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撒旦你是誰 第2卷 合起來才是愛情
    前面是一片陡峭的山路,車技不好的人往往在急速行駛的途中會因重心不穩而翻落山崖,所以這裡也被人稱為死亡之谷。

    「坐穩了。」裘銘沉聲說道,眼睛則是死死的盯著前方。前面是一片陡峭的山崖,眼看著快要撞上去的時候,一個猛打方向盤,車子擦著峭壁掠了過去。而後面的車躲閃不及直直的撞了過去。

    只聞「咚~~~」的一聲,回過頭一看,一陣火光帶著濃濃的黑煙直衝雲霄。見狀,林子萱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揚風,揚風,你怎麼樣了?」她小聲的問著,手緊緊地握住他的手,看著他面如死灰的模樣,心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我沒事,死不了」氣若游絲的一句話後,揚風緩緩的張開了眼睛,「甩開了嗎?」

    「嗯」裘銘重重地點了點頭,腳下的油門卻絲毫都沒有放鬆,「你撐著點,我馬上帶你回去。」在另一個出口打了個轉,車子再次向市郊疾馳而去。

    在二十分鐘的疾馳過後,車子在一間PUB門口停了下來。聽到車聲,裡面躥出了幾個黑色勁裝的大漢,隨後,揚風被迅速的抬了進去。林子萱剛要下車就被裘銘給制止住了。

    「林小姐,少爺讓我送你去另一個地方。」他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現在我不會離開他的。」林子萱冷聲說道,目光在看到揚風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時,眸色轉為幽深。

    「你放心,這裡是我們的地方,少爺很安全。」裘銘執意不肯讓她進去,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女人,少爺怎麼會受傷,或多或少的,他對林子萱有一絲怨念。

    「在看到他平安無事之前,我不會離開。」說完,林子萱一臉平靜的看向他,那清澈的眸子裡有堅定也有不妥協。

    「那……好吧。」在遲疑了片刻後,裘銘緩緩的點了點頭。

    白天的PUB褪去了夜晚的燥熱,顯得格外的安靜,環顧四周,林子萱豁然發現這裡竟是她上次跳舞的地方,難道說這間PUB是揚風的?尾隨著他們上了二樓,在一間深色系的套房裡她被擋在了外間,許許多多的人來來往往、穿梭不停,間或著還有大盆大盆的血水端出來,有好幾次她想進去,可是都被人給攔下了。

    坐在沙發上,林子萱第一次有了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一分一秒都是度日如年。終於,在兩個小時後,所有人都從裡面走了出來。

    「怎麼樣?」她一把抓住裘銘,只覺得胸口悶悶的。

    「少爺讓你進去,你自己去看吧。」說完,裘銘帶著一干人等全走開了。

    推開那扇虛掩的門,林子萱緩緩的走了進去,在聽到有響動後,揚風勉強睜開眼睛,露出了一絲淡淡地笑。

    「怎麼樣?好些了嗎?」在他的床邊站定,看著他一臉的蒼白,林子萱難掩心中內疚,如果不是她,揚風也不會受傷。

    「我沒事」揚風微微的搖了搖頭,說完後,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般又閉上了眼睛。

    「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我在這裡陪你。」說著,在他的床邊坐下,林子萱定定的看向他。

    「你沒事吧?」許久,揚風輕輕地問了一句,只是眼睛仍是緊閉著。

    「我很好。」小心的握住他的手,林子萱只覺得鼻頭一陣發酸,,隨後,她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讓裘銘送你走,現在就走,我怕再晚就來不及了。」他斷斷續續的說道,從他挨得這一槍不難看出,那個人想要的不單單是林子萱的命,恐怕連他都是自身難保,更何況現在的他已是自顧不暇了。

