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寒山莊的女人們自從知道要出莊尋找血玉後,都開始緊鑼密鼓的收拾著自己的行李,你看。
「小七,我看這些做粥的材料要不每樣帶上一點。」陸紫煙問道。
「好的!」祁小七想也沒想就點頭應承,反應過來後又連忙搖頭:「還是不要了!」咱們不是出去野炊,帶著那麼多東西,那冰山肯定又不給好臉色看了。
「小七,我喜歡聽紫煙姐彈古箏,要不把古箏帶上吧。」賽六六雙手支著下巴,看著忙碌的祁小七問,
祁小七停下來,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姑奶奶,那個古箏很重的,帶上它很沉的。」
賽六六撅了撅嘴,雖然有些不樂意,但她也知道小七說的是實話,只好不再強求。
於是整個上午,祁小七她們的行李就在詢問與pass中完工了,看了看收拾的成果,祁小七吁了一口氣,好在自己立場堅定,否則都最後不可能只有這三個包袱,若是自己任由事態發展的話,憑著紫煙姐和六六這股勁,恐怕十個包袱也不止。
「明天出發,今天一定要早早睡。」祁小七伸了個懶腰。
「紫煙姐在嗎?」雲洛在外面大聲喊。
「是洛兒嗎?進來吧!」陸紫煙說。
雲洛走了進來,看到三人打好的包袱,愣了一下,然後笑道:「本來我還想提醒你們明日要出發,千萬不要忘了收拾行李,沒想到你們早就弄好了。」
「哎,雲洛,你怎麼對我們出去的事情那麼關心。」坐在一邊喝水的祁小七忽然抬頭問道。
雲洛撇了撇嘴道:「能不關心嗎?我已經很榮幸的被師兄授命要照顧你們三個了。」雖然這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祁小七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雲洛身旁,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咧開嘴笑道:「沒想到離恨想的還挺周到。」她彎腰拾起三個包袱然後全部推到雲洛懷中,觀察了一番,搖了搖頭說:「包袱的顏色太素了,我們應該換些鮮艷些的。」
「祁小七,你要是敢換,你就死定了!」雲洛咬牙切齒。
看著一見面就鬥嘴的二人,陸紫煙很是好笑:「小七,你別整洛兒了,好歹得給我們的小男子漢留些臉面。」
雲洛朝陸紫煙笑了笑,還是紫煙姐通情達理,不過若是把小字去掉就更好了。
祁小七聽到陸紫煙為他求情,便不再說什麼,轉了話題:「雲洛,問你一件事。」
「什麼?」雲洛走到桌邊,把三個包袱呼啦一下全都堆在上面,抬起頭看向祁小七。
「還記得上一次我和曲公去逍遙王府為六六解毒,然後騎回來的馬車嗎?」
雲洛想了想,然後點頭:「在師父那放著呢,那隻馬本來很瘦,嘿嘿,不過已經被我養壯了。當然你不用謝我。」他瞇著眼睛對著祁小七嘿嘿笑道。
切,鬼才會謝你呢,祁小七撇了撇嘴,然後說:「這一次出去,我知道途中會經過五邑山,我想把馬車還回去,借了這麼久都沒還,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實,我是想讓六六看看玉樹臨風的武林盟主罷了,嘿嘿。
「沒問題!」雲洛點了點頭。
攝政王府
「主公,正如您所料,劉運標回去後就開始招兵買馬,看來真是下定決心要跟著我們干了,屬下看皇帝退位之日指日可待。」嗜血稟報道。
楊國忠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冷笑:「他被逼到這個地步當然會有所行動,但是他一向是個軟弱怕事的人,若不是他的兒子劉基北心狠手辣,做起事來絲毫不拖泥帶水,我未必會用他,不過你最好給劉基北吹吹風,讓他看緊他的老子,別到最後壞了我的事情。」
「屬下明白。」嗜血領命道。
「邊疆戰亂平復的怎麼樣了?」楊國忠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鼻翼間的兩道深溝惡俗的抽動了一下。
「主公放心,江允浩想要完全平息戰亂估計還得三個月,我會派人一直監視,若是准格爾不敵,我會派兵力支援他們的。」
