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航走的第二天,龍天天跟童先生也離開了。葉總先安排顧老師離開的,他請了特級護士護送顧老師坐飛機走的,把顧老師轉到了北京最好的醫院。天天走的這天,葉總和葉夫人都去了機場,在空曠大廳,葉總向天天說了一些祝福的話和安慰話,還讓童先生好好照顧天天,還特意交代他們,顧老師一醒過來就馬上通知他。葉夫人也說了一些感謝天天的話,怎麼說也是天天救了葉航,再不喜歡她也得要感謝一下她。
在飛機上坐了六七個小時,飛機終於降落了,降落在夜幕漸漸消失,旭日將要升起的首都北京的飛機廣場上,黑暗的夜幕被冉冉升起的旭日紅暈漸漸推開,混合著夜幕的影子籠罩著整個機身,形成一層朦朧的光暈。
「我回來,親愛的北京。」天天站在空曠的機場上放聲大喊。
一個多月了,離開北京一個多月了,北京的天氣越來越冷,現在已經是深冬快要過聖誕節了。天天和童文博坐著出租車,一路上都能看到,北京處處都是聖誕節的氣象和影子,閃閃發光的閃光燈一閃一閃的,就像一顆顆亮晶晶的星星。生活廣場上,商場門前,肯德基麥當勞門前到處都佈置著寫著聖誕節的卡通畫和祝福語,由於黎明還沒有徹底代替夜幕,一路上燈火通明。
龍天天先找了一家賓館住下來,童文博回了自己的家,雖然是平房怎麼說也是自己的祖房。
龍天天第一次住這麼高檔的賓館,她本來打算回原來租的地下室,可是童文博說這麼長時間都沒回去了,走的時候房租也沒給人交,那間屋子現在還是不是自己的都不知道呢,就別去了。天天不相信,她說那裡面還有我跟顧老師的東西呢!怎麼可能租給別人呢!我們又不是不回來,又不是不給他交房租幹嗎要租給別人呢?童先生說還是讓她現住在賓館,就算去取東西也得先休息一會,等天亮了再說。
天天躺在賓館舒軟的床上,沒有一點睡意。她心裡很亂,因為她想安旭了,想立刻見到他,可是她又不能見他,顧老師為了救她到現在還躺在醫院,想想當時危急的一剎那,顧老師竟然沒有一絲的猶豫就用自己的身體代替了她,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力量會讓她不顧自己的生命去救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她一直睜著眼睛在回憶著曾經跟顧老師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所以她不能背叛顧老師,不能再跟安旭在一起,否則的話實在是對不起顧老師對她的恩情,及救命之恩。還是忘了安旭吧!她不想做一個不仁不義的人……
就這樣一直耗到天大亮,她就起身出了門,去了地下室。正如童師傅所說的她住的那間房已經換了鎖,租給了別人,天天找到房東跟她吵了一架:「你憑什麼租給別人,我又沒退房。」
房東理直氣壯凶巴巴的說:「你們走了,一句話也不說,房租也沒交,到現在來跟我說沒退房。」
「我們走的那個月房錢不是交了嗎?」天天辯解。
房東始終有理由:「都什麼時候了,早過期了,我當然要租給別人了,放著房子不組我白癡呀!我又不知道你們還會回來,總不能老等著你們吧!」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們的東西還在裡面怎麼可能不回來呢!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吧!」天天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以為你們不要了呢!」
龍天天用手指著他生氣道:「你不會是把我們東西給扔了吧!你…你太可惡了。」
「扔到沒扔,我給你們留著呢!跟我來吧」
龍天天跟著房東走過去,來到一間庫房,黑乎乎的,亂七八糟的。她翻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東西,打了包,然後一個個搬到地面上,等她搬完準備打車離開時,被房東攬住了,她莫名其妙地問房東還有什麼事。房東卻說還沒有給房錢呢,要求給房錢。
你這人怎麼回事呀!你自己都說我們不住了,還把房子租給了別人,怎麼到現在又向我們要房錢。」天天真的有點生氣了。
「哦!那你們的東西就白給看管了,佔我們的庫房就不要錢了,白用呢是不是?」房東的理由永遠都是充足的。
「你,太過分了」
「我怎麼過分了,佔人得房子就得給房錢,我要錢這是天經地義的,我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房東理不饒人的,接著說:「讓別人評評理,我是不是該要這個錢。」房東還特意大聲的看向四周,招呼著過路人跟司機,唯恐天下不亂。
龍天天深吸口氣,道:「算了,算了我懶得跟你這種人較勁,給你,給你。」她從包裡掏出了錢包問:「多少錢,給你?」
「六百。」
龍天天驚訝:「什麼?六百怎麼這麼多?」
「怎麼會多呢,還不夠呢,我還要少了呢,你自己算算一個月四百,你們都一個月二十一天沒回來了,應該是交七百塊錢才夠,我讓你交六百塊錢還怎麼著。」房東向天天計算著。
龍天天不服氣:「不就一點東西放到你這,怎麼就按照一間出租房的價格要呢!」
房東始終不肯罷休,也不肯錯過掙錢的商機:「我不管你是東西也好,人也好,佔地方多少,只要站著我們一間房就得給一間房的錢。」
「得得,給你,省得跟你這種人浪費我的時間。」龍天天氣的上氣不接下氣,掏出六百塊錢甩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