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祁小七驚聲尖叫,上前一步,把那黑色的小東西捧在手裡,真的是小黑,忽然她感覺右手一熱,忙伸出手來看,天,她倒抽一口涼氣,竟然是血,莫非,祁小七臉忽的煞白,六六真的出事了,上一次小黑飛回來吐了血,六六便毒發,這一次它身上有血,說明什麼?她不敢多想,頭也不會的奪門而出。
「小七!」陸紫煙見祁小七失魂落魄的往外跑,連忙跟了出去。
「曲老頭,快點開門!」離恨住所的大門緊閉,祁小七進不去,急的直哭,乞求著曲公能把門打開。
陸紫煙走到祁小七身旁,她輕輕擁住祁小七,安慰的拍打著她的肩膀,「小七,別哭了,紫煙姐在這。」
「紫煙姐!」祁小七靠在陸紫煙肩頭哇哇的哭的傷心:「六六……六六出事了,她一定出事了。」她說的語無倫次,上句不接下句。
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露出曲公氣鼓鼓的臉:「丫頭,不是讓你回去休息嘛,怎麼又來鬧事啊!」
祁小七抬起頭,滿臉都是淚水,這把曲公嚇得不輕,他連忙走了出來,手足無措的說:「丫頭,我只是說一說,沒有責備你的意思,你哭什麼,哎呦,真鬧心!」曲公拍著胸脯,一副苦惱的樣子。
「老頭,六六她……」祁小七哽咽著,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
可能是動靜太大,很快辛婆婆與雲洛也下了樓,他們看祁小七哭的傷心,也是一臉驚詫,不知所云。
曲公回過頭,看到辛婆婆,連忙替自己辯白:「不是我!」
辛婆婆點了點頭,走到祁小七面前,接過她手中的小黑,觀察了一會,神色凝重。
「發生什麼事了?師叔。」雲洛湊過來問。
辛婆婆伸出帶血的右手,讓大家看了看,沉重的說:「六六估計出事了!」
「哇!」本來心裡還捉摸不定,現在得到了辛婆婆的證實,終於控制不住又大聲哭了起來。
「好了,不要哭了,丫頭,哭又不能解決問題,咱們看能不能找出解決的辦法。」曲公笨拙的安慰著。
祁小七摀住嘴,壓抑住自己的哭聲。
陸紫煙看了心疼,走上前去摟住她輕輕安撫著。
大家都知道祭血鴿與其主人的境況息息相關,小黑的境況不是很好,也就說明了賽六六生命跡象也很微弱,甚至有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但是知情人不敢把這個消息如實的告訴已經很傷心的祁小七,辛婆婆捧著虛弱的小黑,走到祁小七身旁,輕聲說道:「小七,現在小黑很虛弱,我去為她療傷,你先回去休息會,洗把臉,精精神神的,若是還沒找到六六,你就先垮了怎麼辦?」
「辛婆婆說的對,小七,你先跟著我回去,吃些東西吧。」陸紫煙摟著祁小七,附和著辛婆婆的話說。
祁小七點了點頭,然後跟著陸紫煙離開了。
待祁小七走遠,離恨從屋裡走了出來,他只穿了件白色的褻衣,臉色已不似剛才那樣慘白,有了絲血色,雲洛迎了上去,扶住離恨,擔心的說:「師兄,你怎麼出來了?」
聽到雲洛的話,辛婆婆和曲公同時轉過頭看向他。
離恨輕咳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祁小七那位朋友的情況是不是不容樂觀?」
辛婆婆點了點頭,然後說:「不是太好,具體的咱們進屋說吧。小黑現在很虛弱,需要止血。」
離恨側過身子,示意辛婆婆先進去,然後一干人魚貫而入,大門砰地一聲被緊緊的關上。
辛婆婆仔細的為小黑止了血,心疼的搖了搖頭:「小黑傷的這麼嚴重,六六的情況看來很危險啊。」
「危險?」雲洛心裡倏地一緊,雖然他從未見過賽六六,但是祁小七在聊天時經常提到,所以他多少還是有些熟悉,聽到辛婆婆這麼說,心情也極為沉重:「什麼意思?」
「要麼傷的很嚴重,要麼就……」辛婆婆沉默不語。
雲洛忽的抬頭,有些擔憂:「要麼就什麼?」
一直蹙著眉頭不說話的曲公甕聲甕氣的說:「希望情況不要發展到那種地步,小七那丫頭把六六看的那麼重,若是真到了那種地步,不知要傷心成什麼樣,還有—」曲公忽然嚴肅的看向雲洛:「你這小子與小七走的最近,千萬不要說漏嘴了。」
聽到師父指名道姓說自己大嘴巴,雲洛委屈的不行,但是目前的情況容不得他為自己辯解,只好吃了啞巴虧,悶悶的點了點頭。
「那接下來怎麼辦?」離恨忽的發話。
