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七一愣,「你認識我?」
「我不認識你!」紫衣男子笑了笑,然後指著賽六六說:「可是我從六六口中聽到過你,她說你是她的好朋友!還說咱倆挺像。」
祁小七嘴角抽搐了一下,乾笑道:「公子……你可能搞錯了,我是女性。」
雲洛忍住笑,看來不止我自己一個人認為你是純爺們,原來大家的看法都是一致的呀。
紫衣男子咧開嘴笑了笑:「我知道你是女性,但是像也並非完全得局限於外觀,我想六六應該說的是性格像吧。」
算了,我看還是不要像她了,雲洛同情的看了一眼紫衣男子,心道,像他你就是隻母老虎了,小心點。
「公子,你到底是誰啊?」紫衣男子看來像是很熟悉自己似地,賽六六忙問道。
紫衣男子看了看賽六六,臉色暗了暗:「看來是真的不認識我了。」但是臉色轉而一亮:「不過沒關係,我再重新介紹一遍自己,我叫江邏,是虞城藩王的孩子,咱們是在狩獵大會上認識的,當時你是尊女,我是狩獵大會的主裁判。」
江邏,離恨驀地抬頭,臉上變得陰晴不定,微微抿著的嘴顯得毫無血色。
「尊女,狩獵大會,主裁判?」祁小七迅速捕捉住幾個關鍵詞好奇的問道。
江邏看祁小七滿臉迷霧,於是笑道:「至於狩獵大會是什麼,想必你的這些朋友應該都知道,至於尊女呢就是六六,她是皇上欽定的,而我嘛就是這場狩獵大會的主裁判。」
說了等於白說,我聽了還是一頭霧水,祁小七側過頭輕聲問雲洛:「狩獵大會是什麼你知道嗎?」
「不知道?」雲洛也是一臉好奇:「從來都沒聽說過,不過我師兄應該知道,他經常會往外跑,你可以問問他。」
祁小七看了一眼神色冷峻的離恨,搖頭:「算了,我寧肯不知道。」
「這一次狩獵大會上發生了很多精彩的事情,但是我現在沒有時間多說。」江邏抬頭看了一眼賽六六笑了笑,然後轉了一圈看著大家都騎著馬,於是好奇的問:「你們這是去幹嘛呀。」
「我們……呃?」祁小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為難的看向離恨。
離恨抬起頭,冷冷的說:「至於我們要幹什麼,你大可不必知道,這裡不是你應該久待的地方,快快回到你的虞城去。」
祁小七猛的抬頭,看向離恨,忽然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雖然離恨的聲音仍然跟往常一樣冰冷的讓人毛骨悚然,但是他對江邏說的話卻多多少少讓人感覺出一絲關懷,是關懷嗎,祁小七捉摸不透。
江邏似乎也感覺出些什麼,眼神裡也帶著一絲疑惑,微微抬頭盯著離恨問道:「不知江邏是否與公子見過?」
離恨轉過頭,聲音裡不帶一絲溫度:「沒見過。」
江邏聽到離恨的否定,點了點頭,轉過身對賽六六溫和的說:「六六,本來呢我聽到你失蹤了非常擔心,但是現在看到你和你的朋友呆在一塊也就放心了,我從家裡出來好久了,想必我爹也急的不行,我得快點回去看看了,所以就不能陪你回憶以前發生的點點滴滴了,不過以後我還會來看你的。」
賽六六茫然的點了點頭,似乎還是沒有想起這位江邏是何方神聖。
江邏對賽六六說完話後又轉過身對祁小七笑道:「久聞祁小七大名,今日終於見到真人,與心中所想相差無幾,一看就是和江某投脾氣之人,今日相處機會不多,待到來日,定要與你好好的推心置腹,想必以後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的,哈哈。」她拋了個媚眼給祁小七,沒想到卻招來與她同坐的男人的好一頓白眼,呃,這男人看來還沒看出我是一位姑娘呢,哈哈。
祁小七也覺著眼前男人雖然長得比較女性化,但是性格還是比較豪爽,倒是真如六六所說挺投自己脾氣,於是也忙報以微笑:「來日方長,若是有緣再見,定當好好切磋。」
切,雲洛低頭冷哼了一聲。
江邏吹了一聲口哨,從旁邊的山埃忽然跑出一隻通體毛髮黑的發亮的馬兒,她縱身一躍,然後向所有人抱拳一拜,策馬奔騰。
而祁小七忽然心中咯登了一下,有種異樣的感覺,可是消失的很快,怎麼抓也抓不住。
「今日被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耽誤了那麼多時間,中午就不找地休息了,若是餓的話,就湊合著乾糧吃吧。」離恨轉過身看了一眼大家,淡淡的吩咐道。
「又不是我們招惹他的,憑什麼不讓我們休息啊。」雲洛不滿的嘀咕著。
祁小七聽到雲洛的低聲埋怨,連忙立直上半身,猛的一敲他的腦袋:「臭小子,你這是在埋怨六六嗎?」
