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雄起能這麼順利的混進青羽王朝的帝京之中,甚至將其表弟如此巧妙的安插在鵲橋山上的黑風寨裡作為掩飾,他們當時便有了猜測,帝京中一定有了內應。
他們雖然也懷疑過雲幕天,然而卻是不敢怎麼肯定,如今見到雲幕天和白雄起一起出現在自己眼前,他們卻不得不相信了。
雲幕天的確勾結了南越王朝。
向洛雲冷笑,雲幕天是和聰明,如果他再謹慎一點,她的確拿他無可奈何,可是他和雲凌溪不同的事,雲凌溪在自己的大業上,絕對不會去同別人合作幫忙,更何況還是敵國的人,他相信的是他自己,相信有著絕對的自信與實力,能夠擺平一切。
雲幕天卻不同,他雖有有著聰明的謀略,卻缺乏遠慮,試問,就算現在讓他得到了皇位,他坐在那個位置上,就真的安穩了嗎?恐怕到時候不僅要應付著南越,還要處處小心著各地藩王吧。
而如果是雲凌溪的話,他會在坐上那個位置之前,不斷的隱忍,直到把那些威脅都去除,然後安安穩穩的坐上寶座,登高居就。
雲凌溪微笑的看著他們,似乎一點都不詫異他們會出現在這裡,反而是一副『我早知道你們會來』的樣子。
向洛雲低聲問他,「你故意來這裡,吸引他們的?」
雲凌溪搖頭笑了笑,「洛雲,我不是神,如何能一步不差的將所有事情算的清清楚楚?」迎向她略帶疑惑的眼神,他解釋道:「我們進來時候那個侍衛統領,可還記得?」
向洛雲點頭,當時她就在奇怪那侍衛統領的怪異之處,只不過看雲凌溪心不在焉,便沒有多去思考,卻不想雲凌溪早在不知不覺中,考慮了前後。
「洛雲,你再看白雄起和他身邊的那些人。」
向洛雲依言朝他們看去,頓時目光一頓,落在他們的腰上。
包括白雄起之內,所有南越王朝的人都是將佩劍掛在了右腰上,她蹙眉,似乎明白了過來。
雲凌溪勾唇一笑,「南越王朝地處南荒之境,許多野獸蠻物出沒,和我們青羽王朝相反的是,他們已經習慣了佩劍右掛,這樣方便他們隨時出手,在看到剛才那個侍衛統領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這裡是個陷阱了,只是如果當時就走,更容易讓他們懷疑,恐怕就不會讓我們有更多的時間準備了。」
果然是如此,在看到那個侍衛統領的時候,她就已經懷疑了,只是她並不知道南越的風俗,這才沒有想到那方面去。
「不要以為什麼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下一般,我敬愛的二皇兄。」雲幕天冷冷的笑著,他最恨的就是雲凌溪這副永遠都淡定從容,好像任何事情都發生在他的料想之內的樣子。
雲凌溪微微一笑,「所以我很失望,直到今日我才發現,我高估了你,我一直以為六弟你是個極有才識與謀略的人,值得成為我對你的重視的對手,然而現在,你對我來說,連讓我想出手的資格都沒有。」
雲幕天瞬間大怒,「雲凌溪,你是什麼意思?」
雲凌溪淡然一笑,慢條斯理的從站起身來,一字一字慵懶的道:「你,不配讓我出手。」
雲幕天炸毛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白雄起目光閃爍,及時的拉住他,冷冷的道:「幕王殿下何必跟一個階下囚生氣,他以為今天還能逃出我們的手掌心麼?」
聞言,雲幕天漸漸冷靜下來,的確,在這皇陵內外都是他們的人,就算他長了翅膀都飛不出去。
然而他才剛冷靜下來,忽然向洛雲的聲音響起,語氣極為的藐視與玩味:「看來幕王殿下還真的喜歡自欺欺人啊,也對,誰會願意承認比不上另外一個人呢,但是我還是想要告訴你,凌王殿下可在第一天就發現了我是誰,而你呢?嗯,如果不是今天,你恐怕連我是誰,你都不知道吧?一個連對手都不知道具體身份的你,的確沒有資格讓人將你當成真正的對手。」
雲幕天臉色沉下,更加難看起來,他冷冷的看著向洛雲,一開始便在懷疑季離就是向洛雲的身份,只是兩人的差距實在是天差地別,因此他只能打消這個念頭,卻不想,最不可能的事情越是發生在自己的面前,無盡的嘲弄與譏諷他的無知。
「向、洛、雲。」他一字一頓,這個名字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碰不得卻又拔不下,他看著她入獄,他忍不住想方設法的營救,不顧一切的去掠奪,去佔有,可她真正站定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卻想要毀滅。
他不明白這些複雜心情究竟算什麼,但是,現在唯一能理清楚的便是,他又被她給耍弄了一次,這個該死的女人!