    「我不走,最起碼這個時候我不會離開你,事情因為而起,理應由我自己承擔。」林子萱的語氣不容置疑,緊握著他的手絲毫都不放鬆。

    「別說傻話了,我在這裡很安全,不會有事的。」勉強扯出一絲笑意,揚風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我已讓裘銘聯繫了沈流年,你和他在一起,我放心。」不管怎麼說,沈流年的實力還是不容小覷的,他相信在這個時候沈流年不會袖手旁觀的。

    「是嗎?」林子萱淡淡地笑了,「我怎麼聽著你像是在交代後事,揚風,我告訴你,這個時候我不會離開你,就算是要走,我們也要一起走,就像你說的,你的命和我的命是綁在一起的,你別想我一個人離開。」

    「聽我的話,如果我這次死不了的話,我發誓一定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那時候我們每分每秒都不會分開,但是現在,你必須走。」說著,他猛地摁響了手中的鈴。

    「少爺」裘銘隨後出現,一臉的凝重。

    「帶她離開,直到將她平安無事的交給沈流年為止。」說完,揮了揮手,揚風再次閉上了眼睛。

    「我說了,絕對不會走,絕對不會。」最後一個音符消失的時候,林子萱軟軟的躺倒在了被子上。

    「她怎麼了?」聽見沒有聲響,揚風連忙張開了眼睛。

    「沒事,我只是把她打昏了。」裘銘冷冰冰的說道,在瞥見揚風面無血色的臉後心如同刀割一般。

    「好好照顧她,我不想她有事。」

    「那你的傷……」

    「別告訴她」說話間,豆大的汗珠又從揚風的額頭上落下,手摩挲著她細嫩的小手,他的眸子裡有一絲眷戀,「裘銘,我把她交給你了。」

    「我明白,你放心好了。」說著,將她打橫抱起來,他轉身向外走去。

    **

    在一間氣氛極好的咖啡廳裡,沈流年和蘇珊面對面的坐著,午後暖暖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讓人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爺爺病重,他想見你。」蘇珊冷冷的說著,那腔調沒有一絲起伏。輕輕地攪拌著手中的咖啡,她的視線始終定格在那個小小的漩渦。

    「病重?」沈流年一臉嘲諷的笑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今年他第二十次病重,而每次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一樣的生龍活虎,你讓我如何相信」

    「他是你的爺爺。」蘇珊加重了口氣,抬起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又低下了。

    「我知道,說吧,這次讓你來又有什麼事?」端起咖啡淺淺的啜了一小口,登時一股苦澀的味道瀰漫了整個口腔。

    「作為孫子,我覺得你有義務去看看他,你知不知道其實爺爺很孤單。」想起那個遲暮的老人,蘇珊還是掩飾不住心頭的悸動,她能感覺的到他們祖孫倆之間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牆,她極力的想去推倒它,卻最終還是無能為力。

    「孤單?」嘴角的弧度彎的更大,沈流年冷哼了一聲,「在這個世上活著,誰不孤單?沒有誰能真正的瞭解誰的寂寞,他的寂寞只能靠他自己去排解。」

    「你還在為爺爺立下的那個遺囑耿耿於懷?」抬起眸子,蘇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不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可以說清的,我只能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現在的這種境況只能說他是罪有應得。」喝下一口咖啡,沈流年將視線轉向了窗外。

    外面依然人潮洶湧,每個人都在匆匆忙忙的走著,臉上是一副木然的表情,一個人突然在人群中跌倒了,可路過的人連腳步都沒有停頓就那樣匆匆而過,沒有人去攙扶,沒有人去問候,曾幾何時,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變得這麼的冷漠,每個人都是為自己活著,酸甜苦辣也只有自己品嚐。

    「如果是因為我,我可以向爺爺提出廢掉那份遺囑。」蘇珊淡淡的說道,陽光照在她細瓷般的肌~膚上散發出一股珍珠般的光澤。

    「你想的太多了」信手拈來一塊點心放在嘴裡,沈流年輕輕地嚼著,唇角始終洋溢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還有事嗎?如果沒事的話我要走了。」

