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呢!」陰暗的石室內,南宮顏一襲白衣坐在紅鐵寶座上,邪魅的眼睛直盯著下方的黑衣男人,語氣不問不熱。
「他呢!」北野逕自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翹著雙腿。
「他,你指的是曹章,來人」 南宮顏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嗤笑著,雙手一拍,正準備做下一個指令。
「我說的不是曹章」北野的臉色黑到了極致,這人擺明是跟他繞圈子。
「呵呵,那本宮就不知道您說的是誰了?」他的話一出口,南宮顏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擱在椅柄上的手不由得緊握。
「那個人是不想得到她了?」
「北野,別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可是說明了的?」南宮顏向來親和的面容瞬間變得嗜血,閃著殺機。
「我本就是個亡命之徒,你以為我會害怕,交易,哼,我北野從不會和不耿直的人做交易。」給他臉色看,這樣就也為他會認輸妥協,簡直是開玩笑。
「你去哪?」南宮顏看他準備離去,不由得問出口,話從牙齒縫中擠出。
「……」北野並不回頭看他,只顧著走自己的,他在賭,賭那個人出現。
「走得這麼急,你不想見我麼?」身後傳來一個男的聲音,低沉而又冰冷。
「域」南宮顏著急的喚住正踏步向著北野走去的人,他來多久了,剛才是不是也聽到他們的對話了,他不會不以為自己是故意的,故意不想他們見面?
「你肯出來了?」回頭,北野看著面前和身形和自己旗鼓相當的男人,同自己一樣,穿著黑色的衣服,沒有人天生的喜歡黑色,他的內心一定和自己有著類似的黑暗,不知道是點降香的原因,還是黑色使然,沒來由的,北野意識到自己對他並不厭惡,當然除了看不到他的臉。帶著張銀色的面具,面具下,那對瞳孔精爍有力,幽深黑暗,跟他人一樣,看不透,猜不著。
「怎麼,讓你失望了?」銀面男子挑釁的問。
「看不到對手的真面目確實會很失望。」通常,人的眼睛是不會撒謊的,可是面前這個男人就是個列外,他看不到他的臉,更讀不懂他眼裡的情緒,這樣只會讓他覺得洩氣和無力。
「曹章的人頭我們會給你奉上。」
「所以,現在是要我交出她?」
「呵呵……」他大笑著,又冷聲說道,「現在,我還不需要,我想問你一個很私人的問題?」
「什麼?」
「你恨歐陽洛耶麼?」
「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聽說你父親的死也和他有關係。」
「不知道你從何得知,我的父親是被奸臣所害,和他沒有關係。」北野 沉著一張臉,絲毫不流露出一絲情緒。
「那麼是和他的父皇有關吧!」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北野的臉上閃過怒氣,「難道,你調查我的過去」他雖這樣想過,但沒覺得自己的隱私會和他們的合作掛上勾。
「你不也調查過我?」銀面男子輕笑一聲,語帶嘲諷。
「可是我什麼也沒查到。」
「這很正常,因為歐陽洛耶也沒查到。」他狂妄的說。
「你想我怎樣?」他的確和歐陽洛耶有仇,當年若不是歐陽洛耶的父皇派人勾結曹章,陷害他的父親,害得他家破人亡,如今他的人生也不會如此陰暗,而歐陽洛耶卻可以生活得那麼幸福,每天活在光明之下,還有香兒那麼愛他。
「你認為現在什麼才是歐陽洛耶最大的致命點?」
「你真的……打算利用她?」這個男人到底對香兒是個怎樣的態度,是愛還是恨。
「我不會傷害她的,我只是想借助她狠狠的捅那個人一刀而已。」
「你去哪裡了,我醒來就找不到你?」點降香一身白色,瘦弱的她站在房門口,任由著冰冷的寒風吹著,冰凍了她的臉,也凍了北野的心。曾經他就幻想過這樣的一幕,他愛的女人站在屋門口,翹首一盼,等待他的回來,然後,他腳步飛快的跑近她的身邊,緊緊地將她擁住,溫暖她的手。
「醒了,外面冷,先進去。」他走近她,拽過她凍得紅彤彤的手,放進他的懷裡,溫暖,臉上儘是疼惜。
「我們現在就啟程吧,去找點點,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我們走吧,北野,現在,馬上那個就走吧!」點降香焦急的拿著包裹,懇求著。
「香兒,先吃飯吧!」看著這個瘦得皮包肉骨的小女人,蒼白的臉上是掩蓋不住的悲痛,看她神色焦急而又猶豫,又說,「現在只有吃飽了才有足夠的力氣去找人,要不先病倒了怎麼辦,況且……」後面的話,北野是真的沒勇氣說了,肚子裡的孩子是他仇人的,不是他的。
「我吃」木訥的回答。
「好,我這就叫小二端些飯菜上來。」
歐陽洛耶的軍隊經過幾天休整,精力恢復了不少,今日便準備著回京了,為了不洩露訓練營地的機密,歐陽洛耶依舊只帶著來時的人馬,戰爭讓歐陽洛耶的四十萬大軍損失了近半再留了當時的三十萬關外駐軍鎮守,就上路了。
心中一直牽掛著京中的佳人,歐陽洛耶僅帶著陌桑、碩鷹和一組鐵騎隊,一行共七十一人,策馬先行離去。一行人騎馬走出虎平山,剛進入火焰崖附近,又有時段發生了。
「王爺」陌桑看著四面八方圍過來的蒙面黑衣人,有些擔憂的看著歐陽洛耶,視線和碩鷹對齊的時候帶著歉意,鷹的擔憂是正確的,只怪他當時笑他多心。
碩鷹淡淡的掃了陌桑一眼,眼裡是滿滿的信任和理解,隨即也跟著變得嚴肅起來,他誓死都會保護好王爺的。
「本王要見你們的頭」面不改色的看了前方馬背上坐立的男人一眼,歐陽洛耶冷靜的說。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說話的是南謹宮四大護法之一的青嚴,此刻,他只想抓了歐陽洛耶,然後和那個大野皇帝談論換取青絕的事。
「你的主人可都不敢這麼小瞧了本王」
「少說廢話,拿命來」一聲令下,數百名黑衣人均向他們湧來,個個身手不凡,縱使是歐陽洛耶親手調教訓練的鐵騎隊對付起來也顯得極為吃力,南謹宮內的人果真不凡。
漸漸的,勝負已經很明顯,歐陽洛耶的鐵騎隊死傷大半,而對方的人馬傷亡數量還不到他們的一半,派往後方求救的士兵也被殺害,此刻的歐陽洛耶真的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局勢,身負重傷,玄色的衣袍上沾滿了鮮血,頭髮也顯得有些凌亂。
黑衣人並不急著對他下狠手,而是將他們緊逼著上了火焰山的山頭,當歐陽洛耶的視現觸及到掛在火焰山崖口處的小人時,心臟緊緊的窒息了一番,這一刻他才算是明白過來。他們不急著置他於死地,只是為了將他逼到這崖口來,看他們設計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