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安之素不注意,安之若還是忍不住掐了一朵淡藍色開得正艷的花,剛拿到手裡,就聽見一個沒有溫度卻帶著磁性的聲音在花園的盡頭響起來。
「安之素,你最近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本王說過多少次了,花園中的花是你可以隨便采的嗎?」一個一襲紫袍的男子推著輪椅出現在安之素和安之若眼前,「王府的規矩到現在你都不懂麼?是要我再教你麼?」
安之若轉過頭一臉惶恐地看著輪椅上的銀髮男人,安之素從旁邊走過來皺皺眉頭道:「我什麼時候采你花了?你不要看我不順眼就血口噴人!」
轉眼看著安之若的手,安之素瞬間明瞭了,看著洛蕭低聲道:「她剛剛過來,不懂王府的規矩,就採了你一朵花,大清早你也不至於發那麼大火吧?」
洛蕭看著眼前兩個紫衣女子,一個濃妝艷抹,一個素面朝天,一個用一根簪子固定住頭髮,簡簡單單的樣子,一個滿頭流蘇吊墜裝飾,他沒有過多的驚訝,只是指著安之若淡淡說了句:「她是誰?」
「她是我的雙胞胎姐姐安之若。」安之素拉了一下愣著的安之若,在她耳邊悄悄說道,「這就是洛蕭。」
「民女安之若見過七王爺!」安之若反應過來,迅速跪在地上,「安之若不懂規矩,還望王爺不要生氣,不要怪罪我妹妹!」
「既然是王妃的姐姐,也不必多禮了!要是你妹妹能像你這般懂規矩多好!」洛蕭語氣冰冷地說道。
安之素不想惹惱洛蕭,她好不容易才從地牢中出來,不想又被抓進去,於是沒再說話,拉著安之若要走,洛蕭又接著說道:「安之若,其實你不適合紫色!你是住在安之素一起的吧?讓初盈去給你做幾件新的衣服吧!」
「謝謝七王爺!」安之若興奮地點頭,滿臉微笑著看向洛蕭,洛蕭和洛祁長相相似,但明顯比洛祁看起來成熟,顯得有霸氣,她喜歡這種類型的男人,如果說對洛祁她是發花癡的話,那麼對洛蕭,她是很明顯的愛慕。
洛蕭沒看安之素,推著輪椅轉身向書房的方向走去,安之素也不想看見他,轉身要走,卻發現安之若站著一動不動看著洛蕭離去的背影。
安之素伸手在她眼前一晃,沒動靜,晃了幾下,安之若終於回過神來道:「就這人?我妹夫?你討厭的?說是惡魔?變態?」
安之素點點頭:「你沒看出來他惡狠狠的嗎?感覺全世界每個人都欠他二百兩銀子似得!」
「我覺得挺好的,還要給我做衣服呢!」安之若一臉甜蜜的笑,「還讓初盈去給我做新的衣服,還告訴我不適合紫色……」
安之素無奈道:「這就把你收買了?」
安之若雙手胸前合十,仰著頭陶醉地說道:「怎麼叫收買啊?你看看你嫁的這個人,又是王爺,又知道體貼,還那麼有霸氣,多有安全感!他要是娶的我就好了!」
安之素笑道:「那你跟我換好了,反正他認不出來,到時候天天折磨你你可別後悔!」
「他還會折磨人嗎?為什麼?」安之若看著安之素,滿臉不解,「折磨你也正常啊,王爺剛剛都說了你不懂規矩,再說了,那麼好的男人,偶爾折磨下人而已,算不上缺點!換了是我,他肯定捨不得折磨我,你真要跟我換嗎?」
「他克妻!你沒聽說過在我之前死了六個王妃嗎?還有他的夫人,都死了,現在那邊就剩幾個空院子!你要不要也去看看?聽說經常鬧鬼呢!」安之素見不能動搖安之若,只好拿出最後一招了,她不能讓安之若跳進王府這個大火坑,雖然她並不怎麼喜歡這個姐姐。
安之若猶豫了一下又道:「他克妻你不也撐過那麼多年了嗎?說明他克不了你!咱倆是雙胞胎,差不多一起出生的,生辰八字都一樣,那我肯定也會沒事的!」
安之素無奈,只好隨她去,不過,安之若要能打動洛蕭,讓那個變態不再那麼仇視她倒也不是壞事,可是她真的讓安之若留下,不一定洛蕭會把她當成她怎麼折磨呢,再說,洛蕭那麼聰明,怎麼會分不清他們兩個人,到時候,她還得被再加上一個欺騙洛蕭的罪名。
「這個事情,以後再說吧!不過你可以留在王府,如果洛蕭不反對的話!」安之素說道。
安之若抱住她道:「素素你真是我的福星!」
安之素被安之若糾纏了一整天,累得不行,回去躺下就睡,安之若卻還沉浸在幸福中,安之素同意她長住王府,她以後就可以經常看見洛蕭了。
安之素每天被安之若拉著在王府中閒逛,她已經完全麻木了,後來安之若見她不太樂意,也就懶得叫她了,每天自己去花園呆著,擺著各種嫵媚的姿勢,期待與洛蕭的再次偶遇,她很奇怪,為什麼她的妹夫從來都不去找她的妹妹,而他們兩個人,見面都是像仇人般,分外眼紅。她覺得洛蕭討厭安之素是因為安之素不懂規矩,但她不知道安之素又為什麼討厭洛蕭。
自從回到王府之後,洛祁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了,洛蕭也沒有出現,安之素突然覺得院中空落落的,或許是因為心裡空落落的,她的院子幾乎也沒有熱鬧的時候。
初盈給安之若拿了一堆各種顏色的新衣服和各式各樣一大堆新首飾,後來又拿了一些胭脂水粉,說是洛蕭送給她的見面禮,安之素不想這些東西放在自己房間,於是讓初盈都拿到了西廂房,安之若有了這一堆衣服、首飾和胭脂水粉,便自己有事沒事都關在房間折騰,也不再天天纏著要跟安之素一起睡了,她很自覺地搬到西廂房,把西廂房當成了自己在王府中的根據地。
安之素有時候一整天都看不到安之若,問初盈,初盈的回答不是在房間就是又去花園招搖了,問得多了,安之素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便真的隨安之若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