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沉,月光,也越發地明亮。
月光下,一抹淡紫色身影從眼前掠過,急匆匆地自院子向外走去,看身形,有點像安之若,安之素不由得好奇,這麼晚了,她出去做什麼?還穿著淡紫色的衣服,她記得洛蕭曾告訴她不要穿紫色衣服,難道她,是想假扮她,那麼,這個女人,究竟想做什麼呢?
安之素不由得從窗口輕輕跳出去,跟在淡紫色身影的身後,淡紫色身影似乎並沒有發現她,但她又似乎在等待著什麼,腳步忽快忽慢,朝王府書房的方向走去。安之素想趕上她,問清楚她要做什麼,但她發現她總是要差安之若一段距離,她不禁覺得奇怪,安之若沒有武功,索性,她不再追趕,只是跟在身後,而那個身影似乎也覺察到了安之素沒有追趕,總是讓她不近不遠地跟著她,難道她是故意的?安之素終於明白,這個人早已發現了她的跟蹤,還故意要將她引到某個地方,她有什麼企圖呢?越是好奇,越是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書房裡一片漆黑,兩個侍衛守候在門口,洛蕭曾交代過,書房內,除了他,任何人不得出入,除非是他特許,即使是尉遲玥,也只能白天洛蕭在書房辦公時才能進去。
安之素跟著紫色身影到了書房門口,那個身影便消失無蹤,守護的侍衛見到安之素,行了一個禮道:「不知王妃深夜到此,有何貴幹?」
「沒事。」安之素遲疑地搖搖頭,眼神卻在四處搜尋著那個身影,但那身影似乎片刻之間從空氣中蒸發了,安之素知道,只是那個人的輕功太高。
站了片刻,空氣中有一種壓抑的感覺,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她只好轉身往回走。
剛走了一段,書房門口傳來兩聲慘叫,安之素趕緊加快腳步跑過去,兩個侍衛躺在地上,摸了摸他們的脈搏,只是被人打昏了,她起身推了推書房的門,門紋絲未動,看來那個人還在裡面,或許,她應該找人過來,但等她將人找過來的時候,裡面的人說不定早已離開,思來想去,安之素決定守在門口。
房間內沒有任何動靜,安之素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也許兇手從窗戶逃走了,她轉到書房的另一邊,想看書房有沒有其他出口。
在房間四周徘徊了一陣,安之素又回到書房門前,這一次,她輕易地推開了門,正當她懊惱地以為那個人已經離開的時候,卻覺得後腦勺一陣疼痛,她急速地向後倒去,卻沒有落地,一股清新的香味刺激著她的嗅覺,似曾相識,她倒在了那個女子的懷裡。
恍然間,看見那抹淡紫色身影,邪魅地朝她微笑,雖然眼前一片模糊,安之素還是可以肯定,她,不是安之若。
意識漸漸模糊,最終,一切陷入黑暗。
安之素醒來時發現已躺在自己床上,初盈用擔憂的眼神看著她,安之素皺了皺眉頭,後腦勺依然疼痛不止,她用詢問的眼光看著初盈。
「王妃,王爺今天一大清早就來了,在外面等著您呢!」初盈低聲說道。
「他來做什麼?」安之素疑惑地看著初盈。
「不知道,王爺沒有說,他就說等您起來了讓您出去見他。」初盈將擰好的毛巾遞到安之素手上。
安之素接過毛巾,擦了一把臉,不由自主地用毛巾摀住後腦勺,疼痛稍微有些緩解,她起身,換好衣服向外走去,雖然她害怕洛蕭,討厭洛蕭,但如果真有什麼事情,她仍然必須面對。
出了房間,洛蕭正一臉冷漠地看著正在練功的小惡魔,安之素有種錯覺,她竟看到洛蕭的眼神中有一些慈愛的成分,搖搖頭,她走到洛蕭面前道:「聽初盈說你找我?」
「安之素,你昨晚去哪兒了?」洛蕭的臉上立刻冷如冰霜。
安之素只覺得週身的毛孔豎了起來,空氣都變得涼薄,她沉聲道:「昨晚我一直在房間。」
「那為何我的侍衛說昨晚在書房門口看見你?」對她的謊言,洛蕭顯然有些憤怒。
安之素見隱瞞不過去,索性實話實說:「我確實去了你的書房那邊,但是被一個人引過去的!」
「什麼人?」洛蕭的臉逼近安之素。
「一個穿著淡紫色衣服的女人,我沒看清她的臉,她的武功太高了!後來她把我打暈了,醒來發現躺在自己房間,然後聽初盈說你來了。」安之素一口氣說完,直視著洛蕭,她沒有說謊,所以即使她害怕洛蕭,也會直視著他的眼睛。
洛蕭顯然不相信她,冷哼一聲道:「你是說,一個武功高強的人把你引到書房,然後打暈了你,再把你送回來?安之素,不要跟我耍心眼!」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相不相信是你的事!」安之素也有些惱怒,雖然她早知道洛蕭不會相信她,但她仍然不喜歡這種感覺。
「來人,給我搜!」洛蕭揮了揮手,幾個侍衛便直接進了安之素的房間,房間內傳出翻箱倒櫃的聲音。
片刻之後,侍衛捧著一個精緻的盒子出來,恭敬地將盒子交給洛蕭,洛蕭冷眼看著安之素道:「安之素,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洛蕭,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不可以也說這是你陷害我呢?」安之素倔強地看著洛蕭,如今,有小惡魔在,她不能承受任何誤會,因為這些誤會,有可能給他帶來災難,所以,她必須澄清。
「不知道怎麼回事,它怎麼會出現在你的房間裡?」洛蕭的臉色越發地寒冷,言辭犀利,「難道它自己跑過去的?」
「也許是的!洛蕭,我再跟你說一遍,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房間,我沒有拿你的任何東西,再說,我現在被你軟禁在王府,拿你的東西還有什麼意義?」安之素仍然極力辯解,雖然她的辯解很無力,但她必須要把一切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