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沒有人啊,你是不是看錯了?」
「怎麼會,本夫人明明看見有人站在哪裡!」許曼妙指著前方。
春妮提著燈籠輕手輕腳向前走了幾步,「還是什麼也沒看見啊?」
「怎麼可能,我明明看見了!」許曼妙搶過春妮手中的燈籠,快步跑過去,果然什麼也沒有,難道真是眼花?
許曼妙把燈籠交給剛趕過來的春妮,繼續朝雜貨房走去,邊走還邊嘟囔,「我明明看見有個人的啊,怎麼會突然之間就不見了呢……」
越念越瘆得慌,許曼妙拉住春妮說:「不如我們先回去吧,本夫人總覺得王府最近陰森森的……」
聽許曼妙那麼一說,春妮也莫名打了一個寒顫,兩個人掉頭急急地趕了回去。
此時,安之素正指天罵地,她剛逃出來就碰見許曼妙主僕倆,正想著怎麼逃命呢,往旁邊一轉,她就那麼掉進一個半人深的坑裡去了,痛得她還不敢吭聲,怕被那變態的主僕發現,心裡不停地咒罵著:不知道誰那麼缺德,挖個坑還蓋草在上面,卻沒想這個破坑救了她一命。等確定二人走遠了,她正打算往外爬,又聽見那倆人折回來了,難道是發現她逃跑了?安之素又縮回坑裡,聽見主僕二人焦急地往回跑的聲音,她這次真不敢動了,或者說是渾身痛地無力動了。
等了大半個時辰也沒動靜,安之素終於把頭從坑裡露出來了,爬出來的時候發現旁邊有一顆大樹倒著,原來是準備新栽樹啊,那麼大棵樹,難怪要那麼大個坑。
拍拍手上身上的泥,安之素又犯難了,去哪兒調養呢?出去,王府守衛森嚴,出得去才有鬼呢,不出去,回去不得被洛蕭折騰死就得被那倆變態的夫人折騰死,就她現在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太適合復仇這個事。那麼,就只有一個地方了。
聽蕊閣在王府南面,要穿過一片大大的竹林,很少人去,更沒人知道那是做什麼的,只知道是禁地,去過的人都沒能活著回來。
安之素很快到了竹林,風吹過,萬千竹葉摩挲聲響,像是遊魂飛過,漆黑陰森,果然夠恐怖,但這卻沒嚇到安之素,畢竟她曾經是個優秀的殺手。順著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走了十多分鐘,出現了一個大大的花園,花園的盡頭,一座閣樓呈現在眼前,只有靠邊的一個房間有淡藍的光閃爍,在漆黑的夜晚顯得尤為恐怖。
沒有人值守,安之素在踏入花園的第一步就有了一絲懼意,憑她殺手的直覺,沒有人值守的地方往往是最恐怖的地方,有人的地方,危險都在人,沒有人的地方,你根本不知道危險在哪裡。
花園很寬闊,種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安之素自認為對花草有研究,但這些花,她真的沒有見過,而她也發現,這座花園安靜得可怕,沒有一點兒聲響,照理那麼偏僻的地方,那麼多植物,會有鳥獸出沒,比較嘈雜才對。
安之素憋了一口氣,跑到閣樓前,輕輕拉了一下門,門沒鎖,她徑直上了樓,走到泛藍光的房間,依舊沒有人。推開門,吱嘎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尤為刺耳,房間很空,中間的桌子上放著一顆珠子,安之素覺得這一定是夜明珠,在藍色的微光下,她打量了一下房間,一個書桌,一個書架,書架上擺著一個精緻的瓷瓶,精緻,卻讓人覺得突兀。
古人可真夠笨的!安之素嘴角溢出一絲微小地笑,她輕輕轉了一下瓷瓶,沒動靜,再轉一下,還是沒動靜,然後,她發現瓷瓶拿起來了都沒動靜,而她的目光,轉向了那顆泛藍光的珠子。
她想把珠子拿起來,發現根本拿不動,輕輕一擰,藍光更甚,沒有機關,而牆壁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幅畫,傾國傾城的女子,美得不食人間煙火,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女子的眼鏡隱隱泛著藍光,定定地看著書架的某個位置。順著女子眼鏡看著的方向,安之素找到一個漆黑的盒子,難怪剛進來以為什麼東西都沒有,光線模糊,黑色的東西就容易被忽略了。
將盒子拿到書桌上,安之素熟練地在頭上摸了根簪子準備撬鎖,四週一番打量,卻意外地發現盒子沒有鎖,連縫都沒有,也許不是盒子,就是一木塊。她將木塊敲了敲,又拿在手上搖了搖,有東西,但是怎麼打開呢?
安之素想了想,直接用簪子插了上去,然後她心裡直接冒出了五個字:洛蕭你大爺!這盒子看起來密不透風,實際上是因為用黑紙糊了一層,簪子插上去直接破了一個洞。安之素小心翼翼地撕掉黑紙,一個精緻的木盒出現在眼前,她用簪子撬開鎖,接著把盒子換了一個方向,讓鎖在前方,而不是正對自己,屏住呼吸輕輕打開盒子,什麼也沒有發生。
調過盒子,裡面靜靜地躺著一塊白玉雕琢而成的維妙維肖的花蕊,玉中還有絲絲紅線,傳說中的血玉!藍光中的花蕊通透晶瑩,這難道是古代的訂情之物?!
渾身痛地厲害,安之素也沒有心思再多想,只把盒子放回原位,再轉了一下夜明珠,光線昏暗下來,然後,她便鬼魅般地走出閣樓。
穿過花園的時候,安之素聞到一股奇異的花香,一種讓人感覺空靈悠遠的花香,有點飄飄欲仙的感覺。忽然一道白光閃過,安之素猛然驚醒,這花園果然不簡單,光是花香就讓一般人出不去,難怪是禁地都沒有人值守,即使有值守的人,只怕也是做了花肥吧,一邊想著,一般跟著白光跑進了竹林。
「小白,看見你,實在太親切了,突然覺得你特別可愛,又是以這樣驚天動地泣鬼神的場面出場!來,給姐姐摸一下!」安之素咬牙切牙齒地說,她真想一巴掌拍暈這早不來的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