「希望小黑能盡快恢復,跟著它我們或許能夠找到六六。」辛婆婆看了一眼離恨,歎了一口氣,小黑傷的那麼嚴重,恢復元氣估計要很長時間。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不再說話,屋子裡的氣氛沉重的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祁小七木木的跟著陸紫煙回到住處,陸紫煙為她準備了一些清淡的粥,她輕輕舀著,送到嘴邊,看起來並沒有食慾。
「小七,多少吃一些吧。」陸紫煙擔心的說:「若是你也病倒了,六六豈不是更難過?」
祁小七落寞的點了點頭,順從的把粥放進嘴裡。
「小七,你好好休息,等養好了精神,紫煙姐陪你出去走一走,打探一下六六的情況。」陸紫煙說。
祁小七眼睛亮了一下,抬起頭看向陸紫煙:「紫煙姐,你說的是真的?」
「看你那麼傷心,紫煙姐也很難過,若是不知道六六究竟怎麼了,怕是你晚上也睡不著了,所以,紫煙姐決定捨命陪君子,陪你出去走一遭,只不過……」陸紫煙突然停住了,臉上浮現為難之色。
「只不過什麼?」祁小七站起來拉住陸紫煙的衣袖,緊張的問,現在她的心已經不能承受任何一份變故了。
「只不過,我這裡只有一塊令牌,咱們兩個人,怕是不能出去。」陸紫煙有些苦惱。
祁小七想了想,然後轉過身,彎著腰把碗裡的勺子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然後捧起碗一口氣喝完,擦了擦嘴,立起身子就往外走:「紫煙姐,你在這裡等我一下,令牌的事情我去解決。」
我這麼自作主張,會不會錯呢,陸紫煙臉上浮現一絲憂慮。
祁小七在雲洛的房門口來來回回的走著,她知道雲洛現在在離恨那裡,但是她沒有勇氣再去大鬧一下,畢竟離恨現在在恢復元氣,需要安靜,自己已經兩次吵得他不得安寧了,什麼事情都是再一再二不再三,若是再來一次,說不定冰山會採取什麼非常措施呢,但是她主要擔心的還不是這個,她怕雲洛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會不借給自己令牌,有時候談事情,私下裡反而更好解決。
正想著,忽然聽到遠處傳來腳步聲,祁小七連忙躲了起來,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看到只有雲洛一個人走過來,稍稍放鬆,然後猛的跳到雲洛面前。
「呀!」突如其來的祁小七把雲洛嚇了一跳,他用胳膊擋了擋,頭稍微後仰,看清楚是祁小七,這才鬆了一口氣,埋怨道:「你是要嚇死我嗎,就這麼直愣愣的站到我面前。」
祁小七顧不得跟他解釋,伸出手急切的說:「問你借樣東西!」
「問我借樣東西?」雲洛戒備的捂緊荷包:「你要借什麼?」
看到雲洛的動作,祁小七有些好笑,「好了,別捂了,不借你的錢,看你的荷包那麼瘦弱,估計也沒多少銀兩,我是想借你的令牌用一下。」
「你借令牌幹什麼?」雲洛瞪著眼睛仔細的盯著祁小七,忽然伸出手指指著她,啞然失聲:「你該不會……」
「對!我就是要出莊。」祁小七冷靜的點了點頭:「六六的事情我一刻都不能等。」
「不行!」雲洛想也沒想就拒絕。
祁小七瞇了瞇眼睛,湊近了他,聲音裡壓抑著怒氣,涼涼的問:「真的不借?」
「真的—不借!」看到祁小七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雲洛有些膽寒,但是為了她的安全,還是硬著頭皮再一次拒絕了。
「雲洛,我求求你了!」祁小七忽然軟了下來,晶瑩的淚珠掉了下來,可憐巴巴的:「你就幫我這一次吧,若是你怕被冰山責怪,那完全不用擔心,我就說是我逼你的,與你沒有任何一點關係。」
雲洛看不得祁小七這樣,平時這丫頭哭,也就是做做樣子,但是今天確實是傷心了,哭的梨花帶雨的,他退後一步,手擋在胸前:「你別哭了,我不是不借給你,只是你自己出去太危險了。」
「這你不用擔心!」祁小七擦了擦眼淚:「紫煙姐和我一快出去。」
「紫煙姐?」雲洛咋舌,他沒想到一向溫婉如玉的紫煙姐竟然會做出如此之舉,既然紫煙姐都這樣了,他狠了狠心說:「好,我就借你,但是我提醒你盡早回來,若是被師兄發現了,自己倒霉不算,還會連累紫煙姐。」當然還有我。
祁小七連忙接過雲洛遞過來的令牌,破涕為笑:「你放心,我是不會把紫煙姐拉下水的,謝謝你,雲洛。」說完便連忙跑開了。
祁小七臨走時感激的眼神讓雲洛紅了臉,他撓著頭,自言自語:「這丫頭,不跟我鬥嘴的時候還是比較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