    「你討厭我?」蘇珊第一次直視他的眼睛,她很想知道在這個男人的心中她到底算什麼,可每次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或許就像現在這樣,只要能遠遠地看著他也是好的。

    「當然不,你是個好女人,可惜你做了老頭手中的那枚棋子,至於我們的婚禮我會按照你的意願來做,保證會讓你風風光光的進入秦家的大門。」唇角微揚,沈流年毫不在意的笑著,如果今生必須要有一個名義上的老婆,那哪個女人都是無所謂的吧,當然了,如果娶了蘇珊人財兩得也未嘗是一件壞事。

    「那之後呢?」蘇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他把她當成了什麼?貨物嗎?

    「什麼之後?」沈流年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隨後,他又笑開了,就像是一隻狐狸一般,賊兮兮的。

    「嫁給你之後呢?是不是就像是你藏的那些畫一樣,從此束之高閣,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寧可不嫁。」

    蘇珊冷冷的說道,或許該是時候和他好好地談一談了,人生短短幾十年,在前二十年裡,她是為了這個男人而活著,可是剩下的時間她想為自己好好地活一次。

    「那你想要什麼?不妨說來聽聽,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一定會滿足你。」沈流年的臉上劃過了一抹嘲諷的笑,女人終究還是女人,不管再冷若冰霜,到頭來,還是拜倒在了他的西裝褲下。

    「你想的太多了,我什麼都不要。」露出一絲苦笑,蘇珊搖了搖頭。愛在左,情在右,合起來才是愛情,可是愛情不是乞求來的,如果真是那樣,她寧可不要。

    「你後悔了?」挑了挑眉毛,隔著裊裊升起的青煙他靜靜地打量著她,沒想到仔細看的時候,才發現蘇珊竟然也是個美女,看來這些年他還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只是有一點,她的那種美讓他興不起一絲欲~望。對女人,他從來都不挑剔的,可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如果人生可以重新來過,我寧願從來都沒有見過你。」說完,蘇珊緩緩的站起身,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向門外走去。

    在她的身後,沈流年露出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蘇珊竟然也會說出這麼富有哲理的話來,真是天上下紅雨了。

    就在他剛要起身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喂」晴朗的天空,帶著甜味的空氣,讓人的心情也不由得愉悅起來。可在下一個瞬間,他的臉色丕變,「你說什麼?好,我馬上到。」抓起車鑰匙,他迅速的向門外衝去。

    「出什麼事了?」看見他一臉的嚴肅,剛剛走到門口的蘇珊連忙跟了過來。

    「子萱出事了。」說話間,他們已上了車子,一個油門踩下,輪胎與地面擦過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後疾馳而去。還沒到別墅,遠遠地便聞到了空氣中飄蕩的血腥味,在別墅周圍,有大量的警車在呼嘯著。

    一個急剎車後,車子停在了路邊。直到這時,沈流年才發現自己的掌心竟然全是汗水。

    警燈閃爍不停,他清楚地看到了被鮮血染紅了的擔架,不過幾個小時的功夫,這裡竟然變成了這樣。打開車門,他一臉嚴峻的走下了車。

    「你要幹什麼?」緊隨著下來,蘇珊一把拉住了他。

    「我要進去,子萱還在裡面。」沈流年沉聲說道,那個時而妖~媚,時而沉靜,時而冷漠,時而熱情的女人是在什麼時候開始進入他的心裡的,在不知不覺間,她竟然佔據了他心裡最重要的那部分。

    「不行,現在那裡已被警方封鎖,你就算是去了也沒用。」蘇珊冷靜的分析著,最關鍵的是,沈流年的身份絕對不能暴露。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一想到她或許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心就一下子堵得發慌喘不過氣來。

    「在沒有見到她的屍體之前,那就說明她有可能還活著。」雖然那樣的機會幾乎是微乎其微,不過這句話蘇珊沒有說出口。

    「放開我,我要進去,現在,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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