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傍晚時分,蘇小鹿推著樓瀾悄無聲息的來到後院門口,左右張望著無人,推了門彎腰弓背的走了出去。
後院門口連接的是一個空巷,一大片的高牆圍駐,牆面均不是粉白的了,經過無數個風雨的洗禮早就有些發黃,只有他們現在站的這面牆,依舊粉漆雪白,看來是主人家很注重房屋的整潔。
「感覺刺激嗎?」一溜出來蘇小鹿便笑嘻嘻的對坐在輪椅上的人問道。
輪椅上的人自是不會理睬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眼波流轉,溢出無限風情。
蘇小鹿愣了一下,盯著這張舉世無雙的臉沉默了兩秒,毅然轉身又溜進府內。
樓瀾終於微微驚愕了一下,嘴微張,卻是連聲歎息都沒發出來。
這女人這幾天都在吵吵嚷嚷的要帶他出來,怎麼現在改變主意了?思至此嘴角的弧度不經意的彎了彎,極盡的諷刺嘲弄。
抬頭望了望碧海藍天,澄淨的無一絲雜質,漂浮的幾朵白雲像極了小時候在街巷裡偷買的雲朵糖。
多久沒這樣看過頭頂的天空了?一直懼怕著一直排斥著,現在卻自然的斜揚起了頭,那些昨日一覽無餘的浮現在那明媚的蒼窘中。
心一痛,低了頭,手不知不覺就握成了拳。
還沒思及痛處,臉上一涼,抬眼便撞進那一池的清澈中,帶著點頑皮與嬉鬧。
蘇小鹿嬉笑著給樓瀾的臉上抹上了一些白色物質,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接受到輪椅上的男人投過來的詢問眼神,蘇小鹿俏皮一笑:「是我的獨家秘方,以前我經常用這個出門的,我家老爺子從來沒認出我來過。前幾天忍不住就研製了一些出來,看你這容貌,還沒出門估計就沒盯上了。」
一邊抹一邊得意的笑著,蘇小鹿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她說出容貌兩字時,輪椅上的男人臉上一閃而逝的陰狠。
「好了。」收了手,蘇小鹿轉至他的身後推著他往人流大的地方前去。
站在大街的巷頭遙遙望向巷尾,頭頂的陽光有點刺眼,蘇小鹿用手遮了遮眼睛,吸了口新鮮的空氣,低頭正好撞上一雙清灩的眼睛,舒然一笑:「今天我做東,帶你好好見識見識這外面的世界。」
這話說的有點小幼稚,她本就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可是現在卻要帶領一個當地熟人而且是位高權重者來個觀光旅遊。
輪椅上的男子緊緊抿著唇,凝望著她秀氣的側臉,晃了晃神。
蘇小鹿今天心情很爽,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種莫名興奮的情緒,像是火山噴薄而出的烈焰想要燃燒乾裂枯燥的大地。
當然對於蘇小鹿來說出來玩不外乎兩種地方可去。
妓院——賭場!!!
除此之外她還真不知道有什麼可去的。
而她最近時常惦記在心的為某人尋找良醫這種事貌似從來就不存在過。
一陣微風吹過,那塊掛在外面的破布已然換成了一塊具有代表意義的紅色帆布,上面赫然寫著「賭館」兩字。
樓瀾嘴角抽了一下,好在多年官場廝殺明爭暗鬥已經培養出了他一身內斂沉穩之氣,驚訝了一下後,便重歸平靜。
蘇小鹿很義薄雲天的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看我怎麼把這些人給殺的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