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麼?」青城一看到站在門口的女人,便出口呵斥著。
「我來看看你們。」青媚在羅兒的攙扶下,慢條斯理的,一步一步的走進四人,淡笑著,「很抱歉來打擾你們了。」
「打擾,抱歉,我想蘇妃娘娘是說錯話了吧,說到底,現在是我們在大野皇朝的地盤上,怎麼著的也是我們打擾了你們。」冷笑著,青城嘲諷的看著青媚挺著大肚子的身子,鄙視道,「當初誰說的做臥底,報仇,可這會報仇都報到人家床上去了,聽說歐陽啟至今還沒有子嗣呢,我想,你肚子裡的孩子一生下來,絕對會是個十足十的金餑餑。」
「在這裡住得還習慣嗎?」忽視掉青城口上的無理和羞辱,青媚令著身後的宮人將準備好的禮物抬了進來。「都抬進來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看著一箱箱的東西,青城直覺得自己被看輕了,「怎麼,就像用這些厚禮買走我們的憤怒和仇視,青媚,你未免小看了我們。」
「青媚,你太過分了。」雖然內心對青媚的叛變很是生氣,但是看在多年的相處,青嚴還能勉強的原諒,但她這樣送禮消災的行徑讓人根本無法認同。
「這裡面都是些衣服而已,沒有什麼昂貴的東西,你們剛從牢裡出來,也沒什麼穿的,就替你們準備了些。」溫婉的笑笑,為表示事實如此,還特意給宮奴使了個眼色,命人將箱子一一打開。
「我們不會在此多作逗留,因此,你沒有必要這麼做。」青屢站起身,看著如今變得格外溫柔大度的女人,冷漠疏離。
「宮主不是洛王爺害死的。」相處了那麼多年,如今卻這般仇視彼此,青媚的心說不痛那是不可能的,輕笑著,命著身旁的丫頭端來一把椅子坐下,正是進入話題。
「你以為這樣說,我們會相信,青媚,你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青城看著堂而皇之安靜坐著的女人,火大的吼著,視線時不時的關注著呆愣在身後站著的青絕身上,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懷著別人的孩子出現在自己面前鐵定不好受。
「上尊沒告訴你們嗎?」
「青媚,你想說什麼?」青嚴坐在左下方的位置上直視著坐立在大廳中央,面對著四人的女人,理智的問道。
「宮主不是被洛王爺殺死的,宮主是暴病而亡。」
「你撒謊,青媚,你為了歐陽啟那個男人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拍案而起,青城一臉憤恨的看著她,「宮主什麼時候不死,偏偏在進了大野皇宮才死?」
「宮主進宮前就已經身體不適,宮主本就身患絕症,難道你們會不知道?」
「但是宮主的身體很硬朗,很多年前宮內的大夫就說過宮主活不長,但是宮主還是活了這麼多年。」
「青嚴,你是不相信我的話,就認為宮主是洛王爺害死的?」
「難道不是嗎?」
「身患絕症的人,在怎麼堅強,也總有到限的那天。」她知道這種解釋難以叫人接受,當初,歐陽啟這樣告訴她的時候,她同樣沒辦法接受,可是,這就是事實,「我今天來不只是單純的告訴你們這個事實,我還希望你們可以聽從上尊的安排,幫助大野王朝。」
「宮主的死真的和大野沒半分關係?」青嚴看著她,認真道。
「我沒必要撒謊。」
「青媚,就算宮主的死和歐陽洛耶沒有關係,我們也不會幫助大野的。」青城堅定的說。
「連上尊大人的命令也可以不聽嗎?」苦笑著,這個時候他們到底堅持的都是什麼呢!「難道真的只想到死了嗎?」
「你希望我們幫歐陽啟?」突然,從青媚進來之後一直未曾開口的人說話了。
「絕,是的。」將視線轉向青絕,臉上滿是愧疚,「我知道這樣要求你們很過分,可是,現在到了關鍵時期,南啟王朝的勢力不容小覷,他們強大到了怎樣的地步,相信你們也無從得知,現在,大野正需要力量。」
「給我一個理由,給我一個可以叫我信服的理由。」捏緊拳頭,看著青媚大著肚子出現的那一刻,青絕的心就像是被施了穿心蝕骨粉一樣,疼痛到了幾乎麻木的地步。她明知道他愛著他,卻還要在他的面前求著他們幫助她心愛的人,她就是這麼看待他的愛嗎,將他的愛無視掉,現在還狠狠的在沒有癒合的傷口上撒上大把大把的鹽,然後淡然的站了身子旁觀著他的痛。
「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效忠宮主嗎,現在宮主走了,效忠上尊就是你們效忠宮主的唯一方法,這個時候上尊需要你們,你們難道要退後嗎?」理由,她找不到,本就是兩個毫無關聯的世界,她哪有什麼理由讓他們如此,唯有咬咬牙,狠心下來,道出這番傷人的話。
「青媚,你果然還是你,剛才看著你溫婉耐心的模樣,我還真以為你已經被歐陽啟溺愛成了大家閨秀了,哼!原來,骨子裡的東西還是存在著。」青城輕蔑的笑著,不屑道。
「你放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家娘娘。」看著面前這個粗狂壯漢如此無理的對著自家主子,羅兒忍受不住,伸出纖細的手指指著青城的鼻尖罵道,「你家宮主死的時候,我家主子沒少為他掉眼淚,那人死的時候,我和主子都在場,太醫診斷說是病暴而死的,你們偏著要冤枉是我們王爺干的。」
「羅兒,住口。」青城恨她,她完全可以理解,畢竟她傷到了他的兄弟,又背棄了南謹宮,現在他們仇視她是她該受的。喝止住小丫鬟的叫屈,慢慢的拖著圓鼓鼓的身子朝著地面下滑,雙膝緩緩地跪在地上,「請你們看在宮主的面上和往日的情分,幫助大野吧,也幫幫你們未出世的侄子,我已經不再是往日那個瘋癲著過生活的瀟灑女子,我承受不起失去丈夫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