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為了扶我上位做了許多事。」楚亦軒咬牙道:「可你也不是沒有回報。如今滿朝文武都知道,朕這皇帝不過是你的傀儡!你說往東,我就不敢往西,這樣的皇帝還叫皇帝?!」
「放肆!哀家看你是當皇帝當久了,連話都不會說了!」仁禧太后猛地伸手扯著楚亦軒的衣襟道:「楚亦軒,你別不知足。若沒有哀家,你早就跟你那個殯天的母后一起去閻羅殿相聚,又怎會坐擁江山受天下人朝拜!說句不好聽的,沒哀家扶你上位,你現在什麼都不是!」
「你……」楚亦軒憋紅了臉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仁禧太后說得沒錯,若不是她扶持,他一個失了母后的太子早就死在皇位爭奪中,又怎會有如今的地位。
仁禧太后看著楚亦軒歎口氣,緩緩道:「皇兒,你要明白做任何事都是要付代價。你登上皇位如此,哀家當時放過你亦是如此。」
「你的意思……」楚亦軒睜大眼睛,不可置信道。
「哀家言盡於此。」仁禧太后將手中嬰孩塞到楚亦軒手中道:「盛兒,皇上就以太子之禮厚葬他吧。」
楚亦軒抱著懷中的嬰孩,怔怔的看著仁禧太后帶人離開。半晌後,才回過神來,慘笑道:「這算什麼?朕到了需要以自己孩子之命才能換得苟且偷生的地步嗎?!哈哈——哈哈哈哈哈——荒謬!荒謬!」
仁禧太后走到宮門處,聽著身後楚亦軒的慘笑聲,頓了頓腳步,剛要走便見楚淵縱馬而來。
「參見太后。」楚淵趕緊下馬,單膝跪地道。
仁禧太后垂頭看著他:「鴿子飛得真快啊,七郎。」
「兒臣不懂太后的意思。」楚淵恭敬道。
「不懂?也罷。這事就這麼算了,哀家也不想再追究。」仁禧太后冷哼一聲道:「不過哀家要告訴你,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別傻乎乎的被人當刀使尤不自知。說到底,還是皇上比你聰明。」
「不知太后到底想說什麼。」楚淵抬頭,目光直射仁禧太后道。
仁禧太后勾起一抹笑容,略帶嘲諷道:「雲紫之死你就從來沒懷疑過?她一介女流之輩如何在被人捆綁,被人看守的情況下逃走?又因何墜入深崖連屍體都找不到?這一切你從來沒懷疑過?那個柳紅玉,長得跟雲紫一模一樣,難道她與此事無半點關係?」
楚淵心神一顫,微微蹙眉。
「七郎,你好好看清楚,你扶持的人究竟是兔子還是狐狸?別什麼事都往前衝,省得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仁禧太后說完,不理楚淵的反應,帶著一干宮女太監匆匆離去。
待走出興德殿後,張任終於忍不住問道:「太后剛剛說得是真是假?難道這一切全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