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破被她所說的話一震,她將女友和情婦的定義區別了開來。
她的意思很明顯,她是慕之軒的女友,是雷輝霆的女友,但只是他司空破的情婦。
她們之間只有身體的交集,而沒有感情可言。
是啊!他們之間還談什麼感情?
他有妻子,有女兒。
她只是他的代孕女人罷了,他有必要有這麼大的情緒反應嗎?
「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做好自己的本分。」他揮了揮手,讓她離開。
朱曉曉轉過身,向著房間走去。
他是個捉摸不定的人,每次她將司空破惹毛了之後,要麼被他狠狠的折磨,要麼就是他趕她走。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能將他真正的氣到,然後讓他放了她。
又或者,在氣倒他時,他直接將她折磨死了!
關於諸多的假設,她也只是能來一個假設。
對於她之前的生命裡有什麼男人,她真不明白他有什麼好生氣的。
那些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是誰也不能改變的。
朱曉曉很快進了房間,來到了慕柏霖住的房間裡。
「媽媽,我已經洗澡澡了啦!」慕柏霖歡呼道。
看得出來,慕柏霖和司空破之間還相處得不錯,否則這孩子怎麼會露出如此真心的笑容?
「柏霖真乖!」朱曉曉撫摸著他的臉,「今天叔叔有沒有欺負你?」
「叔叔怎麼會欺負我呢?他帶我坐飛機,還教我轉球球,教我打拳……還送我變形金剛呢……」慕柏霖伸出手指數著。
傻孩子,那是他不知道你的媽媽是我呀!
現在他知道了,正在海邊生氣呢!
真不明白,他生哪門子氣呢!
朱曉曉苦澀的一笑,「今天也累了吧!柏霖早些睡好嗎?」
「那……媽媽晚安!」慕柏霖抬起胖胖的小手,勾在朱曉曉的脖子上,親吻著她的面頰。
「柏霖晚安!」她坐在床邊看著他很快就入睡,卻久久都不願意動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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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坐在海邊的司空破,吹著秋天的海風,只覺得身體涼意陣陣。
海風,吹不散他眉心的愁思。
他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卻為了晨曦的事焦頭爛額。
他步步為營,將朱曉曉一步一步再次帶入代孕的陷阱裡。
忽然腳步聲一陣走近。
是飛羽來了。
「二少,高暢和夫人都在醫院陪著晨曦。」飛羽走近他。
蘇紫嫣一向不會過問他去了哪裡,當然高暢也不會多嘴的說出他在哪裡。
司空破歎了一口氣:「馮慧呢,叫她過來。」
飛羽很快就帶了馮慧過來,然後他離開了。
馮慧馬上報告道:「先生,朱小姐上次的月經時間是10月5日,先生為朱小姐的受孕時間是10月20日和21日兩天,今天是10月30日,我們要等到11月15日才能確定朱小姐有沒有受孕。」
司空破聽到之後,忽然覺得這時間過得太慢了。
「你下去休息吧!」他淡淡的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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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亮了。
朱曉曉是慕柏霖的撓癢癢中醒過來的,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睡著了,而且是抱著慕柏霖一起睡著了。
「媽媽,我們今天要去海邊抓螃蟹嗎?」慕柏霖開心的道。
「天氣轉涼了,海水很冷,我們不能這時候去捉螃蟹,我們去放風箏好不好?」朱曉曉望了望外面的碧海藍天,這裡離工業區很遠,沒有污染的天空,讓人的心境也忽然開闊了起來。
慕柏霖爬起來:「我這就和飛羽叔叔去準備風箏,媽媽,等一下我們在海邊見啦!」
「好!」朱曉曉收回視線,眨了眨眼睛。
她站起身,看著慕柏霖快樂的跳著雙腳跑了出去,看著他開心的背影,她的心是又喜又憂。
這時,馮慧走了進來,拿了幾套乾淨的新衣服,放在了沙發上。
「朱小姐,這是我為你選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謝謝!」她正想洗個澡呢,前天晚上和雷輝霆一起在野外看月全食,就沒有洗澡,而昨晚在柏霖的房間裡睡著了,更是沒有洗漱。
她去到浴室裡,洗了澡,穿了一件酒紅色的長袖休閒針織衫,和一條純白色的鉛筆褲。
然後來到了海灘上,慕柏霖還沒有帶風箏過來,她張開雙手,擁抱藍天。
驀然一回首,卻發現了他!
司空破?
他是這麼早出來?還是昨晚沒有回到房間?
她看著他的衣衫上有露水,還有他的衣衫沒有換過,肯定了他是一夜都沒有回房。
他還在生氣嗎?
事已至此,有什麼好生的?
還是,他遇到了什麼難題,解決不了,所以才會……
就在她有種種猜測的時候,男人忽然就睜開了眼睛,凝視著她。
即使她身處逆境,卻還是那樣朝氣蓬勃。
酒紅色的休閒針織衫,和純白色的鉛筆褲,上下都是亮眼的顏色,穿在她的身上,更顯亮麗。
讓他一睜眼,不僅看到的是藍色的海藍色的天,還有一個青春亮麗飛揚如花的女人。
「總裁,早!」她微微一頷首,向他打招呼。
司空破躺在沙灘上,沒有動,他在這裡聽了一個晚上的浪花拍打礁石的聲音,感受了一個晚上黑夜籠罩在他的身上,數著黎明到來的日子,更是在期待今天蘇凱能否驗出慕柏霖的骨髓結果。
「起來回房去睡吧!這樣對身體不好。」她走近了幾步,低頭凝視他。「秋露的涼氣入了身體,身體很容易受風寒而感冒的。」
司空破依然是不說話,也不理會她的關心。
朱曉曉見他如此牛脾氣,正想轉身離開打算放棄勸他時,卻見到慕柏霖帶著風箏跑了過來。
「媽媽……媽媽……快看啊……」
朱曉曉仰望藍天,只見三大一小四隻風箏在天空裡越飛越高,其中一個紅色的風箏拖著美麗的尾巴,特別的漂亮。
「媽媽,快幫我拿著!」慕柏霖跑到跟前時,將風箏線遞給朱曉曉,他卻跑到在沙灘上睡覺的司空破身旁,伸出肉肉的小手親暱的去抱司空破的脖子:「叔叔,快來放風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