雲洛伸出右手捂著自己的腦袋,叫囂道:「祁小七,我說過不要再靠近我的頭,難道你不知道嗎?」為什麼每個人都要拿我的頭出氣,看我好欺負是吧。
冰清宮
江慕白和李冰清還有阿拉嬤嬤坐在一邊,看著不遠處靜靜的獨自待著的阿珠,臉上都出現了久違的笑容。
阿拉嬤嬤欣慰的對李冰清說:「看來阿珠這孩子真的是一個特別堅強的孩子,她那麼配合治療,恢復的極為迅速,看來不出五天,她就可以下地走路了,雖然還不能像平時走的那麼平穩,但是再養些日子就肯定沒什麼大礙了。」
李冰清點了點頭,轉過頭看了一眼阿珠,心疼的說:「這孩子是在逼自己堅強啊,她心裡該是有多大的仇恨,才會連任何苦都不怕呢。」
江慕白也是一臉慘淡:「哎,都怨我,不該把她鎖起來,否則她也不會選擇逃跑,也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哎,當時我為什麼就不能跟她心平氣和的好好談一談呢。」
看到江慕白這麼自責,李冰清輕聲說道:「這也不怨你,你也是為了阿珠好才這樣的。」
江慕白與李冰清對視了一眼,然後兩人的眼神都迅速閃開,可是這怎麼能夠瞞得過阿拉嬤嬤,她搖了搖頭,心中直歎,剪不斷理還亂啊。
「宮主!」碧雅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李冰清有些好奇,問道:「碧雅為了何事這麼匆忙?」
「宮主,宮外有人說要把這封信送給他們的藩王。」碧雅把手裡的信雙手奉給李冰清。
哦?李冰清接過信,看了看上面的署名,然後遞給江慕白,問道:「是不是你們府上出了什麼事情,需要你回去?」
江慕白打開信一看,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他抬頭看了一眼李冰清,又向右方看了看坐在那裡的阿珠,然後站起來,說:「我府上有些事需要處理,女兒就先由你照顧,我速去速回。」
李冰清似乎也感覺到信中說的事情非同小可,點了點頭,連忙站了起來說:「我送你出去。」
江慕白沒有推辭,跟著李冰清就往外走,到了宮外,他轉過身沉聲囑咐道:「阿珠你一定要小心保護,我怕會有人對她不利。」
「你是說,害她的仇家會找上門來嗎?」李冰清猛的一愣,連忙問道。
江慕白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只能等我回去後確認一番才會確定,現在……我的心也亂成一團了。」
「信上究竟說了什麼,是不是和阿珠有關。」李冰清忽然扯住江慕白的衣袖,緊張的問。
江慕白看了一眼李冰清,一抹溫柔劃過眼底,「現在你不要管了,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好嗎?」
李冰清眸中含淚,點了點頭,心中慼慼然,自己的阿珠為什麼那麼命途多舛。
李冰清回到宮裡,阿拉嬤嬤忙問道:「藩王走的那麼急,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搖了搖頭,迷茫的說:「我不知道!」她抓住阿拉嬤嬤的手,緊張的說:「我現在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阿珠還會出事,而且剛才看到慕白神色那麼嚴肅,我的這種預感變得越來越強烈,他剛才讓我注意點,小心有人會對她不測,我該怎麼辦,阿拉嬤嬤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已經失去她一次,我真的不想失去她第二次了。」說到最後,李冰清已經泣不成聲。
阿拉嬤嬤也是一陣心酸,她輕輕擁住李冰清,哽咽的說:「冰清宮戒備森嚴,不會有人進來的,再說阿珠遭了那麼多罪,人家常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
阿珠似乎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把頭轉向這邊。
阿拉嬤嬤忙輕聲對李冰清說:「冰清,不要再哭了,別讓阿珠有所懷疑,啊,聽話,別哭了。」
李冰清連忙制止了哭聲,從阿拉嬤嬤肩頭抬起頭,背對著阿珠擦了擦眼淚,換上一副笑臉,然後朝阿珠走過去:「阿珠,一會太陽就很毒了,我們現在回去了,好不好。」
阿珠點了點頭,沒有發出一聲異議,忽然她扯過李冰清的手,在上面寫道:「不要為我難過。」
李冰清頓時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