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朝陽醫院,一臉病容的天天正跟顧老師發牢騷,「我要出院,我真的受不了了,呆不下去了,再呆下去我就要瘋了。」顧老師慢理撕條的說:「不行,你身體還很虛弱,還沒有完全康復,大夫說了,還的要輸幾天液,觀察幾天,等病徹底好了才能出院。」一意孤行的她急急的說:「我很好!我沒有病,身體很強壯。」說著就穿拖鞋站起來,也許是真的很虛弱,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腳一點力度都沒有,沒剛站起來身體又癱坐在床上。「看,看…我都說過了,你身體很虛弱,需要休養,就是不聽,跟個小孩子似的,那麼沉不住氣。」顧老師邊說邊扶她坐回床上去。她說的沒錯,天天一向就是一個急性子,決定做的事立馬就得做,一刻也呆不住,現在就不行了,力不從心,想走就走不了,只能聽顧老師的乖乖的呆著。
其實天天是擔心自己老在醫院呆著,沒有任何收入,好不容易經過白靈介紹到夜總會上班。還沒有正式上一天班或者說是能不能適應那裡的環境還不知道,沒想到現在自己卻…想到這裡,天天突然想起來要給白靈打電話,可是應該怎麼向她說呢?本來說好的讓她第二天去,都兩天了也沒去,也沒跟她打電話,她會不會生氣,要怎麼跟她說才好。她邊想著邊伸手向顧老師要手機,顧老師疑惑的問:「你要手機幹嗎?」「我打個電話給白靈姐。」「我的手機沒費了,打不了了。」「你幹嗎不充費?」「我沒錢了。」「怎麼會沒錢呢?我前幾天不是給了你七百塊錢嗎?除了交房費應該還剩三百塊。」「是呀,沒錯還剩三百塊,可是這幾天我們家裡的油,米,面等等一些廚房用的東西都沒了,我都買那些了,現在還剩下幾十塊,不敢花。」顧老師說的沒錯,一向都是她做飯買菜,天天沒有進過廚房對那些廚房所需一無所知。
天天讓她幫自己把包拿了過來,從包裡掏出一百塊錢給了她,說:「你先去買張沖值卡,衝進去再說,萬一有人給你打電話拍戲打不進來就麻煩了。」顧老師只好聽她的接過錢出去買充值卡。
天天無奈地歎了口氣,掏出自己的手機給白靈打電話,可是裡面居然說你的手機已欠費請及時沖話費。無可奈何的她搖搖頭把手機仍進了包包裡,閉著眼睛靠著,胡思亂想著。
正在這時候,安旭拎著一兜水果進來了。見她閉著眼睛還以為她睡著了,便輕輕的把水果放到桌上,天天還是睜開了眼睛看到是他,冷冷道:「你過來幹嗎?」他答非所問道:「你醒了,現在好點了嗎?」天晴天有點生氣道:「我問你,你來幹嗎?」他微笑著:「我來看你呀!還能幹嗎?」「我不是說過嗎!你以後不用過來,我欠你的錢,到時候我會打電話還給你的,不用整天往這裡跑,我不會賴你那點錢的。」她的這句話像一把刀刺進他的心,難道他是為了這點錢才過來看她的嗎?他強忍心痛微笑著叉開話題:「吃蘋果嗎?我幫你削一個。」「你…我不吃。」她生氣,語氣冰冷。「那我先幫你削好了,等會兒你想吃的時候再吃。」安旭說著就削起蘋果來,此時,他倆彼此沉默著。
沒一會兒工夫,顧老師回來了,她很興奮的樣子衝進來,看見了安旭,禮貌的向他點了點頭:「你好!小伙子過來了。」安旭也禮貌的點了點頭:「您好!顧老師。」顧老師轉過頭看向龍天天說:「天天,你知道嗎?我明天就可以教課了。」
「明天!」天天用疑惑的眼睛看著她:「你不是說,人數不夠開不了課嗎?」
「我們現在已經招了四個人,老闆說了讓我晚上教課,白天繼續招生,這樣不是一舉兩得嗎!」
「那太好了,你就可以有收入了。」
「是呀!可是這幾天我沒辦法過來照顧你怎麼辦?」
「沒關係!我可以自己照顧我自己。」
「那怎麼行,你一個人不方便,每天上午還得打點滴,沒人看著那哪行啊!」
「可以啊!這裡有緊急鈴,我可以按這個通知護士。」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病房裡就你一個人,也沒有其它的病友。」顧老師轉過頭看了看安旭。此時的他早已按捺不住了,一直想插嘴,沒等顧老師說話,就急急的道:「我可以過來照顧她,我有時間。」「那好吧!就這麼說定,你上午過來幫她盯著,下午你可以幹別的事,晚上過來幫她打飯,照顧一下就可以回去了。」「好啊!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安旭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可以照顧她。
很不高興的天天,急急道:「不行,我不同意。」顧老師看一眼天天:「不行也得行,由不得你。」說完看向安旭道:「小伙子,你先回家準備準備,明天你在過來。」興奮的安旭說,好啊!那我先回去了。之後,他就離開了醫院。
一個有情,一個無義。安旭為了能全心全意照顧好天天,當天晚上他把賓館所有的事情交給了一個資格很老的工頭,讓他有事打電話給他。
第二天,一大早安旭就去了醫院,他在附近買了點豆漿和油條帶進去。天天愛理不理的,他把早點遞給她,一句謝謝也沒有,他不介意還問道:「夠吃嗎?不夠我在買點。」她依然冷著臉:「不用了。」他微笑著說:「那好吧!你慢慢吃,我去打點熱水。」說著就站起來,拎起開水瓶走出去。
等他把水打進來,她已經吃完了早點,他把壺放在牆角。然後沒話找話問道:「你吃飽了嗎?」她不會答,反而對他有點反感,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噢!!我明白了,你是想告訴我,這還用問,傻子都能看的出來吃沒吃飽。」安旭很風趣的說道,他想拿自己找樂,掏天天開心,只要能讓她笑,自己多委屈都行。噗嗤一下,天天忍不住笑了一下,立刻又嚴肅起來說:「知道還問?」「我是想證實一下,自己的感覺對不對。」他見天天終於被自己逗樂了,心裡特舒服。
接下來,護士進來給她打點滴。之後,安旭一邊看著藥瓶一邊找話寒暄,向龍天天問長問短,不管她會不會答,聽不聽,他都在自圓自說,一會說一些他的事跡,一會說一些笑話。天天如果聽到一些實在忍不住的笑話,她會偷偷的樂一下,然後立馬一本正經起來,做出討厭的表情。讓他知道自己並沒有認可她的照顧,完全是他自己一相情願或者說是顧老師認定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