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抱歉,我只按我的邏輯思維,太絕對化了。」她抱歉的望著安夏夏。
她冷笑,「喬然,我很希望很你做好朋友,可是你就這麼看待我們的友誼?」
「對不起,夏夏,」她愧疚的垂眸,「我也希望和你做很好的朋友的……」
「算了。」
安夏夏輕歎,她早看破喬然這個只按自己的邏輯思維的人了。不管什麼誤會,在她的眼裡是這樣,她便不會輕易聽你解釋。還好她尋找了這個機會,否則若是平時偶遇啊什麼的,她不會管她的解釋的。
真正的朋友,就是把你看破了,還願意和你做朋友的人。
「對了,你哥……」她抿唇,還是說出口,「我不喜歡你哥哥。」
「我知道。」她無奈一笑,「可惜那只笨蛋根本不聽。」
喬然的心輕動了動,想起上次讓他當街做俯臥撐丟人這件事,她就……
「你不用愧疚,我們安家的人都不接受施捨。喬然,你這樣比若即若離好多了。」
安夏夏很中肯的說。
「謝謝你。」她開始相信,或許,安臣修不如表面般花心。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她已經愛慘了那個冰冷又可愛的冷曄。
「那你跟歐少呢?」喬然笑問。
「我跟他怎麼了?」安夏夏的雙頰染上兩朵紅雲。
喬然潛在的八卦基因上來了。
「還臉紅了呢?說說吧,你們倆怎麼回事,什麼時候開始暗渡陳倉的?」
她女王的氣勢盡顯,嘁了一聲,「我和他可什麼都沒有。」
「怎麼不是你們呀?」喬然挑眉,一臉八卦。
「喬小姐。」一個男人走進包廂,喚了喬然一聲。
她轉過頭,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你是?」
安夏夏一臉防備的盯著他,彷彿他只要一動她就能隨時反擊。不是她在十一區待久了太敏感,而是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冰冷,危險的氣息讓她不得不防。
「我們先生要見你。」他恭敬有禮的說著。
「你們先生?」她訝然,與安夏夏對視一眼,又搖搖頭,「我不認識你們先生。」
男人沒有任何解釋,「認不認識,喬小姐去不就知道了。」
喬然的心一緊,總感覺這個人的態度不錯,可是那表情根本不是在邀請,好像她非去不可。
「我不去。」
她還擔心是不是YZ的對手呢。
「喬小姐,請不要做令自己一生後悔的事。」
安夏夏挑眉,將喬然推到身後,「喲呵,我倒想知道,怎麼個一生後悔法?」
「親人。」他冷漠的吐出這兩個字,又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喬然的神情一凜,她潛意識裡也很想去。一生後悔的事,畢竟她不想做。
「想去?」安夏夏湊近了她耳邊。
她抓著自己的衣襟,猶豫不定。
「你不是這麼婆婆媽媽的人,想去就去吧,我保護你,沒事!」她拍拍自己的胸脯,好像刀山火海,我都陪你闖了的氣勢。
「嗯,謝謝!」喬然重重的點了點頭,便答應了他。
他們坐的是一輛十分豪華的勞斯萊斯,開上一座山,來到一棟安靜的山間別墅。
「這是?」喬然蹙眉,她好像沒有來過。
「靜觀其變。」安夏夏挽上她的手,又補充說明句,「凌峰的家。」
什麼!!這不是入了狼窩了?
來都來了,她就挺直了身子,一臉戒備與冰冷地走進別墅。
男人帶領她們走進房間裡,她看到了想像不到的一個人——她的母親,喬夢。
「媽!」她立即撲過去,抱住媽媽的身子,轉過頭怒瞪他,「帶我媽媽來做什麼?」
男人不語,轉身離開。
安夏夏盯著病床上的另一個人,「凌老先生,別來無恙。」
喬然這才注意的到凌峰,抬起眼一看,凌峰瘦了許多,瘦骨嶙峋,臉色是病態的黃。
「凌峰!」她完全不敢置信。
這個她的死敵,害媽媽成了植物人的罪魁禍首,居然在好像快死前的樣子,和媽媽躺在同一張病床上!!!
她怎麼可能忍受,怎麼可能不憤怒?
「滾!別碰我媽媽!」她咬牙怒吼。
「小然……」
她呸了一口,「少他媽叫得那麼噁心,你憑什麼把我媽媽從醫院接出來?」
他一臉懊悔的凝著喬然,「喬然,你是我女兒啊!」
她的身子一僵,瞪大了雙眼,「你……你說什麼?」
「你是我女兒啊,小然。」他顫抖著舉起雙手,留下淚水。
安夏夏也是震驚的,震驚過後她就壓下心中濃濃的疑惑,淡定了。
她扶住喬然的肩膀,「別著急,我幫你問清楚。」
「凌老先生,你憑什麼說喬然是你女兒?」
凌峰冷冷瞥了眼安夏夏,「我凌家的事,安小姐不便插手。」
「哦?」她挑眉,「你覺得我帶不走喬然麼?」
他瞥了眼身邊沉睡的女人,「如果她捨得她的母親。」
「夏夏……」喬然顫抖著聲音,按住她,讓她別輕舉妄動,她盯著病態的凌峰,「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可以問歐華成。」他冷哼一聲,一臉憤憤不平的說著。
喬然果真拿起電話想打,凌峰重咳嗽幾下後,又滿眼淚光的凝著喬然,「小然,爸爸快死了,你過來,陪爸爸說說話好麼?」
她放下手機,「少他媽給我噁心。」
「小然……」
她從來不是聖母。
儘管凌峰此時表現得只是個臨終孤寂的老人,儘管他如此無助,如此悲傷。
她也不會忘記仇恨。
「你是我父親又如何?我媽媽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你自己清楚。」她的玉指指著沉睡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