意的蹭蹭「表現不錯,回頭賞你個美女。」
「美女就算了……」駱澤靠近她的臉側,溫熱的呼吸撲上了她的脖頸「怎麼和懶羊羊盟主一樣,一股子糕點香。」
「懶羊羊哪裡去了?怎麼昨兒就沒見到?」想了想神色有些不郁「是不是去無塵閣了?不是說以後不准去了嗎?」
「你不讓他去他就不去了?要我說,幾天不去見那個什麼閣主他就坐立不安的,去了又免不了……你也別操那心了,你還真當他糊塗?」
劉君貝覺得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和這些人產生了某種牽絆,「他不糊塗嗎?在姐姐眼中他就是個糊塗蟲,什麼都為我著想,什麼都為別人著想,嘻嘻哈哈的,糊塗到家了!」
「小丫頭,他比你大好幾歲呢!」
「我不是小丫頭!我都要做媽媽了,還小丫頭!在精神上我比懶羊羊成熟多了!」
駱澤無奈苦笑,將人攬在懷中「好,好,好,小丫頭長大了。」
「說的我們好像很熟似的,走開走開,老娘不要你做靠墊了!」雖然如此說著卻並沒有離開他的懷抱,劉君貝的宗旨就是便宜不佔白不佔。
當她下車來到胭脂堂時,才意識到她那本《斑駁了陽光的憂傷》帶來了多大的廣告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