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當她打開病房的那扇門的時候,揚風正靜靜的坐在床~上,看著她一臉的淡笑。不知怎的,她總覺得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而他,應該不是一個愛笑的男子吧。
「怎麼還沒休息?」將手中的水果放在一旁的櫃子上,林子萱在他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我在等你來。」看著她,揚風深吸了一口氣。
「是嗎?」林子萱不在意的攏了攏頭髮,狀似隨意的說道:「如果我今晚不來呢?」
「不會,你一定會來。」揚風十分篤定的說道,莫名的,他就是知道她會來。
「呵呵~~~」林子萱笑了,拿起一旁的蘋果仔細的削著皮,柔和的光線打在她的臉上有一種異樣的美感。
看了她半晌,揚風不自覺地將頭扭向了一邊,很奇怪,每多見她一次,心裡對她的好感就增添上一分,天知道,他那次的霸王硬上弓竟是他二十多年的生命裡第一次的吻,哈哈~~~,事後想起這事,他自己都會忍不住笑,他生平第一次吻一個女人,竟是在那樣的情況下,那次的記憶應該不是 很好吧,要不然,她怎麼那麼的排斥他,甚至在第二天不告而別。
「笑什麼?傷口好點了嗎?」將已經削好的蘋果遞到他手裡,林子萱淡淡的問道,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好多了,只是有點癢。」揚風據實以報,那神情活像做錯事的小孩,除了他死去的母親,他什麼時候對一個女人如此順從過?這,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是嗎?或許是傷口開始癒合,要長新肉了吧。」靠近心臟的三槍,卻沒有要了他的命,是老天垂愛,還是他的生命力太強?
「你擔心我?」微揚了揚眉毛,揚風細細的嚼著手中的蘋果,感覺絲絲的甜意慢慢的透過血液滲向了四肢百骸。
「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從我的面前死掉罷了。」林子萱微微的笑了,突然間發現,她竟也是一個冷血的人,難道過去的二十年,那樣甜美的自己原來只是幻象,現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吧?
「這個世界本就不是公平的,要麼殺人,要麼就是被人殺。」說這話的時候,揚風的眸子裡有著一股深深的恨意,連語氣都變的冰冷起來。
「我不這麼認為,好死不如賴活著,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不是嗎?何苦拿過去的錯誤來懲罰現在的自己,太累了。」說著,她向後靠向了椅背,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累了,突然間覺得好累,那是一種從心底深處蔓延出來的無邊的疲累,彷彿將身體裡所有的力氣都抽空了一樣,一切都是那樣的無所依傍。
「我的手已經不乾淨了。」不知道為什麼,揚風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