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殤降香 第2卷 第九十七章   受傷比預防來得更快
    「香兒,香兒,香兒……」

    暗夜踏進洛陽閣,聽到的就是歐陽洛耶帶著悲痛的低喃,走至床前,看著他蒼白如紙的臉,那埋在被子裡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著,額頭緊皺著,冒著冷汗,這樣的狀況已經持續了四天,可王爺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太醫,王爺現在怎樣?」

    「傷口處理得還算及時,復原得很好,身體是沒什麼大礙了,只是王爺心裡的節一直不願打開,所以才持續著現在昏迷的狀況。」老者慢慢地回答,一手擄著長長的鬍子,語氣裡帶著歎息。

    「你是說爺自己不願醒來?」

    「解鈴還需繫鈴人,老夫無能為力了。」

    「太醫這邊請,來人,送客。」管家李伯在暗夜的示意下,命人送走了太醫。

    「暗夜,現在怎麼辦?」遷沿看著暗夜那張毫無表情的臉,詢問著,不是他依賴他,只是一直以來他是他們四個人當中最長的,處起事來也是最為謹慎的那一個,現在他們自是得聽從他的安排。

    「我們現在還是先掃了門前雪再說吧,那個人不會傷害王妃的。」說完,就跨著步子離去了,莫名的他又回頭朝碩鷹說了句,「這段時間,你還是把那小丫鬟好好地照顧吧,那丫頭心裡頭也不好受。」

    「我……知道……」被叫到的人明顯的頓了下,他的腦瓜子本就有些短路,暗夜的話不溫不火,表情又凍得嚇人,他是真不知道他話裡的意思是出自本意,還是嘲笑他將王爺置之不顧,這段日子只顧著照看病弱的綠紅。

    「那丫頭很嚴重麼?」遷沿替王爺攏好被子,回頭看著呆立著的碩鷹,淡淡的問了句。

    「是……不過,好的差不多了……」

    「說話幹嘛打頓,那丫頭不錯,還是第一次見著那麼忠心的丫頭,好好的對人家,要不我們都饒不了你。」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端著剛用來給歐陽洛耶擦身子的水盆下去了。

    「這話是……呵呵……」他們並不排斥他喜歡的那個人啊,反倒是擔心呢,想著,臉上又露出一絲傻笑,樂呵呵的,過一會,他又想起王爺臥床不醒的事。視線朝床上看去,臉上的笑容立馬收斂,猛地一個拳頭朝自己腦袋砸去,嘟嚷著,「死碩鷹,爺都病著呢,你還笑得出來,你個死沒良心的。」

    「你現在決定怎麼做?」書房內是父與子的對話,斑斑白髮的司瀛看著跪立在地一身傷痕的兒子,責備的話到了口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請父皇降罪,兒臣辦事不利,辜負了父皇的期望。」昔日魅惑人心的丹鳳眼裡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孤傲,眼眶內佈滿了血絲,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的原因,身上多處傷口也只是草草的處理。

    「先下去休息吧,把傷口處理了。」司瀛是疼愛他這個兒子的,終使這一次他犯了這麼不可饒恕的錯誤。偌大的皇宮內,他眾多兒子之中,就他這麼個兒子,算的上是足智多謀,才華橫溢,因此他花在他身上的心思比任何人都多,而他也沒有辜負過他,每一次都表現出過人的天賦。

    「兒臣,對不起……」司南隨時都是個驕傲的人,即使在司瀛的面前,他也是個驕傲的司南,然而這個時候,他真的覺得挫敗,淚水堆積在眼眶裡,硬逼著不讓它們掉落,因為如此,說話時,音帶裡呆著濃濃的鼻音。

    「你……起來吧!」三百萬大軍死傷大半,這是任何君主都沒辦法接受的事情,以往固有戰事先例,戰爭死亡的人也不過幾十萬而已,那算是多的了,而這一下子,幾乎是失去了大部分的國家主力軍隊,所幸的是,四國均是慘重收場,要是有任何一方還強大著,這個時候要是有兵來犯,國家怕是拱手相讓的份。

    「是」司南低著一張臉,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始終不肯正眼看著坐在上方的自己的父親,他怕自己抬頭看著他父親那蒼老的不忍責備的容顏的瞬間,眼淚會止不住的掉落下來,那不是他想要的,那點僅存的自尊他想保留在自己深受打擊的心底。

    「唉,你這孩子」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司瀛也不好再說什麼,揮揮手示意,「先下去吧,就把這次的事當做教訓,將來這國家還是要靠你來打拼的,多點磨練也好,至少可以改掉你焦躁狂妄的性格,也算是學到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學到教訓嗎,呵,算是吧,這一次,他算是丟大了臉,徹底的而輸給了那個讓他討厭的人,一直以來,他每走一步,都是經過精心策劃的,他自認為完美的政策卻輸在了自己的輕敵上,若是當時他沒有追進虎平山,而是靜候在外,也不會給了歐陽洛耶大力反擊的機會。原來,他自以為的算計成功只是那個人給他下的套,故意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故意毀掉自己的名聲,故意引起國內政局紊亂,為的只是讓他堅信他已經是個喪家之犬,到最後,呵呵。真是可笑啊,他司南成了真的的喪家之犬。可是最可笑的是什麼呢,他自己被勝利沖昏了頭,稍微冷靜一點,他必是能想到點什麼,比如歐陽啟怎會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安穩的坐鎮朝中,每日按時上下朝,受理地方奏折,處理好國內大事。這連曹章都能想到的事,他卻沒能想到,到了最後才明白當初曹章離開虎平山借得是假傳聖旨這招,可笑啊可笑,結果算來算去還是棋差一步,最後一出山就落得個人頭落地的局面。回了自己的宮殿,司南就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感歎著,閉著眼,也不急著收拾自己的傷口,將宮人全部拒之在外,閉著眼,躺在地上,淚水順著眼角滑落,這一刻,他從沒有過的感觸,那叫他身心俱疲,他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覺,不去想任何的事,也不去想那個叫他心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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