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婆婆從裡間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青色手絹,她走到眾人面前,神色凝重的看了大家一眼,然後慢慢的把那手絹打開,露出那通體暗紅的月牙,「是這個嗎?」
祁小七見辛婆婆拿著輕鬆,雖然不願意相信,但還是慢慢的伸出手接了過來,不熱,顏色也不是那種耀眼的鮮紅色,反而變成了暗紅,她奇怪的睜大了眼睛,怎麼變成這樣了?她不相信,使勁揉了揉眼睛,仍舊是暗紅的顏色,她轉過身,不敢置信的瞪著曲公:「老頭,我昨天明明見到它發出的紅色光芒是鮮紅的,極為耀眼的,而且它全身發燙,你不信……」她眼睛忽閃了一會,然後伸出手,「我的手就是被它燙傷的,這是證據。」
曲公從祁小七手中接過那青色手絹,低著頭看了好久,眉頭皺著皺著,忽然鬆開,他猛地抬頭,盯著祁小七問道:「你確定昨天真的是鮮紅,而且很燙?!」
祁小七伸出手掌,發誓:「我對天發誓,它昨天真的不是這個樣子。」
曲公又轉過頭看著辛婆婆:「這個月牙真的是……」
「真的!」辛婆婆見曲公不相信自己,嗔怪的打斷了他的問話:「這是你背起小七時,從她手裡滑落下來的。」
「哈哈……」曲公忽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裡竟然冒出了些許淚水。
「老頭……」
「師兄……」
「曲公……」
「曲爺爺……」
大家看到曲公這樣,都有些擔心的盯著他。
「離恨命不該絕啊,命不該絕啊!」曲公停住了哈哈大笑,然後搖頭晃腦的摸著鬍子。
「老頭……你這是什麼意思?」祁小七滿臉欣喜,心中充滿了希望。
曲公剛想開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猛地瞪大眼睛,看著辛婆婆,問道:「師妹,你說實話,魚兒……究竟是不是你的親孫子?」
辛婆婆一愣,她不知道曲公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她頓了頓,回道:「不是給你說了好多遍了嗎,魚兒是我的孫兒啊。」
「那你嫁給了誰?」曲公仍舊咄咄逼問。
「在這種緊要關頭,你提這個幹嘛!」辛婆婆顧左右而言他。
「這個很重要,你若是想救恨兒的話,就必須回答我。」曲公一臉嚴肅,絕對沒有一絲玩笑的意思。
大家看到曲公那麼嚴肅,全都好奇的轉過頭緊緊盯著辛婆婆。
辛婆婆心中驀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沉默了好久,才回到:「只是嫁給了一個普通的農戶罷了,不提也罷!」
「你在騙人!」曲公吹了吹鬍子,斬釘截鐵的說道。
「什麼……你……」辛婆婆張口結舌的看著曲公,結結巴巴好久也沒有說出話來。
曲公又恢復了笑意,他揚了揚手中的血玉:「看到這個血玉沒有,它現在是暗紅色,但是只要我讓它沾上涼水,它的顏色就會立刻變成鮮紅色,而且還會發光,而且還會很燙。」
「老頭,你這是什麼意思?」祁小七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可是卻怎麼也抓不住。
「我的意思就是,這血玉內在的力量已經被激發了。」曲公揚了揚眉,說道。
「什麼……」大家都倒抽了一口氣,不敢相信的回頭看著辛婆婆。
辛婆婆更加驚訝,「什麼,你說什麼?」
「你們開始問我這血玉必須怎麼樣才能被激發,我承認我沒有說全,我現在就把啟動血玉內在能量的方法具體說一遍,第一步,先要由龍族鮮血祭入血玉。」曲公娓娓道來。
「龍族鮮血?」賽六六不是很明白。
「也就是說大江國皇族之血。」曲公回過頭看了一眼賽六六,解釋道:「因為帝王之血是最有力量的鮮血,所以只有由帝王之血作為引子,才可以引入其他的鮮血。」
「老頭,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祁小七急躁的問道。
「舉個例子吧,假如離恨和皇室一點關係都沒有的話,那麼要想用血玉解他體內毒素的話,必須要用他的親人,而且還必須是雛子血激發出血玉的能量才行,但若是僅僅把雛子血祭入血玉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因為普通人的鮮血力量很弱,是沒有能力讓血玉乖乖吸進去的,所以,在此之前必須要由皇族的鮮血首先作為引子祭入血玉,通俗的說,皇族的鮮血好比一把鑰匙,它打開了進入血玉內部的大門,這樣其它的鮮血才可以順利進入血玉……」曲公說到這裡,低下頭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也就是說……」祁小七低聲沉吟了一番,然後幽幽的開口:「因為離恨本來就是皇室的人,所以他親人的鮮血本來就是強大的,所以你開始說要救離恨只要用它親人的鮮血啟動血玉這句話,也未嘗有錯。」
「丫頭,看來最近那麼多災難倒是沒有把你的腦袋打倒,嗯,不錯,還是那麼聰明。」曲公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麼,按照你的意思,那魚兒豈不是……」江慕白忽的瞪大了眼睛,轉過頭,一臉詢問的看著辛婆婆。
辛婆婆往後退了一步,搖著頭,「不可能,不可能啊……」
「師妹,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就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吧。」曲公支起耳朵,勸慰道,當然,他那麼著急知道事實真相,其實還是有著自己不可告人的小心思的。
辛婆婆搖了搖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找了個凳子坐下,抬起頭看著仍舊站在那裡的大家,伸出手,招呼著說:「既然……既然要聽故事,那就都坐下來吧。」
曲公就見辛婆婆這種舉動,知道自己的願望馬上就要實現,立刻眉開顏笑起來,他把血玉包好,小心翼翼的放進自己的衣兜裡,然後向前走了幾步,坐到了辛婆婆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