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聽到司清瑤說清楚那二人是誰之後,不由得陷入一陣沉思當中。
西齊國那個大名鼎鼎的寧王殿下?
他的武藝在西齊國堪稱無人能及,卻因為生母是個不受寵的妃子,即使再有能力,也只能封王,無緣帝位,此人還有一個特別的嗜好,就是以折磨女人為樂,他府上的妾室們,沒有幾個長命的,只是一般女子見了他的模樣,就會忍不住為他心動,一個人飛蛾撲火般衝上去,全然不會相信,在那樣一張溫潤如玉的外表之下,隱藏了一顆多麼變態的心。
這樣一個人,他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此?
「清瑤,他有沒有對你表現出特別的留意,」端木曦轉身,說到這裡又止住了話題,眼前的女子堪稱人間絕色,梳雲驚月的容顏,哪個男人見了會不動心呢?他此話問得是顯多餘。
「他很厲害是嗎?」
看到他眼裡的憂慮,她揚起一抹明媚的笑意,
「我能從他眼皮底下全身而退,豈不是說明我更厲害?」
不想讓他太過擔心,那只是一個寧王加上一個將軍,這樣的二人,難不成還可以在災月國製造出一片血雨腥風來不成?所以,她神態輕鬆,語氣自然。
「是,就屬你最厲害了。」
端木曦寵溺的看著她,眼裡情深似海。
如今,不管再出任何事情,他們都不會再分開了。
這樣大張旗鼓的回宮,過於招搖,於是端木曦命夏如塵領著大部分人馬走官道回皇城,而他則帶著司清瑤二人坐著馬車以小路往回宮的路上趕。
他有一個預感,寧王不會這麼輕易就罷手的。
馬不停蹄的趕了兩天的路,此時總算到了濟州,此處地屬江南,風景怡人,隨處可見模樣精緻的女子在街上走動,此處皆顯示出一派盛世風華的模樣來。
「這裡真好看。」
司清瑤走上石拱橋,望著橋下緩緩流過的河水,眼裡帶著一抹嚮往,這個名叫濟州的地方,不就是現代的江浙一帶的風景麼,真美啊。
「喜歡的話便在此多住幾日。」
端木曦站到她的身側,看著她眼裡的艷羨,輕聲說道。
「可以一直住在這裡嗎?」她側過臉,好笑的看著他,心裡知道他會否定的,這可是一國之君,他不是一般男人,怎麼可能陪著她一直在這個小地方生活下去。
「只要你願意,去哪裡我都跟著你。」他認真的迎上她的目光,專注且柔情的說道。
他的話,倒是讓她一時之間驚住了。
這是在告訴她,為了她,他可以放棄一切嗎?
這是真的嗎?
為什麼會有一種做夢的感覺?這麼完美的一個男人,降臨到她的跟前,會不會太不現實了?
想到此,司清瑤悄悄的伸出手,在腿上狠狠的擰了一把,痛!
眼前人並未消失,她不是在做夢。
「怎麼以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他伸手,替她攏了攏額前的髮絲,讓它服貼的順到耳後,「你心裡一定有非常多的疑問,我只能這樣說,等這一切風波結束之後,你若不願意生活在那個大牢籠裡,我便帶你離開,我沒有其它心願,只要與你在一起,去哪裡,對我而言,都將是最美好的地方。」
聽著他說出這般動情的話,看著他眼裡的專注,司清瑤這一瞬間,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開來。
二人並未驚動濟州官府,而是隨意找了個客棧住下,二樓上等的廂房,推開窗戶便能望見一大片奇好的風光,這裡可比驛館要舒服多了。
入夜,有兩抹身影,靜靜的立在一條清澈見底的河畔前。
「殿下,此河名叫濟州河,全城的百姓飲用水全來自於此,你說這個東西灑下去,會是怎樣一番光景啊?」
努爾的右手上,拿了一個小瓶子,說話間,已經將瓶蓋打開,朝著水裡灑下一陣粉末。
「給他們添添堵,同時也讓本王好好見識一番,這位司姑娘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寧王的面容,在暗夜之下,仍然隱約可見其眼裡的陰戾之氣。
「你為什麼只訂一間上房,只有一張床,怎麼睡?」
司清瑤看著氣定神閒的端木曦犯起了愁,雖然說此前他的一番表白已經讓她感動的一踏糊塗,可是說到底,她記憶中的自己,可還是個未出閣的閨女,她沒有辦法忍著不適與他同榻而眠。
「你沒有聽掌櫃的說嗎?只有一間上房了,」
端木曦神情極其委屈,
「可不是我與他串通好的,你也見到,住此客棧的人有多少。」
「那你就發揮男士優先的原則,在那裡將就一晚吧。」司清瑤伸手,指了指牆角,眼裡,掛著燦爛的笑容。
「不是我不想讓你,而是這幾日帶著你在外風餐露宿的,如今總算尋著了客棧,我很想放鬆一下,好好睡個安穩覺。「端木曦說完,一個箭步衝上來,穩穩的在床邊坐下。
司清瑤見狀,身形立刻往裡一躺,呈大字型攤開雙手:「你方纔還口口聲聲說如何如何為我,現在怎麼如此小氣,跟我搶地方睡?」
下一刻,她突然沒了聲音。
因為端木曦已經很順勢的翻身壓上了她,以他的唇,緊緊的封住了她的小嘴。
腦海裡劃過一些片斷,卻是極其模糊。
這樣的接觸,她知道自己是並不排斥的,相反,心裡會有隱隱的喜悅。
只是因為記憶中那缺失的一部分,讓她仍然有些害怕,不敢去直面他的情感。
「床鋪夠寬大,兩個人互相貼著相互取暖,不是更好嗎?為何一定非要將我趕到牆角去呢?」鬆開她的唇,他說完這幾句之後,又移至了她的脖頸。
「那這樣好了,我把這裡讓給你,我去蹲牆角。」
司清瑤的手,撐在身前抵在他的胸膛,不讓他貼得太近,他的氣息像火,她害怕自己會燒成一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