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魅禍江山 第四卷:傾城最末(番外) 第三百七十九章 番外之畫中情謎3
    「斷橋,真的是斷橋。」牧清音把我從思緒裡拉出來。

    我順著牧清音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座斷橋。以前遊玩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斷橋有什麼不同,但今天經她這麼一說,竟隱隱有種出塵的意味。

    牧清音拉著我上了斷橋,細雨霏霏,楊柳依依,她一臉神往的望著天空,和我講起白娘子與許仙的淒美故事。

    「太陽西升東落,長江水倒流,這根本就沒法辦到,太殘忍了,人和妖為什麼就不能相戀,這太不公平了。」我有些悲憤。

    牧清音撲哧一笑:「這是傳說,又不是真的。但斷橋的名氣全都是因為白素貞和許仙的相遇。」

    我也有些神往那淒美的愛情故事,這是唯一一次的心裡的悸動,對眼前這名不相識的女子。

    橋下的紅藥,招搖著手,在雨中迷濛,我聽到她輕輕吟出:「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

    心裡莫名其妙的多了些惆悵,紅藥,淚如紅藥,為什麼這麼熟悉?「紅藥淚,翠黛長,一思情惘然,兩思愁斷腸。」我聽到自己輕輕吟出。

    牧清音輕輕重複著我的話「一思情惘然,兩思愁斷腸。」言罷,竟有些淚光。

    不知為什麼不習慣這麼深沉的牧清音,看著有些心疼,我輕拍她的肩:「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她的眸子頓時清亮了。

    「傳說在南海有座孤島,孤島上只有一個人,每天和海魚為鄰,水居如魚,漸漸成為鮫人。鮫人善織,白如霜。某日,一艘海船遇難,飄到孤島上,鮫人救下唯一倖存的女子,把織好的白紗全都送給她。孤寂的鮫人愛上了活潑的姑娘,也許是他寂寞太久了。最後,那女子還是走了,她忍受不住那種孤寂。鮫人沒有挽留,他知道她不能把她固定在這個荒島上。那女子走後,鮫人每日哭泣,淚滴竟成珠。鮫人泣珠,又或許是相思。從此之後,人們再也沒見過那座孤島,也沒再見過那種如霜的白紗。那名女子的名字叫明月。」

    「南海有鮫人,泣淚而成珠。」牧清音喃喃的說道「原來南海鮫人的故事是這樣的。」

    我驚訝的看著她:「你知道這個故事?」

    牧清音點點頭:「滄海月明珠有淚,就是說的南海鮫人泣淚成珠的故事。」

    「滄海月明珠有淚,好一句滄海明月,人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幸好這只是一個故事。」

    我們都沉默著,思索著。不知不覺間竟走上那座明月樓。

    明月樓,又名秦樓,相思只是秦樓月,明月樓最美的時候莫過於月下賞花飲酒,清風習習,一身白衣,花間重舞,不是廣寒宮,卻有嫦娥似的仙子在翩躚展袖。

    我從袖子中拿出一支短笛,輕輕吹一曲《煙雨醉》,只覺得天邊的騰雲如同湧煙,細雨濕衣卻看不見,遠處的閒花輕輕落地,寂靜無聲。

    抬眼望去,樓外的煙雨,依舊是輕煙淡水,絲雨霏霏,似隱似現的江南杏花村,還有那一抹淡染的杏花紅,及空氣中偶爾傳來的淡淡酒香。好美的江南煙雨。

    我轉身望向那一襲紫衣,那麼靈動的女子像是不屬於這個塵世的。如果這是一場夢,我寧願永遠不醒。想到這我不禁輕輕自語:「歸人否?」

    牧清音有些傷神,臉色變得沉重:「不是歸人,而是過客。」

    在我的世界裡,你的確不是歸人,我們各自守在生命的渡口,沒有開始沒有結束。

    生長在湖岸邊的蘆葦,顏色蒼青,幽幽的在微風中搖擺,那起伏的綠浪化作此時眼波的綠野茫茫,我竟然看到自己眼中的沉淪,也看到她晶瑩淒涼的淚滴在眼底流觴。

    「如果是夢,真的不希望醒來。」牧清音輕輕地說。

    我用指尖劃過她的臉,隱隱的有些溫柔的痕跡,暖了煙雨,暖了斷橋,卻濕了彼此的心。

    沒有開始沒有結束,這不是最好的結局嗎?既非無情,亦非薄倖,直至心靈荒蕪。

    煙雨,染就一池新綠。

    我們都知道夢將醒,只是夢醒後,煙消雲散的是誰的心?

    或者因為緣分我們才能在這唯美的景色中相遇,或者這只是南柯一夢,夢醒來後只是留下一個淡淡的紫色的夢幻。但如果這是夢,我寧願醉倒在夢中,伴著她,不再醒來。

    我想抓住她的手,用盡所有的力氣挽留這個陌生的紫衣女子,卻驚然發現她的身影變得逐漸模糊,我拚命的想要抓住一點痕跡,卻發現只是徒勞。大概,真的是一場夢吧。

    我解下身上的淚形玉珮,塞到她手上,權當做一份紀念吧。她的身影越來越淡,淡的我竟然能穿透她的身體,直至消失。只餘一句話在我耳邊迴盪「一定要為我留著那幅《江南煙雨圖》。」

    「公子,公子,醒醒,快醒醒。」

    我睜開惺忪的睡眼,只見我的小書僮在喚我。見我醒來,小書僮鬆了口氣:「公子,你整整睡了三個時辰,午飯都錯過了。」

    我呆呆的望著熟悉的一切,這是我的書房,那剛剛的一切都是南柯一夢嗎?可是夢中的場景如此的真實,甚至我的臉上還有一滴清淚,我摸摸隨身的玉珮,果然不見了。

    「公子,你的畫好了?呀,好美的江南煙雨。好美的紫衣姐姐。」

    我急忙跑過去,一把奪過那幅畫,我看到左上角上赫然寫著:淡雲暗雨,煙鎖杏花濃。墨雲染,伊人翩然入。水袖輕風,吹笛明月樓。牧清音,江南瘦。這江南煙雨明明是我在夢境中看到的,比我畫的美了不知多少倍。杏花村,杏花酒,西湖堤岸,斷橋紅藥,明月樓,好真實。我伏在圖上,竟隱隱聞到一股酒香,卻比酒香更醇,是她說的益母草夾著杏花酒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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