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幫我把左邊第二個抽屈打開。」主臥裡傳來尉遲玥溫潤的聲音,打破了這尷尬地氣氛。
安之素應了聲,邁步走進主臥,只瞧見尉遲玥趴在榻上,一襲勝雪地白衫血跡斑斑,趁著他蒼白的臉色,很是刺眼。
隨即她有些慌亂地從抽屜裡取出幾個瓷瓶,看著上面寫著的名字,急道,「怎麼都沒有金瘡藥啊?!」忽爾她想到了一件事情,擰眉,轉頭看向尉遲玥,「你把唯一一瓶金瘡藥給我了,是不是?」
「既然沒有,沒關係,反正王府裡還有金瘡藥。」尉遲玥答非所問,看著安之素懊悔地小臉,綻開一抹寬心的笑,「這點傷又死不了人,不要欲哭無淚的表情。」
「對,對不起。」安之素似乎從喉嚨間發出的聲音。她垂著頭,不正視尉遲玥的眼睛。
「沒什麼,以前在家中惹禍也經常挨板子,都習慣了。」尉遲玥用善意的謊言來欺騙安之素,他自小貴為將軍之後,成年後又當了將軍,後又封王。
無論是公子的身份,將軍的身份亦或者是王爺的身份,他都是優秀,所以在戰場上受過刀傷,受過箭傷,卻唯獨沒有挨過板子。
「我指的不是這個。」安之素緩緩抬起了頭,水靈靈歉意地眼眸看著尉遲玥,「你給我的金瘡藥,被我,被我扔了。」
廂房,一時被地沉默……
「對不起。」安之素歉意地在最後道了句對不起後,轉身快步朝外走去。
「別走!」尉遲玥一著急,整個人滾下了榻,痛地悶哼出聲。
安之素猛然回身,「尉遲玥!」忙走到他身邊,彎腰扶起他,「你還好嗎?」
「如果你現在走,就不好了。」尉遲玥唇角揚起抹俊美的弧度,看著安之素,「你會治小瑞的『病』,卻不會治自己的『病』。」
「我的病?」安之素一怵。
「是。」尉遲玥點頭,發覺安之素的身子與他高大和身軀相比太嬌小,扶著他顯地有些吃力,他道,「你先扶我趴下,我再告訴你。」
「好。」在扶著尉遲玥趴下後,安之素狐疑地問,「你不生氣嗎?我扔了你給我的金瘡藥,你的好心又總是被我扭曲。」
「不生氣。」尉遲玥雙手托腮,炯炯有神地雙眸看著安之素,她清雅的像一株沁人心脾的海棠花,冷艷的外表下是脆弱的心,「你的所有舉動只能說明,你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女子。為何,你會缺乏安全感呢?不相信別人呢?」
「我沒有缺乏安全感!」安之素突然像個心事被拆穿,固執的孩子般吼了起來,「沒有什麼人可以值得我相信的,親情、友情、愛情都是不可信的,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對我來說是奢侈的東西!」甩下這些激動的話,她轉身,奪框而出。
尉遲玥這個人太『危險』了,他會像『他』一樣一點點窺看她的心事,然後,寧可她的心受傷,也不會替她包紮。
那倩影早已消失,尉遲玥深邃地雙眸卻還是盯著門口,輕喃道,「你,可以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