楊國忠假笑道:「若是被人知道是我們挑撥准格爾發起戰亂,私下裡還為他們支援,想必會被天下人謾罵的。嘖嘖,到那時我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嗜血奸笑:「主公大可放心,咱們辦得是大事,等您坐上寶座,成為千古罪人的是楊國忠,不是您!」
「該打!」楊國忠故意板著臉說:「楊國忠不就是我嗎?哈哈哈哈。」說完他自己就哈哈大笑起來,臉上的褶子隨著狂笑糾在一起,殘酷至極。
「對!對!主公就是當今朝上赫赫有名的攝政王爺,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嗜血附和道。
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哼哼!楊國忠眼中射出一道冷光,早晚有一天我會成為萬人敬仰的天子, 「攬月那裡情況怎麼樣?」 嗜血回答:「剛送出去,應該快有消息了。」
楊國忠點了點頭,忽然瞥見窗口飛進一隻紙鶴,撲扇著翅膀,在他面前旋轉了幾圈,最後落到他的手裡。
紙鶴眼睛點點血光,讓楊國忠不屑的笑了笑:「還真挺巧,說來就來了。」他打開紙鶴,認真閱讀起上面的內容,嘴角的笑意越泛越開。
「信上說了什麼?」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看來月兒這一次辦事倒挺利索。」楊國忠嘴角稍微揚了揚,合上信說:「明日我回去一趟,你替我上朝時,千萬不要露出馬腳。」
「主公放心!」嗜血朗聲回道。
滄寒山莊
第二天一大早,祁小七三人就起了個大早,手忙腳亂的解決了早餐,就來到離恨塔前等待,雲洛牽著馬車早已經等在那裡,祁小七忙跑過去,咧開嘴笑道:「吆喝,沒想到我們的小廝倒是挺稱職的。」
雲洛從馬車上跳下來,衝到祁小七面前,用手指著她狠狠的說:「祁小七,你不要挑戰我的極限,告訴你,爺爺是在幫助你們,不是伺候你們。」爺爺的,還真把我當下人了。
「哦?是嗎?」祁小七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嘴角忽然揚起一抹壞笑:「那是我們理解錯了——對不起,雲,呃,小廝。哈哈。」她微微揚了揚下巴,然後轉過身扎到賽六六和陸紫煙中間,笑嘻嘻的欣賞著雲洛風雲變幻的表情,哼哼,我這是報你那一次在離恨那裡揭穿我的仇。
雲洛抬起手正想發怒,離恨從塔裡抱著劍走了出來,他走到馬車面前,看了看問道:「我說過要騎馬車嗎?」
「不是我,是她非說要坐的。」雲洛連忙撇清關係,指了指不遠處的祁小七落井下石。
離恨抬起頭瞥了一眼祁小七。
祁小七硬著頭皮走了過來,討好的笑著,:「其實我沒那麼嬌氣,只是這馬車是武林盟主謝大叔的,你說我這都借了好久了,若是老是不還的話,豈不是對不起曲老頭。」
「哦?」離恨側過身子,低頭好整以暇的看著祁小七,嘲弄的笑道:「你倒是說說看這事情怎麼與我師父扯上關係了?」
「那個—」祁小七想了想,接著說:「你看啊,老頭見了謝大叔就說我是他認得孫女,若是被人知道曲公的孫女借人的東西都不說要還,是不是會讓名揚江湖的北山曲公的名號受污,其實,」她歎息了一聲:「還不還的跟我也沒關係,我這還不是為了老頭嘛。」
離恨嘴角抽搐了一下,冷冷的說了句詭辯,逕自上了馬。
而站在一旁的雲洛早已憋不住笑,湊到祁小七身邊,搗了搗她的胳膊,戲謔道:「祁小七,我不得不佩服你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了,簡直是出神入化!」
「哼哼。」祁小七甩了一下頭,好不驕傲的說:「總是被模仿,從未被超越。」說完一蹦一跳的走到賽六六和陸紫煙身邊,一手拉著一個上了馬車。
馬車外面的雲洛臉部一陣抽搐,這丫頭,還真是自戀到不行!
等人都坐定後,雲洛上了馬車的駕駛區,他的馬跟在了旁邊,他拍了拍馬兒的脖子,吹了口口哨:「哥們,好好跟著!」然後揚起鞭子,打算駕起馬車跟上師兄。忽然聽到一聲淒厲的聲音響起,馬上回過頭看去。
只見曲公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直接撲到離恨身旁,老淚縱橫:「徒弟啊,你咋就一生不吭的就走了,師父捨不得你啊。」
祁小七把頭伸出來,看了一眼雲洛,又看看哭的稀里嘩啦的曲公,好奇的問:「這是唱的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