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梅敲了敲初蕊的門,初蕊見是安之若的貼身丫鬟,臉色十分不友善,惱怒地說道:「你來做什麼?是不是安之若又想找我麻煩?」
「若公主沒有找你麻煩,只是……」曉梅小心翼翼地說道,「是皇上讓曉梅過來請您的!」
「皇上?」初蕊疑惑地看著曉梅,「皇上叫本宮自會有他身邊的太監來請,怎麼會讓你來?」
「皇上過來了……」曉梅解釋道。
「什麼?!」初蕊的眼神變幻了幾下神色,她不知道洛祁過來的原因,但洛祁好不容易過來一次,她可不能錯過機會,自從進了宮,皇上對她冷淡了許多,不僅只封她當了貴妃,甚至都沒有過來寵幸過她,這次過來,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她都沒來得及準備,於是急促地說道,「皇上過來你不早點通知本宮!皇上到什麼地方了?」
「皇上已經到園子裡了!」曉梅低聲說道,心裡卻想著,現在我跟你低聲下氣,等下就看皇上怎麼收拾你了,「皇上的臉色好像不是很好……」
「皇上到園子裡為什麼太監沒有通報?為什麼會是你過來敲門告訴本宮?」初蕊的語氣中有了明顯的憤怒和不滿,皇上何時開始對她如此地不重視了,而今天的突然到訪究竟是為了什麼?
來不及梳妝打扮,直接穿著一襲白色紗裙,一手推開曉梅,一邊往外面跑去,曉梅跟在她身後也跑起來。
初蕊出現在園中時,洛祁的臉色變得鐵青,沒顧得上任何禮數,洛祁直接抓住初蕊的手腕,將她拉到一個房間的門口,厲聲說道:「將這個門打開!」
初蕊的神色微變,片刻之後說道:「皇上,臣妾沒有這個房間的鑰匙!」
「是麼?」洛祁神色犀利地看著她,「那麼鑰匙在什麼地方呢?」
「臣妾不知!這鑰匙早就丟失了,或許在若公主那裡也不一定!」初蕊輕慢地說道。
「初蕊!」洛祁的語氣變得冰冷,並帶著幾分殺氣,「將這門給朕打開!」
「皇上……」初蕊跪在洛祁的面前,雙手拉住洛祁的手,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您這是不相信蕊兒了麼?」
洛祁猶豫了一下,一把甩開初蕊的手,提起腳,一腳將門踹開。
「皇上……」初蕊想要阻止,終究沒來得及,她有些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洛祁叔叔!」一個稚嫩的聲音自房間中響起,然後是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房間內跑出來,撲進洛祁的懷裡,「洛祁叔叔,原來姨娘找的救兵是你啊!」
洛祁心疼地摸了一下小惡魔的頭,將他緊緊抱在懷裡,初蕊看著這一幕,心裡不禁滿是酸楚的味道,他對她的喜愛程度,難道真的已經到了可以容忍她的一切的程度了麼?她不信,所以她要提醒洛祁:「皇上,您雖喜歡安之素,但您別忘了,這孩子是她與別的男人所生!一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男人!」
聽到這一席話,安之若的臉色變得蒼白,小惡魔居然不是洛祁的孩子,她今天才知道,幸好洛祁對這孩子並不反感,否則她今天不是救了這孩子,而是徹底毀了這孩子,想著,渾身起了一身冷汗,想要從洛祁的手中結果孩子,但洛祁並沒有理會她。
「住口!初蕊,朕只問你一句話,這孩子為何會在凝香園?」洛祁將小惡魔抱起,他不想小惡魔聽到自己的身世,不想他過早地因為自己的身世而困擾,於是阻止了初蕊繼續說下去。
「皇上!」初蕊大聲叫了一聲,聲音變得哽咽,有淚從眼角滴落,「皇上,安之素並不想要跟您在一起,你這又是何苦呢?既然您那麼討厭她,討厭她的一切,她的事情又與您有什麼關係呢?我只是不想她回來而已,是她自己承諾她不會再回到京城!」
「她並沒有自己回到京城!是朕去找的她!」洛祁低吼道,「就因為如此,所以你擄走了小惡魔?」
「我對她說過,只要她再出現在您的面前,她就必須付出代價!」初蕊狠毒地說道。
「即使是朕逼迫她回來?」洛祁的語氣中充滿寒意。
初蕊大聲吼道:「我不管她怎樣回來,只要她回來京城,她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這麼說,姥姥也是你殺死的?」洛祁沉聲問道。
「是又如何,一個病病怏怏的老太婆,反正要死了,一直靠藥續命,還不如趁早讓她解脫了!」初蕊的臉色變得猙獰,「如果有機會,我甚至想連安之素一起殺掉,只是她運氣好,剛回去就遇見尉遲玥了!」
「原來是你殺了姥姥,你這個狠毒的女人!」安之若衝到初蕊的面前,抓住她胸前的衣襟大聲吼道,「姥姥那麼善良的一個人,你竟然也下得了手!你怎麼會那麼壞,枉我妹妹還把你當成比我還親的姐妹,你竟然那麼害她!你失蹤了,她天天茶飯不思地要去找你!你怎麼能這樣!你對得起她嗎?」
初蕊一把推開安之若,嘲諷地說道:「誰要她的感情,我本來就只是一個監視她的人!我對她從來就沒有感情,是她自己太笨了!是她自己把所謂的感情看得太重了!這世上有什麼感情是真的?連愛情都不是,你看見了嗎?那個從前口口聲聲說只在意我一個人的男人,如今被安之素迷得神魂顛倒,你以為我能怎麼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安之素永遠消失在他眼前!你沒愛過,你根本不懂!」
「你這不是愛,你這是自私!初蕊,你太自私了!如果是我,我也會拋棄你的!」安之若的語氣帶著怨毒地說道,「你這樣自私的女人,永遠得不到任何男人的真愛!即使在意你的男人,也會被你的自私嚇走,你那是佔有!我安之若雖然只是個市井女子,但我知道,不屬於我的,我不強求,我也喜歡皇上,但是他不喜歡我,我就不會死皮賴臉地纏著他!我寧願當他身邊的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