「幕王殿下,少跟他們廢話,等辦成了正事,這個女人還不是隨便你處置?」白雄起冷冷的在一邊提醒,卻也有些咬牙切齒,他身上的烈紅之毒未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毒發,他現在迫切需要的是抓住這個女人,逼問她要解藥。
雲幕天冷哼一聲,之毒白雄起說的不錯,也不再多費口舌,冷笑的打了個手勢,道:「開啟機關!」
雲幕天的話音還未落下,向洛雲便知不好,然而還未等他們做好準備,腳下突然一空,地面竟在不知何時裂開一道幾米長的裂口,她只覺得身體一輕,便掉了下去。
「小心!」雲凌溪在瞬間攬住了她的腰,但是那道裂口實在太寬,在抱住向洛雲的同時,雲凌溪也騰空落了下去。
兩人落入到了一個似乎是深潭一樣的地方,,向洛雲環顧四周,發現這裡是個密室水庫,水庫很深,他們一落下來,便沉了下去。
向洛雲被嗆了幾口腥臭得水,胸口難受的緊,腰上突然一緊,攬住她的手臂將她抱得更緊,用力往上一提,兩人同時冒出了水面。
下一秒,兩個當頭鐵罩突然罩了下來,他們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便被鐵罩罩進了裡面,這個鐵罩如同一張吊再樹上的大網一般,將他們吊在了半空中,身體全部泡在了水上,只露出一個頭顱在水面上,讓他們呼吸。
向洛雲略微掙扎了幾下,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週身的鐵罩也越來越緊。
雲凌溪連忙道:「別掙扎,越掙扎越緊,他們不會在這個時候殺了我們的,忍一忍吧洛雲。」
向洛雲當下便不再動了,困難的嚥了口氣,極為鬱悶的道:「這裡陰暗潮濕,腐蝕味太重了,尤其是這水,臭得要死,也不知道是在哪引進來的。」
一想到自己猶如在一個臭水溝一般的地方呆著,她就覺得全身的疙瘩都冒了起來,更何況現在是秋末了,水冰涼刺骨,凍得她直哆嗦。
雲凌溪淺淺的笑了,略帶無奈的道:「這裡的機關一定是白雄起想出來的,恐怕是為了防止你身上層出不窮的毒,所以先讓我們在水裡泡泡,直到你身上的毒給泡掉之後,再放我們上去。」
向洛雲瞬間便無語了,這白雄起還真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啊,竟然想著這樣的法子來對付她,然而她卻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有些佩服起白雄起來,他不僅是個出色的軍事家,更是個出色的謀略家,誰會想到在這個皇陵底下還有這樣一道機關?
白雄起是算準了自己一定會到皇陵中來,以她和雲凌溪之間的曖昧之情,不管以後結果是如何,或成或敗,她都一定會來祭拜祁蓮皇后,因為她是雲凌溪的母親,而雲凌溪是她愛的人。
誰會在祭拜一個死人的時候,還提高著警惕?至少她是不會的,那麼到時候,她一定也會落入這個專門為她設計的機關之中。
白雄起,真不愧是和雲凌溪一起齊名的天才,他的確強大的可怕。
想通了這一點,向洛雲又隱約的歎氣起來,有些無奈的道:「你剛才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有什麼辦法安全離去,結果你竟然什麼準備都沒有……」
雲凌溪笑了,那抹笑顏猶如天山上的雪蓮,寂若空痕,漆黑的眸光之中,帶著幾分調皮的味道,「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
「啊?」向洛雲一愣。
「剛進皇陵的時候,我雖然見到那侍衛統領,但是當時的心情,我根本就沒有想太多,直到白雄起出現,我才想起來的。」
「那你……」那他剛才一副胸有城竹,似乎什麼事情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般的神情,她以為……
「那是裝出來的。」雲凌溪眸子黑亮黑亮,帶著濃濃的得意與炫耀,「你不覺得看對方氣得咬牙切齒黑頭碳公得模樣,是件很興奮的事情嗎?嗯,我剛才裝的像吧?」
「……」靠,這個狡猾到底的腹黑傢伙,向洛雲頓時無語。
然而不得不說,現在想起剛才雲幕天的表情,真的——好爽!
——三千字下不算銀子——
神醫怕是這個星期完結不了了,因為寧人在外面,唔,最遲下個星期,俺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