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小七跟著曲公走了七八天的光景也沒找到曲公說的安靜的煉藥場地,而且曲老頭還是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惡人,走了一路,買了一路的藥材,眼看著自己背上的包袱越來越重,小七有點怒不可支了,來到一家酒樓,曲公樂呵呵的剛坐穩,小七便把包袱重重的摔倒桌子上,一隻腿放到板凳上,瞇著眼睛瞪著曲公,頗有些黑社會的感覺,
看著祁小七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曲公仍然呵呵笑著:「怎麼啦,丫頭,這藥可是摔不得的,難道你不想救六六啦?」兩人相伴了這麼長時間,曲公早知道自己要救的女孩叫什麼名字了。
小七翻了個白眼,就會用這個嚇唬我,她往前傾了傾身把臉靠近曲公,冷笑著說:「老頭,想不想回到那個只喝白開水的時光?」
曲公見小七已經黑了一半的臉,縮了縮脖子,乾笑著說:「丫頭,你可別嚇我老人家,現在我可老了,說不定一嚇我就忘記制解藥的方法了。」
小七冷哼了一聲,把手弄得咯吱咯吱響:「忘記?要不讓你那徒弟幫你回憶回憶?快交待到底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到達你那所謂的安靜的煉藥場所!」
曲公真有些受不了這丫頭的火爆脾氣,平時倒是機靈可愛,只要發起怒來就是睚眥必報,唉聲歎氣了一番,然後回答:「別急嘛!慢慢來,你說你一小姑娘整天咋咋呼呼的誰家敢要你?」
「嘿嘿,這個不用您老擔心。」小七咧開嘴笑了笑:「要是真不行,我就禍害你那潑徒去,然後我倆聯合起來鬥你!嗯,這主意不錯哦!」
小七陰森森的笑讓曲公頭皮一陣發麻,只好說了實話:「丫頭,其實你大不用那麼急躁,你不是跟人約好了嗎,既然那人用雪蓮為六六續命,你就應該越晚回去越好。」
「此話怎講?」
「雪蓮何等珍貴,一般是可遇不可求的,她不僅能為六六續命,而且如果食用的多了,一般的毒便無法侵害她的身體。這麼好的事情你不繼續難道還要早早回去推掉嗎?」
小七一聽確實有些道理,但又怕是曲公在蒙她,於是盯著曲公的眼睛問:「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
「騙你就被我徒弟抓回去喝白開水。」曲公連忙起誓。
曲公一副滑稽的樣子,小七這才放心的撲哧一笑:「好吧,這次姑且相信你。餓了吧,點菜吧!」說完揚手打了個響指招呼小兒過來。
「鍋燒雞、雪梨肘棒、落葉琵琶蝦、龍潭釣玉牌、青蒜鯉魚湯、七彩瓤豬肚、酸辣口水雞……」
曲公報了一長串菜名,忽然瞥見祁小七鐵青的臉,連忙補充:「這些我都不要,給我來壺酒吧,呃…小壺的。」
小二莫名其妙,問:「只要酒嗎?
小七從曲公手中接過菜單,瞟了幾眼,然後閉上遞給小二說:「鍋燒雞,酸菜魚,落葉琵琶蝦,兩碗米飯,一壺酒。好了就這些。」
「好類,兩位稍等,菜馬上就到。」
小二一走,小七就坐在那,似笑非笑的看著曲公一句話也不說,曲公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於是說:「丫頭,你怎麼老看我?現在我已經沒有四十年前英俊了。」
祁小七笑了笑:「四十年前,您老是帥哥,四十年後,您老是帥爺!還是一樣的帥!」
看著小七笑得甜蜜,曲公反倒覺著有股陰風吹過,還沒反應過來小七就變了臉色,一拍桌子,大喊:「臭老頭,你整天不做實事,來到酒樓還真把自己當財主了?」小七有些氣憤,這七八天又是買藥材,又是喝酒吃肉的,自己的銀子早就越來越少,若是再不省著點估計不出十天兩人就會露宿街頭了。
「我這不是養精蓄銳嘛,吃好喝好才有力氣煉藥,對吧!」曲公嬉皮笑臉。
菜上來了,祁小七隻是瞪了他一眼,便氣鼓鼓的吃飯了。
「二位是來參加武林盟主謝冠英的連任大會的嗎?」小二站在一旁搭訕道。
武林盟主!連任大會!哇塞這可都是金庸的武俠小說裡才會出現的劇情,難不成就要被自己親身經歷一回了嗎?小七有些興奮的問:「什麼時候舉行?」
「就在明天中午五邑山上舉行,不過得需要請帖,我們這種無名小卒是沒有資格的,要不我也真想去看看。」小二說完這話就見有人進來於是忙著招呼客人去了。
小七沒說話,只是用興奮的眼神看著曲公。
「想去?」曲公有些好笑,一個小丫頭片子竟然對江湖霸主那麼感興趣,這還真是少見。
「嗯!想去。」小七的頭點的跟撥浪鼓似的。
曲公呷了口酒,接著說把酒壺往下翻了翻,有些不經意的說:「咦,這酒怎麼這麼快就沒了?」
小七咬了咬牙,然後向小二招了招手:「小二再來一壺酒。」剛說完就聽見旁邊傳來一聲:「小壺不夠喝啊!」再咬牙:「要大壺的!」然後諂媚著對曲公笑道:「爺爺,咱們去看看吧,我從小就夢想著能見一見武林盟主,這可是小的的唯一願望,若不能實現我死不瞑目啊。」
「有那麼嚴重?」曲公嘴上說著,可眼裡卻時刻盯著小七手中的酒壺。
小七了然一笑:「不知爺爺您有沒有資格進去?」
「當然!我北山曲公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曲公有些得意。
小七欣喜若狂:「那也就是說我可以去五邑山瞻仰霸主雄姿嘍!」
「不行!」
小七頓時癟了嘴,可憐兮兮的看向曲公:「為什麼不行?」
