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慧將車開出了大約兩公里後,才停下來,「朱小姐,讓我看看你的傷……」
她伸手撫了撫朱曉曉臉頰旁被玻璃擦傷的痕跡:「傷到你的臉了,朱小姐……」
「會不會留疤痕啊?」朱曉曉皺起了眉頭。
「他的玻璃碎渣擊過來的時候,你應該雙手本能的抱著頭來保護自己啊,可你去抱著肚子,所以才會傷到了臉。」馮慧撫了撫她的長髮。
「是這樣嗎?是這樣嗎?」朱曉曉假裝不知道是為什麼,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她再恨司空破,可她愛孩子。
這就是母親的愛。
馮慧見她明白這樣的道理,準備啟動車子,「朱小姐不用擔心,回去上一點藥就不會留疤痕了。」
「那就好,謝謝馮姐……馮姐……你太厲害了吧……」她讚歎著,不過在心裡想著,馮慧絕對不止是個醫生這麼簡單的身份。
馮慧苦笑了笑,「朱小姐有沒有受驚?」
「我沒有受精怎麼會懷孕?」朱曉曉莞爾一笑,跟馮慧開起了玩笑。
她雖然在商場上天天會打沒有硝煙的戰爭,但實際生活中的拳腳相對,還只是一個弱者。
馮慧見朱曉曉也是如此鎮定,便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直接將車開回了陽光別墅。
由於馮慧已經報告了路上遇到的情況,司空破在她們的車一到時,就站在了朱曉曉的身旁。
他打開車門,將她抱了起來。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他雖然壓抑了緊張,但語氣還是相當的急躁。
朱曉曉嘟著嘴:「你放我下地來,我就哪裡都舒服了。」
還能跟他頂嘴,看來應該沒有傷到。司空破回頭叫了一聲:「馮慧,進來!」
「是!先生。」馮慧跟著他們一起走了進去。
「給她檢查一下!」司空破將朱曉曉平放在了床上。
馮慧馬上拿起聽筒抵在朱曉曉的腹上,然後道:「一切正常,孩子很活躍。」
司空破點了點頭,當看到馮慧準備往朱曉曉的臉上塗藥膏時,他示意馮慧出去。
房間只剩下兩個人,司空破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就預示著在生氣。
朱曉曉也知道他的脾氣,於是她也閉著眼睛養神,不去理他。
當然啦!她又不笨,哪有這個時候往這個男人槍口上去撞的道理。
雖然是她和慕家的恩怨,但是,現在卻怎麼也停不下來了吧!
就算是她想收手,慕家的人也不會放過她和慕柏霖了。
只可惜,如果她的純美容顏就這樣毀了,可就慘了。
她伸手摸了摸臉頰,一陣一陣的刺痛正從面部的神經傳到了大腦。
她不管背對著她的男人在想什麼了,而是偷偷的去拿了藥膏,準備往臉上塗抹。
「你用眼鏡遮住半個臉,還介意留疤痕在臉上嗎?」司空破就算沒有回頭,也知道她在做什麼。
被他發現後,朱曉曉乾脆跑起來,坐在梳妝鏡前,自信的道:「你不迷戀我張臉嗎?」
「……」司空破一時無語。
他迷戀了嗎?他在家裡看了蘇紫嫣,又來陽光別墅看朱曉曉,明明是一模一樣的兩張臉,他只迷戀其中一張嗎?
對於自己的美貌,朱曉曉還是有相當大的自信,她將藥膏往臉上擠的時候,忽然使壞的道:「過來幫我塗藥!」
司空破一怔,她還發號施令呢!
他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她倨傲的仰起下巴,「不願意是吧!我以德服人,不像有的人以武力征服女人。第一,你將給我塗藥的馮姐趕出去了;第二,我是為了護住你肚子的孩子所以沒有護到臉部;第三,我受到了驚嚇,你作為情人應該對我呵護;第四……至於第四嘛,我還沒有想到,但以上三條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塗藥?」
「好!我塗。」司空破手上的紗布已經拆了下來,他接過她手上的藥膏。
敢跟他叫板的,也就只有這一個叫做朱曉曉的女人!
而他甘願服侍的,也就只有這一個叫做朱曉曉的女人!
司空破將藥膏放在一邊,用化妝棉將她臉部受傷周圍清理乾淨,才輕柔的塗上了藥膏。
朱曉曉凝視著他,也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他的服侍。
「我服侍你,你有沒有成就感?」司空破捕捉到她唇邊的笑容。
「這不是你該做的嗎?」朱曉曉哼了一聲,不過心裡還是有成就感的,能讓這個男人服侍她嘛。
她哼完之後,就去照鏡子,看著大約一寸長的傷口,又懊惱的歎了一口氣。
「女人都是這麼膚淺的在乎自己的容顏嗎?」司空破不明白的瞇起了眼睛。
朱曉曉站起身,將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才道:「一看你就是不知道欣賞美麗的人,跟你說也是浪費唇舌,我渴了要喝水。」
她還發號施令上了癮了,司空破歪著頭看著她好一陣,才計上心來,「我給你拿。」
朱曉曉又跑回梳妝鏡旁去看自己傷到的那一邊臉蛋,越是美麗就越是要珍惜,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懂得。
司空破去端了一杯純淨水,在經過馮慧的房間時,他敲門走了進去。
「有沒有不傷到胎兒的藥?」他問。
馮慧馬上明白過來,她在藥箱裡找了找,然後放在了那一杯純淨水裡,看著藥丸融化之後,「先生,好了!」
司空破點了點頭,接過水杯就向外走去。
「先生!」馮慧又叫住了他,「其實朱小姐很在乎也很疼愛孩子的。」
「我知道!」司空破說完離開。
如果她不在乎的話,像她那麼愛美麗的女人,哪會不去護她的臉而是將肚子裡孩子擺在第一位呢?
所以,即使他有些生氣,但還是沒有發火。
他端著水回到房間時,見她還在鏡子旁照來照去。
女人啊,那張臉真的那麼重要嗎?
他將水擺放在梳妝桌上,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朱曉曉並不知道他會在水裡放藥,而是咕嚕嚕的一口氣將水全部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