曲公指了指小七手中的酒壺:「我還沒喝到酒。」
「給,您老盡情喝!」小七討好的為曲公斟好酒。
曲公一杯一杯喝著一點也不盡興,索性從小七手裡奪過酒壺就仰頭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這麼豪放!不愧是在江湖上混了六十年的老傢伙,小七心想。
「哎呀!」小七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喊道,直嚇得曲公一口沒順過氣被酒嗆的不行:「咳咳,丫頭你有發什麼瘋?一驚一乍的,要嚇死爺爺呀?」
小七湊到曲公面前小聲說:「老頭,你說這麼盛大的武林大會,你徒弟會不會也去啊?那樣的話,你豈不是很危險?」
別看這丫頭平時整天威脅我,心腸還是蠻好的,曲公正感動著,忽聽到小七低聲自言自語:「老頭要是被抓走,誰還帶我去見盟主,還是小心為妙!」「噗…。」把他氣的一陣吐血,白了小七一眼:「我那潑徒只是一個無名小卒,整天呆在山莊裡也不出來,哪有資格參加這種大會,不用擔心啦。」
第二天一大早,曲公還在夢中暢快喝酒,就聽到外面有人在跺他的門,咚咚的跺門聲還夾雜這小二的哀求聲:「姑奶奶,你就別跺了,這門都快爛了…。」
曲公從床上跳了下來,伸了個懶腰,然後打開門就見到小七氣沖沖的叉著腰等著自己,懶洋洋的問:「丫頭,早啊!」
「早你個大頭鬼!」小七大喊:「現在都十點多了,我從八點就叫門,你竟然能睡到現在?」
「就是,老人家您老太能睡了,你看這門都快被踢壞了…」店小二心疼的看著已經快要裂開的門說。
「走啦,我買了包子和酒,咱們在路上吃,否則就遲到了!」說完小七就拉著曲公往外走,留下店小二在那可憐兮兮的盯著房門找裂縫。
為了能夠在兩個小時內趕到五邑山,小七破天荒的租了個馬車,曲公在後面愜意的喝著酒吃著包子,小七坐在前面一直催著:「師傅,您再快點,再快點。」
那車伕也很無奈:「姑娘,不能再快了,再快我的馬就要累死了。」
終於車伕不負使命,終於使馬車準時到達了五邑山,接過小七遞來的銀子,他開玩笑的說:「以後我可不敢再接姑娘的生意了,再接一次我這愛馬就要見閻王爺去了。」
小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是不好意識老師傅,我下次再用你的馬車肯定不催了。」
車伕又客氣了一番就駕著馬車走了,曲公走過來,搖著頭說:「丫頭,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這個急脾氣?」
小七轉過身瞪了他一眼,斥道:「要不是你起這麼晚,我能那麼急?」
曲公自知理虧便不再說話,只是嘿嘿的撓著頭傻笑著。見曲公這樣,小七也沒了脾氣,有氣無力的說:「臭老頭,真對你無語了!」
「好啦,快點走吧,你不是還要瞻仰一下武林盟主嗎?」說著就背著手上起了台階。
一聽武林盟主,小七兩眼放光,連忙跟了上去。
估計走了十來分鐘,終於到了山頂,曲公還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可跟在後面的小七早累的喘著粗氣,一到那馬上很不淑女的就地而坐,還用手閃著風:「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看著丫頭你挺健康的怎麼才走沒幾步就累成這樣,平時缺乏鍛煉那。」曲公一般說著風涼話,一邊從地上拉起小七:「別坐在地上,這裡都是各大門派的佼佼者,被他們看到又會用道義禮法教育你的!」
聽曲公說的玄乎,小七馬上順勢站了起來,可嘴裡還是得理不饒人:「老頭,你說你一個男人,還讓我一小姑娘背著這麼重的行李,你於心何忍那。」
「你看,你還叫我老頭,所以你也知道我只是個耄耋糟老頭子,哪有那麼多力氣?尊老愛幼知道不?你得尊敬老人!」滿面春光的曲老頭大言不慚的說。
小七直接無語,當然也沒力氣在反駁他,只是喘著粗氣狠狠白了他一眼。
正當小七別過頭生悶氣是,只聽對面傳來一聲驚喜的笑聲:「曲公,您老可是來啦,幾年不見,您老還是老當益壯啊!」
小七抬起頭,哇塞,真是玉樹臨風那,只見對面那人一襲紫衣,就那樣背著手站著,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雖然估計四十好幾的樣子,但身材仍然保持的很好,估計是平時練功的原因吧,他長得雖然沒有多麼英俊,卻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估計這就是氣質吧,小七在心裡崇拜了一會,曲公忽然湊了過來低聲說:「這就是你想要瞻仰的武林盟主。」說完便走前一步,雙手抱拳:「謝老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謝冠英也雙手抱拳:「別來無恙,您老能參加武林大會,謝某真是榮幸之至。」
說完便扶住曲公,然後看向小七,問:「這位是?」
小七剛想自我介紹,曲公卻插了話道:「這是我認得義孫女,跟我很投脾氣呢?」
「原來是曲公的孫女,幸會幸會!請進大堂!」
見謝冠英與曲公並排走了進去,小七在後面讚歎:「哇塞,連背影都那麼有型!不愧是武林盟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